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如此抽象的开局
新历1024年12月1日
东部联邦，青洲，新城第三人民医院，产房外走廊。
一位紫发女士正与一名实习医生纠缠。
“弟弟别这么生分嘛。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我老公一开车就喜欢猛踩油门，结果两分钟就没油了你有什么建议吗？”
“这个……我才刚拿到驾照不久，不太会驾驶汽车，只能给你一些基本建议。你可以试试在驾驶前预热三分钟，这应该会有所帮助。”
杨瑞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看了一眼另一边坐产房门外等候区座椅上的一名中年秃顶男。
“你这理论知识挺扎实的嘛。不过，油箱里的油量是固定的，或许换个人开是个好主意呢~”紫发女士凑在杨瑞耳边轻声说，一边说着一边牵他的手。
姐姐，你说话好机车哦。
“哎哟，你干嘛这么害羞呢？你不会只是理论扎实压根就没有驾驶机动车辆的经验吧？你是医生，以后总要面对像我这样的大姐姐的。今天晚上到姐姐家来吧，姐姐家还是蛮大的。”
杨瑞扬起头
“开玩笑，我超有经验的好不好。”
“让我闻闻你有没有说谎的味道。”
混乱的文字如同精灵一般在他眼前跳动。
她闻了一下之后便舔了舔嘴角。
“弟弟你好香啊，我真的想要吃掉你啊！”
杨瑞眼前混乱的文字中有一条清晰的提示显现。
【混乱与欢愉开始鼓舞，重启进程+10%，请再接再厉，并注意自身安全】
他的直觉告诉她这句话似乎说的是物理意义上的“吃”，如果真的答应了的话，迎接自己的将不是小皮鞭和钢丝球，而是黄油和孜然。
或者先小皮鞭和钢丝球，而后再是黄油和孜然。
紫发女士看到他白色大褂下蓝白色一闪而过，伸手过来想要看看刚刚蓝白色的衣服是什么。
杨瑞下意识的后退。
“哎哟，你脸红啦！”
“来，让我康康。”
“不要啦。”
“你干嘛～～哎呦”
紫发女士摘下红色半框眼镜，加大声音。
“听话，让我康康！！”
突然，一阵激昂的歌声打破了僵持。
“A~~~~~~~~~~~~赛克斯~雷德~~~”
尴尬的空气充斥医院走廊，所有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看向杨瑞，杨瑞默默错开了一个身位。
等候区座椅上的一名中年秃顶男士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手机，手机里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配音要放江南style。
周围传来下流，变-态，恶心，我什么时候能像他这样勇敢之类的议论。
杨瑞趁机赶紧脱身，走开几步之后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眼神变得凌厉，快速来到秃头男身边，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机。
手机视频之中播放的一男一女，一个站在桌子外面，一个站在桌子里面，反正不是在说相声。
文学气息版：我是诗人，折。把酒诗煌。
通俗易懂版：我是修车工，这机。就是簧。
并且再次声明，我在这里仅代表我同桌唐萧林实名观看！！！
杨瑞在口罩下面的表情变得严肃，“先生，这里是公共区域，请注意影响。而且您妻子刚刚进了产房，您在这里看这种内容不太合适吧？还有吸烟请到吸烟区，不要为其他人造成困扰。”
秃头男一下把半根烟嘬完，关掉了手机声音。
“首先，刚刚进去的不是我妻子，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的前妻。”
“其次，这是我家的监控视频。”
听到这么劲-爆的话题，杨瑞兴奋的苍蝇搓手，并拿出一支圆珠笔当做麦克风递到他的面前。
“先生可以讲讲这其中的故事吗？”
秃头男深吸一口烟，目光空洞，神色忧伤，脸上写满了事故。“那是18年前的一个夏天。”
“咳咳，先生可以从重点开始讲述吗？我们现在是在第1章，开头已经很长了，读者可能会不耐烦，作者是一个很内向的人，到时候会掉小珍珠的。”
“唉，那应该从9个月前开始。”
“能再提前一点吗？”杨瑞催促道。
中年男士无奈地看着杨瑞，“最早就从9个月前开始讲起，还有你不是医生吗？怎么和个记者一样？”
“这不重要，先生您继续。”
“9个月前我还是家庭美满，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发现当时的妻子和邻居在一起，那时起我的妻子就成了我的前妻。”
“就这？说实话，您这个故事有点太平平无奇了。”而且你明明就是一个普通高中的历史老师，你这么说，好像自己是上市公司的CEO一样。
说到这，中年男士抬头看了一眼杨瑞，“老实说医生，我觉得你和我的楼上邻居挺像，但不是和我妻子搞在一起的老王，而是同一栋楼的一个高中生，我记得他好像姓杨。”
【混乱的气息在酝酿，重启进程+10%】
“哈哈，可能有些人就是长得比较相似。”
杨瑞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又确认一下自己口罩还戴在脸上。
“应该是这样，我那个学生现在还在上高中，不可能在这当实习医生。”
他叹了口气，随即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们已经暗中来往了三个月，整栋楼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知道。”
“我说之前有一次我给我前妻打电话，是一个男的接的，当时他们还跟我说可能是号码重复了，没想到是她重复了。”
“之后我们离婚了，她分走了一半的财产。他们搬走后，我很长时间都没能走出来，直到半年前我在正规足浴的地方遇到了我的新爱人。”
中年男子一边看着手机中越说越快的相声，又点了一根烟，嘬嘬嘬嘬，一下吸到底。
“原本我的生活开始走向正轨，与新妻子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但没想到前妻突然挺着大肚子回来了。”
“她是被老王始乱终弃了吗？”
“没有，他们仍然很恩爱。只是当时老王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有人照顾她。她说在她怀孕前的那段时间里，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没有采取防护措施，所以孩子有可能也是我的希望我能照顾她一段时间。”
“艾呀，他们怎么能这样，你梅答应吧？”
这就是有些司机不注意防护措施的坏处了，这样子很容易积碳造成车辆事故。
“不然呢？那也有可能是我的孩子。”
杨瑞又看了一眼捧哏和逗哏互换位置的手机屏幕。
杨瑞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那我们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
“你的意思是让我喝点酒，放松一下嘛？”
杨瑞摇了摇头，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消-愁-啊！！！”
不知是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还是被杨瑞的话戳中了花心。
秃头男子身体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幸好这时医院电梯打开，两个“人“从电梯中走出，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形似双开门冰箱，右臂是精细的黄铜义肢，齿轮裸-露在外，充满了古典科技的美感。
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穿着风衣、戴着牛仔帽的绿色青蛙人像是从葫芦娃中走出来一样，风衣上别着一个有乐符图案的金色徽章。
杨瑞知道这是来自附近高级现实副本动物城中的居民，那里的人都会变成卡通动画中拟人化的动物形象，虽然外表和习性偏向动物，但心智仍然是人类。
黄铜手臂的男人看到坐在产房外等待区的中年秃头男子和杨瑞，快步走过来握住了杨瑞的手臂。
“医生，苍井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杨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面色严肃地问：“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机械手臂的男人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双手抱头悔恨地说：“怎么会这样？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我应该多花些时间陪她的。”
然后他凶狠地看着秃头男，用机械手臂提着他领子把他举起。“武云，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万一孩子有问题，我饶不了你。”
武云震惊地看着杨瑞：“不是哥们儿，你也没进手术室啊，再说，保大保小不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桥段吗？现实中不是默认保大人的吗？我专门学过不少母婴知识，你可别骗我。”
【您造成了一次混乱，重启进程+10%，请继续努力并注意自身安全】
杨瑞腼腆地挠了挠头，“那啥，孩子不懂事，问着玩儿的。俺寻思电视剧里医生上来都这么问。”
害怕一会儿挨打，杨瑞迅速说道：“家属可以进入产房给产妇支持，你们快跟我来。”
杨瑞引导几个人去换无菌服。
产房内。
“啊~呃~啊~呃~~~~~~~~~~~像这样用力，呼吸，呼吸。”
海州第三人民医院妇产科童主任一边恶臭的示范，一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看到几个人进来喊了一句。
“谁让放进这么多人的。”
“算了，谁是孩子的父亲，过来握住产妇的手给她加油。”
武云快步上前握住孕妇的手。
“麻溜滚。”
秃头男被老王用机械手臂一把拉开，老王蹲下握住孕妇的手。
“苍井子，我回来了，坚持住。”
孕妇眼里满是柔情：“杰格君，你想好我们孩子的名字了吗？”
两人在这含情脉脉，互诉衷肠，正在接生的童主任突然大喊。
“孩子的脑袋出来了，加油，用力。”
杨瑞在一旁夸赞：“哎呀，这孩子多好看，你看这透明的皮肤还有头顶的大眼睛。”
“孩子的前肢出来了？”童主任越说声音越小。
“……”
“多好啊，你们看这四趾还有用来游泳的蹼。”
“……”
“哇，多么强壮的后肢啊，以后不管是当跳远运动员还是游泳选手都很有用。”
众人沉默，杨瑞捧读。
童主任抱着婴儿不知所措。
“蛙~蛙~蛙~~~~~~~~~”
产房内所有人都看着生下来的孩子——一个婴幼儿状态的青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