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
他距离上一次变狗是不是也遇到了林允儿？
李染原本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也不对吧？”
他下意识地挠了挠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的神情，又开始否定自己刚刚冒出来的想法。
他微微眯起眼睛，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当时自己遇到林允儿的时候，就已经是金毛犬的形态了。”他轻声说道，仿佛在给自己梳理思路。
“总不可能还能隔着千八百公里就突然影响到自己了吧？”他轻轻摇了摇头，对这个想法感到有些荒诞。
不过，虽然还有着许多疑点，李染还是将林允儿列入了观察对象的名单中。
万一呢？
毕竟自己现在跟大海捞针没啥区别，有一丝线索都是好的。
李染抿了抿嘴，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思考着该怎么进一步展开调查。
想要论证自己的变身到底和林允儿有没有关系，总得进一步接触才行。
不过这也得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
不然一个成年男性，动不动就去尾随、观察一个女团成员，怎么想都感觉是变态行径。
他想到这儿，不禁皱了皱鼻子，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内心在纠结着到底该如何是好。
“哦对了！试戏！”他这才想起来，林允儿今天是来自己剧组试镜的啊！
李染微眯着眼睛，盯着手机键盘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给金智雅发了一条消息。
【主编。今天的试镜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儿，金智雅发来一条短信。
【还行。怎么？你之前不还说对我们很放心的嘛？】
李染咬了咬唇，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回了一句：
【我是挺放心的。但刚刚突然想到一个人……林允儿。】
金智雅那边很快回复：【你是说林允儿？她试镜了。表现不错。】
李染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像是在思考该如何措辞，缓缓输入：【她试的哪个角色？】
【Sunny。】
【有问题吗？】
李染盯着“Sunny”两个字，眼神微动，脑中不禁浮现出林允儿坐在长椅上，一边看着金毛照片一边叹气的模样。
他脑海突然冒出个想法。
【其实……我觉得她挺合适的。】
金智雅那边没立刻回，仿佛在思考。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李染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他不停地在心里猜测着金智雅的想法。
过了两分钟，她发来一条消息：【你之前不是还说Sunny最好找个形象甜美、气质干净但要有点疯劲的演员吗？现在变了？】
李染敲字：【允儿不也挺疯的吗？】
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对面久久没回复。
李染忽然有点后悔，不知道这句话会不会被理解成别的意思。
李染看着对话框，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回什么。
他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了几下，打了一行字又删掉。
他本来想问——允儿试镜时有没有异常情绪波动。
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太突兀。
他正想着要不要补充点什么，结果金智雅终于回了消息：
【……行吧。她进了复试名单。你要是能来现场确认就更好了。】
李染心中微动，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复试？那就还有一次见面的机会。
不只是为了角色，而是……为了搞清楚她到底和自己的“狗化”有没有关系。
“得见一面，”他低声自语，站起身来，走到阳台边，一手拉开窗帘，夜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带来点点月光。
这时候，他手机又震了一下。
【你不会是为了她才想回剧组吧？】
是金智雅发的。
“呃……”李染纠结着措辞，准备先找个合适的借口。
“算了。”他低声嘟囔。
但就在他准备将手机锁屏时，金智雅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允儿的表演，比我预期的好。你剧本里那个Sunny，她竟然读得挺准。】
【要不要让她直接跳过二轮试镜？】
李染盯着这句话，心口“咚”地重了一下。
她跳过了复试？
也就是说，很快，他就得面对面地见到她了。
就在剧组，或者办公楼的会议室，作为编剧，他必须和演员对戏、对剧本，甚至配合宣传团队进行访谈前的交接。
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有点消化不良地往沙发靠背一倒。
“正好。”
他喃喃。
“反正也想接触她，找个由头。”
只是……
他又挠了挠眉心，就算接触上了，他要怎么判断她是否与自己的变身有关？
总不能说，“你好，请问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磁场，会让我变成狗？”
他轻叹一口气。
手机还握在手里，发热。
远处窗外的天已经全黑，楼下便利店的灯箱开始泛出淡淡白光。
李染站起身，走到窗前往外望了一眼。
他没多看，转身进了屋。
下一次林允儿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得足够冷静、足够敏锐——最好，还能保持人形。
……
三天后，剧组筹备会议如期举行。
作为这部重拍剧的主创班底之一，李染被“半强制”地请去了会议室——理由是：“编剧本人到场，能更精准地校对演员对角色的理解。”
这话是金智雅亲口说的。
明面上是尊重，其实李染知道，她多半是看出了他最近心神不宁，索性拎来剧组让他“集中注意力”。
会议室不大，坐得也不算多，男女演员各一两个，都是试镜成功的角色，几位制片、执行导演，以及……
林允儿。
她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视线，哪怕没有化妆，脸色也略显疲惫，依旧是那种林中小鹿一般的气质。
她的目光扫过室内，礼貌地微微颔首，走到标有自己名字的位置坐下。
李染一直都低着头看剧本，直到她落座后，才像是随意一样瞥了她一眼。
目光在她脸上掠过，不动声色地又扫过她手腕、耳后、颈侧的皮肤。
没有任何异样。
他收回视线，又低头翻开了印刷好的版本台本，但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了。
“记得上一次变身，是在见她之前。”
“但时间线……并不完全吻合。”
“那这次呢？”
他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去感受自己的身体。
心跳还算正常，指尖也没出现那种微微麻痒、变热的前兆。
而恰在此时，林允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侧过头，朝着李染这边看了一眼。
两人的目光瞬间相接。
林允儿先是眨了下眼睛，眼波流转间，接着微微挑起眉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浅淡而温和的笑。
“您就是这次的编剧？李染？李编？”
声音干净，语气平稳。
李染听到声音，微微一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你好。”他的回应简洁而平淡。
“你好。”林允儿点头回礼，随后又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轻声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听到这话，李染心头猛地一震，然而他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你可能认错人了。”
林允儿却没说话，只是嘴角那点笑意没收，转头去看台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