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职业黄牛
帝都，央台演播厅。
“观众朋友们！感谢大家准时收看《平凡的职业》！”
“本档节目，将采用全程直播的方式，调用卫星跟拍三百六十位选手。”
“这三百六十位选手涵盖三百六十行职业！”
“力求为大家展现每个平凡职业背后的不平凡人生！”
“最终，热度最高的选手，将获得一亿元现金奖励！”
“现在我宣布，节目正式开始！”
台上，主持人梳着精致的大背头，一身华丽西装，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伴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台上聚光灯瞬间灭下，后方的大屏幕里出现了一个个直播间。
其中，有保安，有外卖小哥，有游戏主播，甚至还可以看到职业钓鱼选手。
“爷爷！你预定的节目终于开播了！”
“真不愧是央台啊，一亿元的现金奖励，这换其他电视台谁出的起？”
“而且这节目的立意也非常考究，平凡职业不平凡人生，啧啧。”
“全程卫星跟拍？还没见过这样的节目呢。”
“就算一天看一个，三百六十个直播间能看一年啊！”
“这节目也不咋滴啊，怎么没找到保健技师这个职业？有类似的直播吗？”
“有的兄弟有的，37号直播间，马尾辫极品少萝。”
“是那个叫北方雨姐的吗，我先去看看，谢了兄弟。”
“……”
伴随着节目的开播，无数翘首以盼的观众迅速涌入了直播间内，一时间节目的热度不断冲击新的高度。
和直播间内的热闹不同，漆黑的台下，一个个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凌薇薇站在台下望着大屏幕上的数据，一双美眸中既有忐忑又有忧愁。
作为《平凡的职业》的总导演兼总策划，这档节目可以说是被她一手推出来的。
但即便是央台，也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多人的直播节目。所以从最开始，节目的立项就推进的很艰难，其中数次差点胎死腹中。
眼下能顺利开播，是凌薇薇拿着职业生涯和台里的领导做了保证。如果收视率扑街，对于凌薇薇来说，结局就只剩下卷铺盖走人了。
“凌导，开播一分钟，所有直播间的热度加起来过七百万了。”
有工作人员兴奋的走了过来，小声说道。
凌薇薇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忐忑的心情稍微有些缓解了下来。
她和台里的领导保证过，每一期节目热度都不会低于两千万，眼下虽然距离两千万还有些距离，但应该问题不算大了。
“三百六十个选手，如果有个天赋选手单个直播间能冲破两千万热度就好了。”
看着大屏幕上的一个个直播间，凌薇薇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离谱的想法。
不过下一秒钟，凌薇薇就被自己天真的想法逗笑了，摇了摇头，轻轻叹气。
这怎么可能呢？
……
此时，槟城。
步行街上人来人往，郑凡坐在一间咖啡店外，表情有些懵逼。
“我成为参赛选手了？”
看着手机上的开播提醒短信，郑凡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前些时间他熬夜看小说的时候，刷到了《平凡的职业》的宣传广告，顺手就报了下名。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现在这就直接成为选手了？
要知道，当时报名的人数都足足有近千万人，这么小的概率被自己撞上了？
走运能理解，但郑凡无法理解的是，自己是个黄牛啊！这职业确定能在央台这地方播出吗？
不过，也就是纠结了片刻，郑凡就接受了事实。
作为一名孤儿，这些年一路走来，郑凡早就养成了既来之则安之的性格。
哥们这设定去起点当小说男主都不怕，还怕你直个播？
反正又不会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这是个什么直播间？怎么人气这么低？”
“哥几个都是按照人气倒序找到的这个直播间吗？”
“这哥们儿干啥呢？坐咖啡店外面？咖啡师吗？”
“卧槽！不是，这职业也能被选上吗？？”
“选手：郑凡。职业：黄牛？？？？？”
“要我说这哥们长得倒是挺帅的，不比娱乐圈的小鲜肉差，怎么是个黄牛？”
“黄牛直播？？看他干啥？倒卖票吗？”
“央台的尺度未免有些太大了，黄牛都能开播吗？”
“从表情上来看，这哥们儿显然也是懵逼了。”
“……”
节目的热度很快传递到了郑凡的直播间内，只是，当众人点开郑凡的信息后统统忍不住愣在了原地。
职业黄牛？
谁说这央台保守的？这央台可太猛了。
……
正在直播间观众们议论之时，一声滴滴滴从郑凡的口袋里响了起来。
郑凡掏出手机，一个黄色小鱼的图标出现在屏幕上。
【闲鱼：您有新的订单，请及时处理。】
黄牛这职业实在拿不上台面，也没有什么对口的交易平台，所以郑凡接单都是靠闲鱼。
“孩子得了厌食症，两天没吃饭了。”
“还是自闭症？不好沟通？”
“位置：槟城新区阳光花园。”
“费用六百块。”
看了眼新消息，郑凡放下手机稍稍思考了片刻。
“接了！”
话罢，郑凡没有迟疑，随手路边打了辆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这真就开始干活了啊？真就在央台开始接单了啊？”
“不是哥们，你一黄牛，还能治疗厌食症？”
“楼上不神经病吗，谁说他要去治疗厌食症了？估计是要去帮人家抢医院的专家号。”
“对头，槟城虽然是二线城市，但槟城人民医院的儿科水平很高的，天天爆满，很多专门从外地来的。”
“我之前带孩子去过，确实很难抢到号。”
“不是，倒卖票号不是标准的违法行为吗？这哥们儿真要去这么干？”
“这尼玛不就是亲自把犯罪证据展示出来了？”
“赶紧打开录屏！看看这小子是要干什么！”
“说不定是和医院内部人员相互勾结，基本上黄牛都是这么回事儿。”
“新进来的麻烦点点举报。”
“……”
看着郑凡潇洒离去的背影，直播间内的观众有些坐不住了。
许多人不约而同的认为，郑凡肯定是和医院背地里相互勾结，要倒卖专家号。
联想到自己加价买黄牛票的经历，一时间观众们义愤填膺，愤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