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5,从养海蜇开始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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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卖海鲜第一个早晨收入63元

等到了红树林边缘,方二毛迫不及待脱下鞋子就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有很多脚印杂乱覆盖在泥摊上,他不会抓土龙,专门抓大青蟹。

他小心翼翼寻摸着,忽然就听到了红树林里不远处传来激动声音。

同村的一个伯伯抓到了土龙,非常兴奋,压抑不住躁动的血液,放声大笑起来。

方二毛直起腰板,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眼中满是艳羡。

很快,他摇摇头。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这个道理他明白的。

细长的眼眶中,漆黑的眼瞳专注而犀利,他的脸颊几乎贴到了淤泥上,在红树林根部缝隙中仔细寻找。

几十米之后,方二毛咧嘴一笑,瞬间逼近大青蟹,抓了一把淤泥砸中大青蟹后背,开始与之搏斗。

东边暗沉的天际,逐渐有了色彩,一条条颜色各异的彩带漂浮,光芒开始绽放,给死寂一夜的大地送来温暖。

方回打着哈欠起床,把晚上吃剩下的白米饭放在锅里,倒上井水,放上馏叠,蒸上馒头。灶膛里添上几根柴火,小火慢慢烧着。

刷牙洗脸。

便又回去西边的屋子看一眼沈微,见她睡得香甜,嘴角会不自觉向上翘。

怀孕的人是特别嗜睡的,更别说早起了。

其实每天早上起床,方回都觉得很不真实,很害怕一觉醒来发现是一场很长很长的梦,等眼前景象从模糊变得清晰,又觉得特别安心。

破败的茅草屋,怀孕的知青媳妇,偶尔几声狗叫,以及家家户户冒起的炊烟。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大抵如此。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方回把剩下的小半碗粥一大口喝下,碗筷随手放在厨房灶台上,就去开门。

他估摸着,应该是村民来送货了。

打开门一看,门口竟然已经站着十几号人了,他们来得稍微早一点,怕打扰方回休息,就没有敲门。

可想而知现在方回在方家村的地位,扶摇直上。

敲门的是陈寻海,他和方回不见外。

“叔来啦,快进来,快进来。”方回打开破旧的木门,瞥到方才村民站立的地方有很深的一摊水印,“以后叔们来得早,直接敲门就是。”

“做买卖不能起早还做什么买卖。”

几个中年汉子嘴巴动了动,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心里对方回印象又提高不少。

沈微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也起床了,刚才还睡眼惺忪,看到拎着土龙和青蟹的村民立马精神十足,一秒进入工作状态。

拿了凳子和纸笔,坐在桌子前,方回称重。

“陈寻柱,土龙三斤,青蟹两斤。”

“陈美换,土龙五斤。”

“方兆齐,土龙二斤,海参半斤。”

......

一旦方回家门打开,就开始忙碌起来,七八十户一村村民,起码有五十几户人家都至少有一名劳动力去红树林或者海边抓海鲜。

并且为了不耽误上生产队上工,都是集中一前一后赶过来。

秤完重量,村民不多呆,直接离开回家吃早饭接着去生产队上工。

二十分钟后,全都称完,沈微分别把三种海鲜的总总量统一算好,记录在最后,把账本递给方回过目。

方回接过一看,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细!

太细了!

大青蟹:104斤。应支付总额:5.2元。

土龙:122斤。应支付总额:24.4元。

海参:15斤。应支付总额:3元。

合计总支付:32.6元

方回马不停蹄牵来大黑驴,他特意了留了几个村民的竹篮子用来装大青蟹和土龙,海参则是直接放在了装有海水的木桶里。

喂了大黑驴半颗大白菜,大黑驴哧着大板牙冲着方回吐舌头。

“嗯啊。”

“嗯啊。”

方回小皮鞭在空中一甩,大黑驴拉着平板车沿着土路向前走。

走啰,去供销社拿钱。

方回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大青蟹供销社给他的收购价是一毛钱一斤,他给村民的是五分钱一斤,大青蟹他只赚一半,也就是五块二毛钱。

土龙六毛钱一斤,给村民两毛,自己赚取了四毛钱差价,也就是四十八块八。

海参八毛,给村民也是两毛,赚取六毛钱差价,九块钱。

合计今天早晨到手六十三块。

少!

真的太少了,忙活了一个早上才赚六十三块钱,不行啊。

其实六十三块是很多村民一年都存不下来的钱,只是方回作为‘过来人’,开局这么点钱,属实不合格啊。

一个小时后,方回到了镇供销社。

甘秀云看到方回格外亲切,粗大的麻花辫在脑后一甩,“小回来啦,吃早饭了没?”

“吃过了,云姐。”

“吃过那就再吃一次,我刚把小笼包和稀饭送到楼上你姐夫办公室。”

“不用的,云姐。”方回摆手。

“用,怎么不用,我看你怎么都瘦了呢。”甘秀云大眼睛很亮,她的皮肤比之前光滑更多了,由里而外散发着透亮,成熟女人的味道也在举手投足之间无意间展现出来,这就是被男人滋润的女人。

她盯着方回的脸,“忙归忙,身体别搞垮了。”

“土龙螃蟹和海参你姐夫交待过的,我来就行,你赶紧上去。”

甘秀云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推着方回后背走了一段距离,方回实在拗不过,才上了二楼主任办公室。

敲了敲门,葛爱民正一边吃包子一边看报纸,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他最讨厌别人在这个时间点打扰他。

“谁啊。”葛爱民语气不善。

“我,爱民哥。”方回推门进来。

葛爱民一听是方回,第一次主动从椅子上起身,半个小笼包放在不锈钢餐盒内,从口袋掏出中华抽了一根扔给方回,“小回啊,我以为是别人呢。”

方回笑眯眯接过,“我吃饭和拉屎都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他主动帮葛爱民解释。

“啧,我真不晓得是你。”葛爱民已经完全和方回站在了一条船上,并且他发现方回这条船可能会越变越大,越变越结实,具备乘风破浪的能力,隐隐中已经把方回和自己摆在了一个高度。

他二十岁的时候还他娘混吃等死呢。

方回二十岁,不仅有魄力给他三百块钱,还已经开始和供销社做生意了。

常年与公家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加上岳父时不时的教诲,他深知一个道理。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胆大的年轻人。

不要高看任何一个胆小的中年人。

一个没有上限。

一个只有下限。

屁股要想挪一挪,多和胆子大的年轻人打好关系,别只想靠老一辈的撑伞。

一共就两只手,能撑几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