第29章 到缅甸去

银铃的小儿子福生，跟当年的女同学周彤彤谈恋爱。在福生当上抄表工，有了一份工作后不久，他们就结婚了。

周彤彤的父母是农民，可城市近郊的农民都是菜农，他们种菜供应城市，一般收入颇丰。但是，周家觉得做点生意收入更高。因此，父母也是较少种菜，多偏向于做点生意。而周彤彤初中毕业没有再读，就去卖菜。后来学了美容，就去跟人合伙开美容店。

而福生当抄表工收入很低，每月完成抄表任务，才有两千元的工资。

但是，如果碰到刮风下雨，碰到关门户，碰到凶狗堵门，没能按时完成抄表量。那就更少，有时一个月才领到一千多工资。

与福生不同，有些抄表员比较勤劳，常常顶替另外的抄表工，一人包两份抄表工作量。所以几乎每月会有双份收入，就是三四千元。加上抄表及时率高、准确率高的有加奖金，就更多了。

像福生这样，有点赖，怕吃苦，不想多流汗。刮风下雨不去，碰到关门户不再往，碰到凶狗堵门算了，头顶炎炎烈日不干。因此任务完成不好，抄表量低，常常只拿到不足一千元工资。

周彤彤开美容店，今年收入也很少，孩子要交学费买书，还要交老师通知的什么服装费。钱不够，向福生要钱。他哪有？

“你才那么一点钱，都不够全家吃饭。不想想干点别的？”

福生无可奈何，没有直接回答她。心想：自己没有文凭，没有高的技术，去哪找挣钱多点地方呢？

银铃大儿子黄福宁，开始在标瑞的煤炭公司当临时工，因为觉得工资不高，才一千来块，而且天天要钻煤井和爬电杆日晒雨淋的，很辛苦。于是就自己创业开了一家摩托车修理店。没开两年没法开下去。

福宁到姐夫金建仁的石材厂帮助开车，每月姐夫给他三千圆。姐夫常常身边跟着一个翻译，到处联系生意，福宁就常常跟着姐夫建仁开车出去。

后来建仁的几桩大生意谈不好，又被大企业拖欠了几十万，到年底一算，欠人家十多万。石材生意很难做了。也雇不起福宁了。

福宁回到神母山，在县城里开了一家卫浴店，订了泉州的一家“九牧卫浴”代理产品。主要专供家用卫生间设备，如马桶、淋浴室等。

福宁 40岁才结婚，由于长得比较白嫩，算是美男子，让一个小他十三岁的小姑娘看上。那小姑娘家底殷实，结婚时女方父母不但没向他要聘金，反而给了他们一套房子。

一年后，生了一男孩。

福宁的生意不错，但舍不得僱人，只是叫妻子看店，自己到处去联系业务，和上门安装服务。

到了年底一算，也挣了十几万。

福宁的生意越来越好。原因有二个：一个是福宁所经营的“九牧”品牌，商家宣传和售后服务效果较好，产品过关，信誉好；二是福宁亲自上门服务，安装认真，售后工作做得好，在安装后的好几年，当地客户有问题，他能很快帮人解决。慢慢的本身店铺信誉提高。

散户及个人的销售量稳定，还接了开发商的单子，和几家装修公司合作关系也很顺利。

一个人搞安装，现场顾不过来，安装质量会受影响。常常安装来不及，客户有意见。

福宁想到弟弟福生。他想：

反正弟弟当抄表工，收入很低，很难维持生活。现在我生意做来不及，叫他来帮忙最好了。

没想到，弟弟没有很痛快地答应他。他对哥哥说：“我抄表已经熟悉了，再说，我的任务用三分之二时间就完成了，我勤劳一点，再去接别的抄表工的工作量，加进来，每月稳稳的超过三千元。”又说：

“我抄表都是骑摩托车，很舒服，加上抄表自动化程度越来越高，我可以很轻松的多抄很多表。而你的业务我不熟，我恐怕帮不了你多少忙。看你那个脾气，平常就对我很凶，如果我做不好，不就老挨你批，我受不了！”

福宁听了很是着急：“我批你什么？你又不笨，你来，跟着我干几天就顺手了。只要你不偷懒，我会给你超额奖金的。”

之所以福生不来，主要是因为才两千元，跟抄表工资差不多。又加上，福宁对弟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动不动就会怪他骂他，他就曾经被哥哥气过。

“你听话一点，我保底给你两千五，月底结算一下工作量，超过给你一半的利润。”福宁大声说。

在哥哥的冷静劝导下，弟弟还是同意了。

至此，福生整天屁颠屁颠地跟着哥哥去安装，嫂子看店开单。至此，九牧卫浴店的单子不少，开得更加顺利，生意当然很不错。

“福生，快起来！客户在等着。”福宁着急地打电话给福生。福生睡眼朦胧，“哦，我人有点累，好像感冒了。”

过了一小时，福生才过来帮忙。

其实是，好几天都安装到上半夜，福生没习惯这么干，累得不行。不过，一次，两次，弟弟人不舒服，哥哥体谅弟弟，就忍过去了。

可是，接连好多次，福生都这样。可生意好，安装任务重，关键时候弟弟又不及时来帮忙，他很生气，就不要弟弟帮忙了。

银铃听说了，就怪福宁：“你弟弟收入低，生活困难，干嘛不拉弟弟一把？”

“他在我店里干，常常偷懒，关键时候帮不上忙。”

“他不是说很听你的，可你小气，怕多给钱呢？”银铃是听了小儿子的话，才这样问他的。

福宁很委屈地回道：“根本不是这样！他现在变得很赖，也会说谎。”

第二年初，接了几单机关单位的单子，进货时垫了十万，可是那单位迟迟没有结算。结果，自己垫了钱，也还不了向朋友借的钱。

生意做不下去，他远离家门，跑到云南和缅甸边境卖玉首饰。把低价的玉说成高价来骗过来的游客。

可是靠差价卖玉石，能维持多久呢？

有一天，他到玉石厂发现很多人在赌石，还听说有人赌石挣了几百万。开始还不相信，但他还是去试了试。

他花了一千元赌了一块石头，结果运气很好，买了五万。

高兴之余，又堵了一块一万元的石头，又赢了十万。这下可好，福宁迷上了赌石。

在边境，时间一长，也就很少顾家，倒是碰到一位勤劳美丽的缅甸女人，跟她住到一起。

他也不太管家了，常常没寄钱回来。慢慢地和妻子感情就不好了，后来离了婚。

远在云南，他也不太经常管父母了。倒是月玉过一两个月会回来看看父母。

今年金建仁的石材生意已经很难做了。虽然去年订单不少，可是客户的钱拖到今年六月还有半数没给，因此建仁也欠着上游的进货款。眼看着石材生意快做不下去了。

因资金断链，为躲追债，逃回韩国，却把妻女掉在绿岛自谋职业。

金花劝月玉去韩国与丈夫团聚，月玉顾及父亲和小弟，不肯去，只能和女儿相依为命。

像月玉这个情况，至此，金花也不好提借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