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所谓交易
凭着对暗网的了解，没过几天，远野透便为自己的发明找到了第一个买家。
双方很快约定好了交易的时间与地点，协商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买家似乎十分满意远野透的商品，甚至不惜加价购买也要尽早把产品拿到手。
明显是有什么目的。
远野透倒是不在意买家要用自己的发明去做什么，不过也不会因为他多给的那三瓜俩枣提前发货。
归根究底是因为他卖的产品现在还属于给买家画的大饼，根本还没开始着手制作。
......
说起来，经过一系列的深入研究后，远野透发现系统给的技能【基础改装】好像也没自己之前想象中的那么好用。
虽然能够让自己无视能源、制作工具之类的限制凭空做出产品，但具体的内部构造和技术原理还是要亲自手搓。
所以问题就来了，像是之前的打火机、棒球棒之类只是简单粗暴地植入某种已经在其他已问世的产品上出现的类似功能的装备倒还好，他很快便能做得出来。
只是一旦涉及到一些精密的内部设计、或者从未见过原型的创新型产品时，远野透的知识储量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经常做出来的东西和自己预想中的功能相去甚远，甚至其中的一些根本就无法使用。
而且除了电磁力相关的产品，像是涉及核能源、纳米核心装置等稍微高端点的东西，远野透统统都搓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技能等级不够，还是因为他对这些知识实际上没什么系统性的了解。
可能两者都有吧。
再加上搓道具时还要经过相当漫长的读条，过程中一旦发现哪里出了问题也不能在那基础上修改，只能中断读条重来......
更别提远野透有时候还会因为搞不懂一些基础的原理，而紧急去网上查阅资料，或者翻看借来的教科书了。
种种意想不到的情况叠加起来，顿时让远野透感到自己的科研之路举步维艰。
这就导致远野透为了赶时间完成自己画下的大饼，经常一整天都泡在地下的实验室里。
望着实验室桌上在短短的半天时间内就多出的一大堆失败品。时隔不久，远野透再次回忆起了过去在京都时的苦逼社畜生活。
造孽啊。
......
东京湾。
田中知史躲在一个集装箱后，神情紧绷地四处查看。
再次确认了附近没有第二个人后，才悄悄走向集装箱与桥墩之间一处不起眼的夹角。
他蹲下身，拨开杂草，在脚下的地面上看见了一个刻上去的深蓝色六芒星符号。
看来就是这里了。
田中知史拿出手帕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紧张地踮起脚尖。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暗网上购买商品，整个人都紧张地有些发抖。
前半生都是守法公民的他，第一次做这种出格的事情。心虚、恐惧的同时，心底里却还莫名涌上了一股快感。
诡异的感觉让他在不停踱步的同时，还将手表上的指针看了一遍又一遍，试图缓解自己紧绷的神经。
可是随着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离约定的交易时间只剩下了不到一分钟。田中知史却还是没有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也没有望见什么人影。
这让他已经被紧张情绪溢满的大脑重新转动了一下。
难道我被鸽了？
暗网的人都这么不讲武德？
手表上的时针与分针重叠，田中知史依然没有见到疑似的交易对象。
就在他放松了神情，正满肚子疑惑，思索着是不是要赶紧跑路之时，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裤腿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冰冷的触感让他毛骨悚然。
紧张过后骤然放松的瞬间又被惊吓，田中知史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肚子里跳了出来，身体也应激般猛地向一旁蹦出两三米。
结果一头撞到了旁边的集装箱上。
“碰！！！”
田中知史觉得自己的颅骨都要裂开了，眼冒金星时仿佛看到了天上的爷爷在向自己招手。
在地上坐了很久后他才缓过劲来，这下才想起去查看刚才是什么东西拽的他。
他低下头，在身前看到了一只纯黑色的缅因猫。
猫咪正在呆呆地望着他，从它湛蓝色的瞳孔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猫嘴里还叼着一个金属制的小盒子。
田中知史锤了下自己的脑袋，暗暗责怪自己胆子太小了，怎么会被一只猫吓成这样。
他小心翼翼地从猫嘴中抽出盒子，目送它在完成任务后立刻转身跳走，穿梭在集装箱之间很快便没了踪影。
田中知史将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自己在网上订购的产品，还贴心地附赠了手写的使用说明书，和写有一串银行卡号码的字条。
田中知史松了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虽然收货的方式和他预想中有些不一样，但总归是拿到手了。
就是现在的商家都这么别出心裁吗？还专门训练了一只猫来送货？
田中知史有些搞不清对方的脑回路。
......
远野透收回自己的机械猫，将它直接塞进了一个金属箱子里。
他望着后车座上堆满的东西，叹了口气。
因为这几天不断购置新器材充实自己的实验室，以及购买各种可能用上的原材料的缘故，远野透的小金库已经严重缩水。
但又因为这些小额支出属于是小刀割肉，远野透一直都对此没有什么概念。
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缺少一个代步工具而去选购汽车时，才发现好像以自己现在的资产，能够选购的汽车基本都是那种经济实惠的类型了。
豪车是别想了。
权衡之下，远野透没办法才选择了这辆五菱之光。
这车空间够大，还皮实耐操，正符合他出外勤的需求。
更何况还是国产车，改造一下能跟他一辈子。
属于是他乡遇故知了。
远野透将装着机械猫的箱子塞回车后座，觉得要是真猫就好了，一定给它买条小鱼干奖励一下。
远野透倒不是猫党，本来也是想着自己戴个面具就过来交易的。但就在他设计面具的时候，突然看到一边的猫咪玩偶。
灵感“biu”的一声就从他脑袋里冒出来了。
于是他一顿锤锤打打，改装出了个机械猫。
他还想试试能不能一步到位弄个真的机器人出来的，但事实证明显然是想的太多了。
远野透做的机械猫除了外表看上去和真的猫几乎没有区别以外，内在也只是个普通的机械玩具。
【磁能机械猫：采用特殊工艺制作而成的机械猫，使用磁能作为主要能源。主人可以通过无线电信号接收机械猫捕捉到的画面，并进行简单的操控。】
远野透身前有一个笔记本，刚才他就是通过这个操纵机械猫来给客户送货的。
田中知史被吓得在地上缓了好久的时候，远野透还有一瞬间以为他永远都起不来了，差点没打120。
还好后续的交易还算顺利。
不过现在离交易完成还差一步！
远野透紧紧地盯着笔记本屏幕上的红点，密切关注着它的动向。
刚刚操作机械猫拽客户裤腿的时候，他就将一个发信定位器贴到了牛仔裤的里侧，为的就是监控将产品拿到手的客户有没有老实的把钱也汇进他写在纸条上的卡号里。
如果有人想抱着白嫖的心思的话......
就别怪他追踪到家里查水表了！
望着红点一点一点地逼近米花银行，远野透欣慰的笑了。
这个世界的人，不错。
很讲信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