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章 定计
红霞之下,乌龙一出,行军汉子们听闻,皆不禁纵声大笑。
张旸亦面露笑意,侧身向后,对王六说道:
“村中之人迎我等之法,倒真是别具一格啊!”
王六挠挠头,憨笑不已,道:
“若吾身处村中,见如今这支强军,怕也会被吓到。此皆赖主公悉心操练之功。”
张旸瞥了王六一眼,嘴角微微一动。
这小子看似忠厚老实,实则心眼颇多,这马屁拍得倒是花样百出。
王六似有所觉,抬眼望了张旸一下,旋即又露出那副呆子般的傻笑。
张旸不由撇了撇嘴,收回目光,加快脚步朝村子进发。
他这一月来食肉颇多,只觉体内火气过盛,亟待宣泄。
待一行人至村北空地,张旸当即下令解散。
一众汉子仿若疯魔,朝村里奔去。
有在村口窥探者寻到自家妻子,当场便拦腰抱起,往家中赶去。
张旸见状,回身欲唤王六,叮嘱其阻止有伤风化之事。
然一回身,哪还有王六那小子的踪影,也不知跑何处厮混去了。
此时,只见一男一女竟公然相拥,朝暗巷走去,不少人还偷偷跟了过去瞧热闹。
张旸瞧在眼里,啐了一声,脚步愈发加快,奔至暗巷边,给了那些偷窥者一人一脚,喝道:
“都给我滚回家去!谁敢再于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有伤风化之事,我定帮其割以永治!”
瞬间,那三五人如鸟兽般散去。暗巷中亦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与女子的惊呼声。
张旸双手背于身后,轻哼一声,转身往回走,口中念叨:
“我等行事尚知闭门,汝等却如此不堪……实在是令人作呕。”
嘴上这般吐槽,他脚下步子却快得如同草上飞。
待行至那熟悉的茅草屋前,张旸不禁搓了搓手。
刚推开门,却不见刘怜儿身影,映入眼帘的竟是王六那憨傻的笑脸,以及六位面容沧桑的老者。
“主公,您可算回来了,几位老丈已等候您多时。”
张旸挠了挠下巴,对着几位老卒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诸位前来寻我,可是路线已有眉目?”
老卒们面色依旧凝重,连连点头,其中一人道:
“埋伏之处与行军路线皆已确定,还绘了一幅图,还请渠帅过目!”
张旸见他们神色有异,立刻大步上前,径直在王六身旁盘腿坐下。
等老卒领头从怀中掏出地图,铺于地上,他伸头凑近一瞧,脸色瞬间一沉。
只见这块白布之上,仅画了五个点与一条弧线,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这……要不老丈您给解释解释?”
张旸侧头看向老卒领头,又瞧了瞧那简易地图,神色复杂地问道。
老卒点了点头,伸出手指,指着相邻的两个点,说道:
“此处是我等所在之地与九门。”
手指往上移,接着道:
“往上三里,便是一处峡谷,只需将后路一封,追兵便插翅难逃。”
紧接着,领头老卒的手顺着弧线,直至最后两点,解释道:
“出谷之后,沿着我等做了标记的路线前行,可直达真定城外的粮库。”
“那里聚集了众多被征发的农户垦荒,我等查明,此处已有不少人饿死或被打死。”
“只要我等抵达此处,振臂一呼,或许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粮库。”
“随后,我等煽动农户起义,便可前去征讨真定城。”
张旸不时点头,目光落在领头老卒并拢的食指和中指之下。
良久,他伸手按在代表粮库的黑点上,对老卒们说道:
“此处极为关键。诸位明日多带些人手,分散绕过九门。其一,在伏击点备好滚石擂木;其二,前往粮库,私下散布消息。”
老卒们点头领命,道:
“喏!”
随后,领头老卒又问:
“那我等可带多少人前往?”
张旸摸了摸下巴,侧头问道:
“三十人如何?”
领头老卒摇了摇头,回道:
“只怕不够,不知渠帅能否给我等百人?”
张旸本无异议,只是担忧人多不易带领,于是问道:
“如此多人,你可有十足把握不惊动九门守卒?”
领头老卒一时语塞,思索片刻后,抱拳道:
“那还是依渠帅所言,先领三十人吧!”
张旸微微一笑,拍手道:
“便如此定了。不过我还需给诸位定下时限,半月之内,诸位可行否?”
老卒们相互对视一眼,随后齐齐应道:
“我等必定完成任务!”
屋内顿时响起阵阵笑声,几位老丈那豪情满怀的模样,着实令人振奋。
待笑声渐歇,六位老卒已行至门口,向张旸抱拳告辞。
张旸目送他们离去,随后转身问王六:
“刘怜儿去了何处?”
王六挠挠头,一脸茫然地回道:
“我亦不知。”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之时,一声带着嗔怨的娇声从门外传来:
“郎君,你可算舍得回来了!”
张旸回头,只见刘怜儿在十五步开外,瞪着一双凤目,满含委屈地望着他。
“咳,这不是忙于正事嘛。我刚一回村,便即刻赶回来了。”
他轻咳一声,又摆出一副心中有她的模样。
刘怜儿心中虽不信,却也顺势而下,小跑上前,抱住张旸,故作柔弱道:
“你可不知,你一走,那些被你得罪的人,便对我指指点点,我为你可是受尽了委屈……”
张旸反手将刘怜儿拥入怀中,轻声抚慰,目光却扫向王六,眼神中满是驱赶之意。
王六见状,咧嘴赔笑,旋即转身匆匆离去。
待碍事之人走远,张旸在刘怜儿的惊呼声中,稳稳抱起她,猛地一脚踢上大门,大步朝着床榻走去。
甫一至床榻边,张旸便将刘怜儿轻轻一掷。
随即他俯身而上,双手仿若灵动游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躲避重重阻碍。
俄而,玉体乍呈,罗裳之下,丰腴之态毕现。
张旸见状,双目圆睁,陡然振臂高呼:
“呔!何方妖魅,竟敢在此蛊惑人心,看吾这黄天神使之威,今日定要降妖除魔,卫我正道!”
刘怜儿慌乱间,不假思索地抱紧身前张旸的头颅,朱唇轻启,娇声嗔道:
“郎君,此时正值白日,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行径,实在不妥……呀!莫要乱碰……”
张旸佯装不解,故意曲解,嘿嘿一笑道:
“嗯?娘子是说要碰此处?我就知娘子心中所想与我一般。”
刘怜儿闻言,双颊绯红,愈发娇弱:
“啊……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