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剑经之谜

李文轩的指尖触及剑柄刹那，万千怨魂尖啸涌入识海。魔纹如活蛇缠上手臂，所过处皮肉焦黑碳化，森森白骨泛着金属冷光。

“先天剑骨？倒省了淬炼之苦。“沙哑笑声在耳畔炸响。潭底魔剑竟幻化出赤眸女子，发丝是跳动的幽蓝火焰。

剑心通明金线疯狂闪烁，将侵入经脉的魔气拆解成最原始的煞气粒子。李文轩突然明悟——所谓魔剑，不过是剑意沾染了屠戮因果！

“以杀证道，有何不可？“女子红唇贴近他耳垂，吐息带着硫磺味。

木剑早已灰飞烟灭，他却并指为剑划过虚空。这一划毫无章法，却暗合黑袍人传授的斩天奥义——剑不是剑，是斩断执念的觉悟。

嗤！

包裹右臂的魔气应声而断。女子虚影尖啸着消散，半截魔剑剧烈震颤，九幽冥铁竟渗出墨色泪珠。

【以正御邪，剑骨淬炼度+5%】

【当前解锁：20%】

冰层轰然炸裂，李文轩破水而出。右臂白骨生肌的速度肉眼可见，新生的皮肤下流转着黑金纹路。寒潭对岸，老乞丐正就着月光啃烧鸡，油渍在破衣上晕开星图似的痕迹。

“看够了？“他吐出鸡骨，在青石上刻出剑痕，“这招'画地为牢'，值不值一只叫花鸡？“

李文轩瞳孔骤缩。老者随手划出的剑圈，在金线视野中竟是三百六十道剑气交织的囚笼——正是昨夜挡下透骨钉的招式！

“前辈究竟......“

“嘘——“老乞丐突然弹指，鸡骨头洞穿三丈外古松。树后传来闷哼，苏长老的灰袍一角染血飘落。

“现在的年轻人，总爱听墙角。“老者舔着手指起身，“想要答案，拿酒来换。“

李文轩摩挲着《无名剑经》焦黄的扉页，昨夜老乞丐醉话萦绕耳边：“所谓心剑，斩的是心中樊笼。“

窗外忽然传来喧哗。八匹雪翼天马拉着的玉辇碾过云层，辇身剑纹与天剑阁图腾别无二致。领队老者抬手虚按，整个青阳宗护山大阵竟如琉璃乍裂！

“交出先天剑骨，否则——“

“否则怎样？“凌清雪御剑而起，霜发无风自动。她昨日为镇压魔剑反噬，强行催动尚未痊愈的经脉，此刻唇色白得透明。

老者屈指轻弹，剑气化作千丈巨掌拍下。凌清雪的冰晶剑气与之相撞，竟如春雪遇沸油般消融。

“剑域境...“她咳出血沫，身形摇摇欲坠。

巨掌临头瞬间，李文轩怀中青铜指环自发腾空。玄奥铭文投影天幕，竟凝成遮天剑幕。两股力量相撞的冲击波，将十里云海撕成絮状。

“天渊令？！“天剑阁众人骇然退避。

趁着混乱，李文轩揽住凌清雪腰身疾退。女子脊背寒凉如尸，脖颈却泛起妖异血纹——正是当日血煞剑气复发的征兆。

“去...后山禁地...“她齿缝渗血，“剑冢有祖师...“

话音未落，苏长老的传音响彻山门：“有弟子私通外敌，开启诛魔剑阵！“

李文轩背着昏迷的凌清雪疾奔，身后追兵剑气将岩壁犁出深沟。转过第三道弯时，怀中剑经突然发烫，指引他按向某块凸起青砖。

机关轰鸣，石门开阖的刹那，追兵剑气已至后心。

生死关头，他本能地反手点出一指。这一指毫无章法，却暗合“画地为牢“的剑意，指尖迸发的剑气竟在虚空刻出金色咒文。

叮！

剑气囚笼成型的瞬间，追兵攻势如陷泥沼。李文轩趁机闪入石室，却在看清室内景象时毛骨悚然——十八具青铜棺椁悬空倒挂，每具棺底都插着与潭底同源的魔剑！

凌清雪袖中忽然滑出半块玉珏，与棺椁中央的祭坛严丝合扣。地面浮现星河图谱，北方玄武位赫然缺了一角。

“原来如此...“李文轩割破掌心按向缺口，“剑冢即是阵眼。“

鲜血渗入凹槽的刹那，整座地宫开始倾斜。魔剑共鸣的嗡鸣声中，他清晰感知到地脉深处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那是一座剑的坟墓，亦是剑的王朝。

【检测到上古剑域】

【剑心通明进入超频状态，建议立刻撤离】

李文轩立刻抱着凌清雪坠向深渊，青铜棺椁的哀鸣声里混着一丝异响——那正是苏长老袖口飘落的血色鳞粉，正蛛网般粘附在他的衣角。怀中少女颈间血纹明灭不定，每一次闪烁都让《无名剑经》灼热三分。

“道剑诛邪！”

老乞丐破开虚空时，葫芦里溅出的酒液竟将血色鳞粉烧成青烟。他醉眼扫过李文轩染血的衣襟，指尖剑气突然凝成鱼钩，从深渊钓起一尾星光。

“看好了！”鱼钩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三千剑气如渔网绞杀魔影。

李文轩瞳孔金线暴涨。这才是真正的“以战养剑“：剑气绞碎魔气后并不消散，反而化作养料反哺自身。他尝试模仿这轨迹，却只抓住三成神韵——剑锋所指处，魔影溃散的速度慢了十倍。

“咳咳...”凌清雪睫毛轻颤，指节因攥紧他衣襟而发白，“那老头的剑意...像极祖师手札记载的...”

“像什么？”李文轩侧身避开崩塌的横梁。

“像三百年前陨落的剑圣。”

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的血色晶柱轰然炸裂。天哭断剑悬空倒转的瞬间，《无名剑经》自燃的火光中浮现虚影：黑袍剑客以血为引，将滔天魔气封入九幽。最后一幕，剑客胸口插着半截断剑，与老乞丐心口伤痕如出一辙。

“无名非无，是容天下万剑！”

李文轩并指刺向剑锋，玉色剑骨堪堪触及剑尖便火星四溅。恐怖的吸力从断剑传来，他清晰地感知到剑骨深处有颗星辰被点亮——那是丹田中第十条未打通的经脉。

【剑骨融合星髓5%】

【境界：剑气境中期（压制中）】

老乞丐突然甩出酒葫芦：“带她去坠星崖，用月华镇魂！”

玄冥真水锁链缠绕断剑时，他胸前旧伤崩裂，血珠落地竟化作冰莲。

虚空裂缝吞没三人的刹那，李文轩瞥见苏长老的灰袍在残垣后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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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雪躺在北斗祭坛上，星光顺着凹槽纹路注入她眉心。青铜指环嗡嗡震颤，戒面“天渊“二字与阵眼符文完美契合——这感应早在剑碑林扫叶时便已显现。

“三百年前...”她忽然抓住李文轩手腕，“天渊裂痕吞噬百万剑修，是剑圣剜心炼剑才...”

山道传来金铁剐蹭声，七十二柄血剑刺破雾气。苏长老剑锋拖地，火星中爬出血色蛊虫——正是鳞粉所化的赤瞳蛊。

“剑冢禁制需纯阳之血开启。”他弹指挥剑，血玉葫芦喷出赵虎等人的残魂，“你这先天剑骨，倒是省了老夫九十九个童男。”

李文轩踏出罡步，足尖点地时暗自心惊。前日外门大比留下的暗伤仍在刺痛，强行催动剑骨只会崩裂经脉。但金线视野中，血剑阵的命门正在苏长老丹田三寸——

那是昨夜透骨钉留下的旧伤！

“坎宫移位。”木剑残片划出半圆，气机牵引下，三柄血剑突然倒戈。

苏长老冷笑变阵，剑锋却猛地一滞。不知何时，满地星纹已缠住他脚踝——凌清雪指尖渗出的金血，正顺着阵纹焚烧魔气。

“不可能！”他癫狂劈砍锁链，“天剑阁明明说你母亲是...”

嗤！

青铜指环贯穿血玉葫芦，北斗星光如天罚降临。苏长老在星火中灰飞烟灭前，李文轩清晰看到他唇形吐出的二字：剑冢。

【七星剑钥·摇光激活】

【天渊封印解除1/7】

凌清雪呕出的黑血凝成剑形，在地上刻出偈语：荧惑守心日，天哭再现时。

崖底忽然传来剑吟，断剑苏醒进度在李文轩识海中跳动：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