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9章 孟二爷
练武。
现在,魏景的一整天时间下来。
除了写书,就是练武。
只不过,不同于往日。
他目前的练武计划有所变动。
在早上牧放牛、鸭群期间,他只修炼罗玉拳。
而下午到晚上,则修炼游龙腿秘录。
两门武功,都划分了相应、充足的修炼时段。
一晃眼,便是三天的时间过去。
关于穿泥步的修炼,“走”的阶段已是临近末端。
在佩戴近一百五十斤负重物,腿、足都深陷黑泥潭的情况下。
魏景仍能保持每分钟走约一百三十步的速度,在黑泥潭里快步行走。
腿、足各处的肌肉线条轮廓,也变得尤为的精细、明显。
他已然测试过。
在褪去负重物的情况下,腿、足爆发出来的力量速度,都远超以往。
且无论是日常的行走、奔跑,步伐都显得更加轻盈、灵动。
他预计,再过两天的时间。
便能完成穿泥步的“走”阶段修炼,继而迈入穿泥步的“跑”阶段。
另外。
关于杜昌三人横死在家中的事情,已经被人发现并上报给镇上的分县衙门。
但由于事发在夜晚。
没人见着。
现场也找不到关于凶手的相关踪迹、线索。
所以,衙门便以发放通缉令的方式进行处理。
而通缉犯的描述也相当简单,只有简略的一段话。
连人物的关联图像都没有。
——该通缉人犯习有一身武功,实力不详,有知情者请尽快上报。若消息确凿,赏银......
此番事件,早在魏景的意料当中。
并没给他带来任何的波澜。
而另一边。
永安镇,西坊大红花街。
街头,一座精致小府。
院内。
一个穿着一身灰色练功服的男子,正定身站于一个木人桩面前。
他的手掌平开,掌心布满老茧。
压低下盘,肩与膝成线。
身不带抖。
“唰!唰!唰!”
手掌如刀,接连、快速切出。
连风卷起,掌连成影沫。
拍击在木人桩上,闷声连连。
整根木人桩都不禁发出颤抖、晃动的轻响。
此人,正是那陆姓鱼贩口中所说的孟二爷。
一套流利、完整的掌法打完,他才停下。
长吐一口气,取来一旁石桌上的毛巾,正欲擦身上的汗液。
这时。
一位年过花甲的账房老人从圆拱门外匆匆赶来,走到孟二爷的面前。
他手里还捧着一本薄薄的线装书册。
“二爷,您让我打探事情,有结果了。”
他将手上的书册朝孟二爷一递。
“杜昌那几个狗东西。
近一个月来,总共是得罪了二十余人。
其中,有十五人是跟他发生了利益纠纷,继而产生的冲突。
而另外的几人,则是他平日里闲的发慌。
特意上门寻衅滋事,寻乐子玩的。”
“名单及详细信息,都在这儿了。”
“嗯。”
孟二爷点头,擦了擦额间的汗液,旋即伸手接过名单册子。
“我先前吩咐你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吗?”
“二爷吩咐的事情,自是都已经安排下去。”
账房老人脸上带笑,“该打点的打点,该赔钱的赔钱,该抚慰、补贴......总之,都已逐一安排好了。
最迟,也会赶在明晚前搞妥。”
“总共花了多少银子?”
“共计三百三十九两银子,外加四百三十二文。”
“倒也不算很多......”
听后,孟二爷若有所思的点头,旋即翻开册子,快速浏览起来。
半晌过后,他才皱眉开口,“名单上的人,包括其亲属、家人,没有一个是会武功的?”
“根据打探到的消息来看,目前的确是一个都没有。”账房老人摇头。
说着,他面目稍显犹豫,便继续道,“二爷,老奴有一处地方不懂。”
“以前就曾发生过此般类似的事情。
但此次......您为何要如此谨严、慎视?
还要自亏补上这一窟窿,弥补杜昌几人犯下的祸事?
老奴以前可未曾见过您这般......
这杜昌几人的死,莫非是有什么特殊不成?”
“嗯,杀他们的人是会武功的。”孟二爷一边翻阅,一边点头。
“会武功?”账房老人的眉头不由得微微挑起。
想起昨日在收到杜昌一伙人被别人打死的消息后,孟二爷亲自去过杜昌家一趟的事情。
“可以前,不也有人死于会武功的人手里吗?为何......”
账房老人欲言又止,眼里带着疑惑。
孟二爷并未急着回答。
他将册子上的最后几页都给看完,合上后,才说话。
“此武功,非彼以前所说的“武功”。
以前你等所说的“武功”,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
专用于街头斗殴的花架子罢了。
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招式手段,完全没有技巧可言。
到了关键时刻,便会派不上用场。
说是武功,都已经算是抬举它了。”
他的语气稍顿,继续道,“而我此般说的“武功”,乃是真正的武功。
可以以一敌十,轻易便能将人给杀死的武功!”
“我昨日去到杜昌家中时。
发现他家的厅门左侧处,有一道刀痕。
嵌入极深,几欲将左侧的整个木门给拦腰截成两段。
其力道之大,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
也不是刚接触武功的人。”
孟二爷的眼底多出几分凝重,“此人,入武至少已有好一段的年月了。”
“入武?”
账房老人的眉头不禁紧了紧。
他未学有武功在身,也没接触过武学一途的相关事宜,并不知此等境界的人,实力究竟如何......
但据他所知。
孟二爷早在一年半前,就已完成入武。
“嗯。”
孟二爷点点头,他背过身,继续道。
“正因为对方已入武,是一名武人。
我才要认真对待。
此番事的处理,不能像往常那般潦草、随意。”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如若碰上同为练功习武的武人,更是如此。”
“此人在杀死杜昌几人后,没再出现。
也没找我鱼栏的麻烦。
便证明,该人是与杜昌那几个家伙发生了矛盾、冲突,才动的手。
与我鱼栏无任何的关系。”
“杜昌那几人。
对我而言,无非是几条可随时丢弃的野狗。
我与对方没有任何的利益纠纷、冲突......既如此,便也没必要跟对方交恶。
况且——”
孟二爷的话音拉长,走到木人桩面前,忽的一掌快速拍出。
旋即,缓缓收回。
在木桩表面留下一个浅淡的掌印。
“能成为一名武人,并非是一件易事。
即便是普通人,至少也得花个一年半载的时间。
那一刀爆发出来的力道,非同一般。
便是我,也难以做到!
此人实力,怕还要略高我些许。”
他看向指掌关节处的老茧。
“为了几条随处可得的野狗,与此人交恶。
不仅没得任何的利益,反而还会给自身带来不定性的风险。
此举,简直是愚不可昧!
不可取!”
他摇摇头。
“只可惜,此番没能找到此人,当面表明我的立场、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