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电话
“嗡~嗡~嗡~”
手机依旧在震动着，颇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
如果当初她要抚养他的心也能像这通电话一样坚持就好了。
李染莫名其妙地冒出了这个想法。
“嗡~嗡~嗡~~”
手机持续震动着，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好似电话那头的人早就料到李染可能不会接听，因而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执着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然而，手机的电量却不像电话那头的人那样有耐心。
“嘀噔~”
随着屏幕上的数字无情地变为0%，一阵尖锐的铃声响起，像是在宣告电量耗尽的无奈。
紧接着，手机屏幕缓缓陷入了黑暗，彻底没了动静。
看到这一情况，李染挑了挑眉。
虽然这个小插曲打断了他原本的思绪，不过却也让他现在有了明确的目标——先变回人形再说。
他开始在巷子里转圈跑了起来。
他要试试这种突发的狗形态是不是和心脏跳动的频率有关。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它只是和时间有关系。
不过与其干巴巴地光等着，尝试一下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如果成功了，反而能节省不少纠错的时间，不是吗？
随着李染的跑动，巷子里那些沉积已久的灰尘也跟着不安分起来，纷纷浮动了起来，整个巷子瞬间变得乌蒙蒙的。
而他的身体也产生了热量，如果他身上现在有运动手环的话，心率那一栏大概应该显示着140往上。
只是不知道如果运动手环绑在狗身上，数据还准不准？
至少李染是没关注过的。
随着他拼命地跑动，心率也越来越快。
李染只感觉眼前一晕，一种低血糖的感觉袭来。
终于，当那种晕眩感逐渐消退，他的感官慢慢恢复过来，这才惊喜地发现自己已然以人类的形态坐在了地上。
“果然是和心跳有关吗？”他大口喘着粗气，声音因为疲惫而显得有些沙哑，喃喃自语道。
“不过我当时在客厅的心率绝对没有那么高啊！那我当时是怎么恢复过来的？”他突然又犹豫起来，对自己刚才得出的结论有些不确定。
毕竟当初仅仅在客厅里走的那几步，怎么想也不可能比在巷子里狂奔的心率还要高。
“所以决定性因素到底是什么？”
“西八！”李染胡乱地揉了揉头发，然后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地面，看到那部因为电量耗尽而关机的手机，伸手将其捡了起来。
当下最要紧的事，就是先给手机充上电。
可他也没带充电器和充电宝啊！
这让他有些犹疑起来，直到目光飘向公司的招牌，这才猛地拍了一下脑门。
“我特么直接去公司充电不就行了？”
狗形态变久了，怎么脑袋也变得迟钝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然后走出了小巷。
这条小巷距离公司并不远，否则朴昌范和金宇贤也不会选择来这里抽烟。
毕竟，为了抽口烟专门花费几十分钟跑到某个地方，就算是烟瘾再大的人，恐怕也会再三思量，迟疑不决。
很显然，朴昌范他们两人的烟瘾还没到那种非此不可的程度。
李染快步走到公司门口，将脸凑近人脸识别设备，几秒钟后，随着“滴”的一声，设备屏幕亮起绿色，门缓缓打开，他顺利进入了公司内部。
“你小子总算是来了！”
他刚一踏入，就听到一个焦急且带着些埋怨的声音。
循声望去，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身着黑色 T恤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电话打半天也打不通......”他忍不住埋怨道。
“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我当时手机快没电了。”
李染一边解释，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男人眼前晃了晃，无奈地耸了耸肩，“而现在，是一点电都没有了。”
他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呀韩宇卓，别多说废话了，快点借我充电器用用！”
“你既然知道手机电量低还不带充电宝和充电器。不知道你脑袋怎么长的。”韩宇卓摇了摇头，“我充电器搁工位上呢，你自己过去拿。”
“这不是事发突然嘛！但凡我有点准备都不会那么仓促。”李染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句话，韩宇卓抿了抿嘴，咬着牙说道：“谁知道那个狗崽子居然敢污蔑你，真是狗......”
“哎哎哎，不要玷污了狗好嘛？狗也是有节操和品德的，不像那两个混蛋。”他下意识地为狗做起了辩护。
“两个？”韩宇卓瞬间抓住了关键词。
李染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没错，两个。”
韩宇卓微微眯起眼睛，问道：“朴昌范也跑到他那边了？”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
李染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韩宇卓的猜测。
“西八！”
“真是蛇鼠一窝啊！我当初进公司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啥好人。”
李染没有理会他马后炮一般的低声咒骂，朝着工位匆匆走了过去。
“嘀......”
“你小子终于来了！”
就在李染刚将充电头稳稳插入手机凹槽的瞬间，一个声音冷不丁地传来。
他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金宇贤脸上挂着一副看似和善的笑眯眯模样，正站在旁边，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怀好意。
“该心虚的人又不是我，我当然要过来了。”
李染神色镇定，将手机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语气淡淡地说道，眼神坦然地迎向金宇贤。
“哦？是吗？”
金宇贤挑了挑眉，原本上扬的嘴角也微微收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那可是得拿出确切的证据才行哦！不然那可不就是空口白牙说空话吗？”
他装出一副为李染着想的模样，摊开双手，微微歪着头，可那假惺惺的神态让人看着格外刺眼。
看到金宇贤这副令人作呕的假惺惺样子，李染心中涌起一股厌恶，他微眯着眼睛，眼神中透着警惕与不屑，将手背在身后，冷冷地回应道：“我有没有证据就不劳你费心了吧？”
“我是不是抄袭，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那可说不准哦，万一有人自欺欺人呢？”金宇贤歪着头看向他。
“漂亮女生歪头的动作才让人赏心悦目，某些油腻男这样做，恐怕只能会让人觉得恶心吧？”
李染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一丝嘲讽，不紧不慢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对金宇贤的鄙夷。
金宇贤的脸色瞬间一僵，原本虚伪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他冷着眼看向李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