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去

我是船长维诺，这是人类逃离垂死地球的最后残余之一。我们的实验性超光速推进器将我们推向了银河系未知的深处，拼命寻找新家。

作为船长，我的庄严职责是监督船上的幸存者，以及必须保持这艘船运行的1万名船员和支持人员。但在狭窄的金属世界里，严格的阶级等级制度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

顶层是一等公民，他们是能够负担得起最好的富裕精英。然后是第二类——熟练的专业人员、科学家、工程师和军事人员。在他们下面是三等工人，他们是维护船舶功能和服务的重要劳动者。在最底层，没有作用，只配苦力的被分配了卑微的任务。

作为船长，在满足精英阶层要求的同时，让下层阶级保持温顺和富有成效。船上的AI，被称为母亲，协助我的工作。每一天，我都希望我们能找到一个安全的世界，在一个肥沃的星球上定居。在那之前，我会尽一切努力保持这个脆弱的社会稳定。。。但事情总是不停发生。。

一次小型机械故障导致水培农场发生火灾。它很快就被扑灭了，但我们40%的食品都损失了。从那时起，微薄的口粮引发了下层阶级的动荡。

今天早上，一位名叫凯的愤怒的四等工人被发现试图闯入一等舱的食品储藏室。作为惩罚，我命令他在广场上鞭打，作为对其他人的警告。但当鞭子落在他的背上时，围观的工人们爆发出愤怒的呼喊。

凯挣脱锁链，抓起鞭子，把卫兵推开。他在高台上向我挥舞着它以示蔑视。“你吃美食，而我们却饿死了，沦为奴隶！”他喊道。“反抗！”

人群向前涌去，压倒了安保人员。他们冲进上层，抢劫和战斗。走廊里回荡着惊恐的哭声。我召集了我的军队。凯和他的乌合之众被困在头等舱的大中庭里。

我与他对峙，两侧是我的部下。“凯，结束了，”我冷冷地说。“放下武器。投降，我饶你一命。”

他冷笑着我，鲜血顺着脸流了下来。“船长，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已经做出了我们的选择。我们要么夺取这艘船，要么烧毁它！”

暴徒们咆哮着。然后枪声响起。。

想想看，我永远不会忘记凯身体落地的声音。我的士兵毫不犹豫地按照我的命令，用等离子枪刺穿了他的头骨。暴徒们因恐惧而四散，被我的部队追捕。

平息这一次起义花了几个小时。170人死亡，500人被监禁。我有点崩溃了。我觉得自己像个屠夫。

我想到了自己的道路——生于三等阶级的怜悯之中。我成为了一名军官，并通过努力获得了二等阶级。与一位一等军官交谊，我才能升到最高层。我以为我在与等级制度作斗争，但毕竟我并没有那么不同。

我大步穿过飞船的金属走廊，长长的赤褐色头发在身后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氧气和烧焦的电路的味道。在太空生活了几十年后，这种气味变得非常熟悉。

我用视网膜扫描了安全锁，进入了议会会议厅。其他理事会成员已经围坐在全息投影桌旁——一群穿着整齐光滑黑色服装。当我坐在位置上时，他们简单地点了点头。

“感谢您的到来”布莱客开始说道。“我相信你知道最近下层甲板发生的骚乱。情况已经失控了。”

布莱客身体前倾。“船长，这可不是轻描淡写。乌合之众现在正在公开反抗。他们要求‘更公平’的口粮，更好的生活条件。这太荒谬了。没有我们，他们都会死的。”

“他们没有错，”参议员阿玛拉轻声反驳道。议会里唯一的另一个女人。“我们不停压搾他们，16个小时的轮班，几乎没有足够的食物……必须改变一些事情，否则他们会把这艘船毁掉。”

“呸！”参议员弗林特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他们能活着真是幸运。让他们饿死一点人，这会教会他们尊重我们。”

我叹了口气。“我们不会讨论道德问题，但我们需要解决方案。如果我们不能维持和平，这项任务就注定要失败。”

布莱客用着含蓄威胁的语气说。“那你最好想出一个解决方案，船长，”他嘶嘶地说，眼睛眯了起来。“我们可以在这个位置上支持你，也可以很容易地把你拉下来。你的位置不仅是为了让飞船继续飞行，也是为了我们的利益。”这个信息悬在空中——失败将意味着她自己的死亡，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在字面上。

在私人酒吧里，她凝视着窗外，看着远处的星星，那艘闪闪发光的船的存在清楚地提醒我们，他们的存在是脆弱的。

她转身面向她的副手艾登指挥官。“又一天，我们的骨头上又多了一层灰尘。”

艾登举杯敬了一杯冰镇威士忌。“愿天启黎明号永远不会停止移动。”

维诺用自己的杯子碰着他的杯子。“这真是个好主意。”她抿了一口金黄色的液体，感觉它烧灼了她的喉咙。

艾登说：“你今晚心情不好。”。

“是吗？”维诺回答。“看起来我心情好吗？”

艾登向后靠了靠，指着视口。“想想看。我们这里有我们需要的一切。一个无菌、气候可控的环境，我们不愁吃喝。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找到新地球。”

维诺哼了一声。“你真的认为我们在这个漂浮的监狱里还有希望吗？”

艾登看向她的目光。“是的。我们是幸存者。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

维诺又喝了一大口，让酒精放松了她的神经。“你知道，我并不总是船长。我从较低的楼层开始，擦洗甲板和进行维护。”

艾登以前从未听过她故事的这一部分。“哦？”

她点了点头，目光移开。“是的。我在那里有一个女儿。艾瑞亚。聪明的女孩。她生病了。上层的那群混蛋不让她上去接受治疗。她死在我怀里了。”维诺的声音在最后一句话中嘶哑。

艾登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我很抱歉，维。我不知道。”

“你知道还有多少人死在那里吗？几百人。也许几千人。议会任由它发生。让他们腐烂。”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玻璃。“有时候我会想我为了升职做了什么。而今天……”

维诺与他对视，目光冷酷而坚定。“今天的镇压。我杀了很多人。但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听到她的声音，艾登脊背一阵发抖。他以前从未听过她这样说话。“维，你不能…”

“我不能吗？”她突然站了起来，。“艾登。议会。他们压迫我们多年。是时候结束了。”

艾登缓缓起身，手高举。“等等……”

但维诺已经走了，带着冷酷的目的大步走出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