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绝爱后,魔教真千金带飞各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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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裴礼,我的佩剑在天衍宗

由于身上还带着伤,没过多会儿,楚清辞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在魔界将养了一段时日,虽然因为金丹被剖的缘故,暂时无法恢复功力,但在血魔医的悉心照料下,楚清辞身上的伤也勉勉强强好了七八分。

也让楚清辞弄明白了一个事实——

她虽是楚怀风抱错的女儿,是天衍宗的假千金,但却是魔教中人口中,十分敬重的绮华夫人的女儿,四舍五入,算是魔教的真千金。

想着,楚清辞用手腕撑着时不时就忍不住往下耷拉的脑袋,视线迅速地在目之所及处扫荡了一遍。

随即,楚清辞默默地叹了口气。

一片废墟。

周遭跟她初初醒来时没什么不同,别说有什么珠宝翡翠之类的华丽装饰,这魔界殿内,甚至连一套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就连放在主殿内的桌子和几把椅子都构不成一套,七零八落的,活像从路边垃圾堆里捡回来,勉强拼成一套,残旧程度是连装点门面都做不到的破败。

楚清辞还未将目光从主殿的那张桌子上收回,便听到耳侧有人在喊她:“楚姑娘。”

是血魔医。

自从被血魔医从鬼门关阎王殿里抢回来,血魔医可以说是风雨无阻,对她的病情至少一天有三诊。

说来也奇怪,魔界内明明是这么破旧的环境,救人的药材却从来不缺,每天喂给她的汤药如流水,毫不吝啬,且好得快。

朝血魔医点点头,楚清辞轻车熟路地将手腕从被子里抽出来,递过去。

她的腕子很白,白得几乎透明,没什么血色。

只是原本可以说是肤若凝脂,毫无瑕疵的皮肤,这会儿遍布了一道道已经结了痂的疤。

是浅浅的粉色,放在别人身上,约莫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但由于楚清辞实在太白了,便让这一点点不明显粉色都成了很明显的沾染。

把完脉,血魔医将她的手腕轻轻地塞回到被子里,沉吟道,“姑娘的身子算是大好了,只是平常还要多注意一些,不可受寒。”

“至于姑娘的修为……”

说到这儿,血魔医明显犹豫了一下,望着楚清辞的目光也带上了少有的同情和痛心。

斟酌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继续:“一时半会儿的,还请姑娘不要着急。”

“我定会竭尽所能,帮助姑娘恢复修为的。”

恢复,怎么恢复?

她是一个连金丹都被剖了,靠着斩断的情丝才能苟活下来的人,还哪来什么功力修为?

哪怕是在天衍宗,在她还是楚怀风的女儿时,宗门众人都宠着她,或者说,碍于楚怀风的存在而不得不让着她,忌惮她的时候,她尚且不是一个娇弱不能自理的人。

相反的,她虽然偶尔会耍点小孩子脾气,但在修炼这件事上,她对自己严格,比任何人都要严苛,功力修为自然也不在她那些师兄师姐之下。

可以说,她楚清辞的骨子里从来就不是什么吃不得苦的人。

但到底,被宗门众人讨伐,还被剖了金丹这件事,对她来说实在太痛了。

想着,楚清辞瞥了一眼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疤痕,勾起唇角,倏然的,轻轻笑了一下。

抬眼对上血魔医疑惑的神色,楚清辞抿了抿唇,没问怎么恢复功力的事,毕竟她知道,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血魔医不过是在安慰她罢了。

于是开口间,她只是道,“那我可以出去么?”

“姑娘是说,想出这魔界?”

在楚清辞点头的瞬间,血魔医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为难,大抵是想着她现在已跟普通人无异,出了魔界,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思忖过后,也没拒绝她,只是试探着道,“这个……楚姑娘,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姑娘可以等尊上回来以后,再与尊上定夺。”

这事楚清辞不过随口一问,没有要为难血魔医的意思,闻言,她便点点头,不再强求:“好。”

只是在楚清辞的印象中,裴礼似乎很忙。

是的,裴礼,那个看上去与她年纪相仿,不过半大点儿的少年人,竟然就是他们口中人人都惧怕的魔教尊主。

不奢望立刻能见到裴礼,毕竟她虽然不知道裴礼每天都在忙些什么,但总觉得,这位尊主大人有种神出鬼没的感觉。

莫不是去杀人了?

但私心里,楚清辞又觉得,不知道是不是裴礼身上的气质使然,哪怕她知道裴礼就是魔尊,她好像还是没办法将裴礼的形象和杀人联系到一起。

罢了。

反正不管裴礼每天有多忙,也一定会抽时间来看她。

她等着便是了。

只是这天也不知道裴礼到底在忙什么,楚清辞一直等到日暮降了,望着外面被渲红了的天,才等到了裴礼。

跟往常一样,一到殿内,裴礼便朝她点了点头,拉过床侧的椅子坐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缓缓道,“阿辞觉得今天恢复的如何?”

说着,裴礼瞥了一眼楚清辞裸露在外的手腕子,是跟楚清辞眼神交汇过后,在楚清辞的示意下,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指轻轻地搭上去的。

裴礼似乎也懂点医理,诊脉过后,他点了点头:“阿辞的脉象平稳了许多。”

“血魔医见天的守着护着,我哪里还有不好的道理?”

许是裴礼连长相都与他的身份不搭,虽有邪气,但那双眼睛又将他衬得很无害,楚清辞便从来没怕过他。

听了楚清辞的话,裴礼也只是淡淡地笑笑,随后,便入了正题:“听血魔医说,阿辞想出去?”

果然。

血魔医虽然做不了主,但也不妨碍这老人家给裴礼传话。

想来裴礼回来之前,已经见过血魔医了。

没什么好遮掩的,楚清辞点点头,认了:“血魔医说,我的身子已经大好。”

“裴礼,同为修炼之人,你一定知道,被剖了金丹,我的修为,怕是恢复不了了。”

“正因这样,我才更不敢让你出去,阿辞。”

裴礼没有安慰她,毕竟这样的遭遇,再多的安慰,也不过是揭人伤疤的假情假意,闻言,楚清辞也只是不觉意外地怔了怔。

随即,楚清辞声音虽小,却还是能清晰地传到裴礼的耳里:“可是裴礼,我的佩剑还在天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