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监守自盗
“哼。”
“油腔滑调。”
唯有从痴不喜这等曲曲绕绕，不悦冷哼一声。
“可惜了。”
“不会忍术，终究难以在族中为大用呀。”
从叟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身后的独子，心中喟然一叹。
从痴虽然莽撞。
但是却代表了族中大部分忍者的意志。
这些人厮杀起来，可以忘乎所以。
但是对这等政务后勤之事却避之不及，并引以为耻。
而从叟虽然看出了仙石的底色，但是光凭一两种政务方法的改进还不足以对冲这种趋势。
特别是，仙石连从脉氏名都未能获取的情况之下。
从叟身为长老虽然有心提拔仙石，但是也不能违背从脉的群体意志。
“仙石，你很好。”
“我很看好你。”
“好好努努，未来未必不能在家族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不过，画大饼是上位者的基础素养。
从叟还是补充了一句。
“属下谨记长老教诲。”
仙石仅凭从叟的语气措辞便大致能判断其人心中想法。
不过，即便如此。
他也并无任何气馁之心。
这新记帐方法，只是小试牛刀。
为的不过是让自己在从叟眼中能加深一番印象，为他后续的计划抛砖引玉而已。
大的还在后面呢！
仙石昨日虽然并未留堂，但是借着查阅内务堂账簿资料的机会，也搜集了许多有用的情报与信息。
只需要再给他一段时间。
他自信可以将脑海之中原本粗浅的计划付之行动。
仙石相信。
只要这本即将问世的，划时代的计划书摆放在从叟面前。
这个政治老辣，政务娴熟的从脉掌权人，一定不会拒绝这份能让从脉直接腾飞的计划。
新记帐方法不过是个小插曲。
从叟查阅完账簿之后，又根据账簿一一核查内务堂仓储之内的各类物资。
待忙完这一切之后，从叟这才放下心来。
率领着从痴、从嗔离开了内务堂。
如今时局动荡，他身为从脉之主，事务缠身，能花费半天时间在这内务堂已经算是看重内务堂了。
不过，在临走之前。
从叟却知道从贪的底色，隐晦的告诫了几句。
“从贪，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人。”
“对于你的忠心和能力我是信任的。”
“不过，如今时局动荡，你作为内务堂的负责人，一定要好好守住职责与底线。”
“该办的事情不要推诿，不该办的事情，不该伸的手也不能僭越。”
“还请长老放心，属下一定竭忠尽力，为我从脉把守好内务堂诸事，以为长老分忧。”
从贪闻言恨不得将胸脯拍成大鼓，脸上是入木三分的忠贞之色。
“如此便好……”
……
“呵呵……”
“这从贪还真有问题。”
“怪不得从叟离开之时，都忍不住再三告诫，警告。”
下午。
当仙石独自一人坐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办公的公共公房之内，合上手中最后一本账簿之后。
心中不由轻笑一声。
他如今不仅得到了从贪的亲近，更受到了从叟的褒奖。
在内务堂之中虽然是初来乍到，但也一时无两。
所以，当他打着学习的借口，向从贪索取一些账本翻看的理由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可是，这不看不要紧。
一看，就让仙石看出了许多就连上午从叟都未能看出的猫腻。
至于你要问仙石为什么这懂行。
巧了不是。
前世他就是个中翘楚。
弄虚作假、滥竽充数、监守自盗、巧立名目、欺瞒夹帐、欺上瞒下……
那是信手拈来。
仙石从业二十年，只在业内留下过无数江湖传说。
还从未留下过一页案底。
从贪这些伎俩虽然有些巧思，加上其他杂役们的掩护和配合能瞒过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内务堂的从叟。
但是却瞒不过仙石的火眼金睛。
他只是略微用“本福特定律”核查一遍这些账本，就能探查出许多人为修改过的痕迹。
假账。
假账。
不能做的太真。
亦不能做的太假。
九分真夹着一分假，甚至九十九分都是真的，只在最关键的地方一笔带过。
这才是真正高明的手段。
至于从贪这些。
假的仙石都没眼去看。
“不过，即便看出从贪的猫腻，也不宜伸张。”
“如今我的实力太弱小。”
“光是从御与从忠这两个中忍还护不住我。”
“真要暴露了这些材料，还没等从贪倒下，我就要先一步被灭口。”
“而且，从贪倒了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
“新换上来的内务堂主，兴许比这从贪还要贪婪。”
“于家族也不一定有什么益处。”
“因为从叟查帐的事件的打岔，从贪为什么对我礼遇的原因，现在我还不得其知。”
“不如先隐忍不发，作为一张底牌。”
“万一事情不利于我，还能有一搏之力。”
想到这里。
仙石隐去脸上的笑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从头开始第二次细细翻看眼前的账簿，完善着自己心中的计划书。
……
“路边的野花……”
“你不要采呀……”
“采了得菜花……”
“嘿……”
“采了烂菊花……”
入夜时分。
忙碌到天黑才下值的仙石。
正一边哼着严重跑调的小曲，一边在灶前为自己准备晚饭加宵夜。
羽衣一族不愧是战国顶尖豪门。
即便只是五脉之一的从脉的内务堂之中的资料。
都让仙石眼界为之一开。
原著毕竟是以热血战斗为主题。
讲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与爱恨情仇。
虽然对于政治、政务方面也略有涉及，不过都是一笔带过。
所有的阴暗面几乎都要被某只下水道里打满绷带的臭老鼠完全撑起。
但是眼下是比原著更加黑暗的战国时代。
其中的复杂和残酷程度远不是几集回忆可以讲述的清楚的。
没有这些内务堂之中的关键资料。
仙石即便有一些才华。
也绝不可能拍着脑袋想出什么完善的计划书。
不过。
经过今天一整天的努力。
仙石已经有了眉目。
剩下的不过是水磨时间，完善完善具体框架。
他自信再肝个几天，绝对可以完成。
至于最重要的PPT，对前世外号PPT圣手的仙石来说简直比炒菜更简单。
虽然从叟的大饼画的不错。
但是仙石前世大饼仙人的外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就在仙石对未来充满信心与希冀的时候。
已经外出两天一夜的姐姐从御却拖着一身伤痕与疲惫，却突然推开家门，回到了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