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忽然轻了。林深的手指擦过她后颈盘扣时,带起细小的战栗。镜中人影交叠,仿佛看见母亲年轻时在裁缝铺量体裁衣,看见十八岁的自己奔跑在雨巷,看见无数
个时空中流转的晨昏与爱恋。
中元节那天,他们去江边放河灯。阿宁的莲花灯里塞着写给母亲的信,写书店天窗漏下的星光,写某个清晨在林深衣领发现的玉兰花瓣,写梅子酒开坛时溢出的陈年芬芳。
江风拂过林深的白衬衫,阿宁忽然想起那个雨天他倾斜的伞。原来有些倾斜是十年为单位的弧线,接住了所有未落的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