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村长慎重那是大坑！
“叽瓜叽呱吉吉挂。”
“冻冻那个冻脚丫！”
“我在冻背玩泥巴。”
塔尔卡家二楼的隐秘办公室里。
银行家古斯塔和村长塔尔卡二人，各自用着他们最为熟悉的母语，正在那里进行着激烈的交锋。
两人说的语系大相径庭。
但让人很奇怪的是，古斯塔和村长之间，他们彼此居然都还能听得懂！
不过，其实这也不奇怪。
因为在印度这个神奇的国度，光是印在卢比上、而且已经获得了官方认可的文字，就有14种之多。
而放眼整个印度。
总共有1000多种语言，其中光是超过百万人使用的大语系，居然都有120种之多！
而真正会说流畅英语的印度人，通常不会超过5%。
其中绝大部分，集中在婆罗门和刹帝利这种、受过良好教育的高种性之中。
真正的底层人通常是接触不到英语，更是不会说的。
办公室里。
目标其实是一致的银行家，和村长两人的意见，现在产生了严重分歧。
古斯塔要求同意给阿里尔汗，立即、马上发放一大笔无息贷款。
理由充分异常：
“塔尔卡先生，你要知道，即便把这笔无息贷款发放给不懂经营的阿里尔汗，无非也就延长他几个月的寿命而已。
最终，他的家族生意终归还是会倒闭...而且，我敢打赌，比现在就倒闭还会更惨！”
“怎么可能？”
村长冷哼，“给他那么多无息贷款，如果阿里尔汗这家伙，靠着这笔贷款又重新翻身了呢？”
古斯塔嚷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关于砖厂的经营之道，没有人比我更懂。愚蠢的阿里尔汗，他又怎么能翻得了身呢？”
“万一呢？”
村长塔尔卡皱眉，“如果按照我们的原定计划，继续这么坚持下去？我敢打赌，那头蠢猪，绝对熬不过两个月了！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给他发放这么多的免息贷款呢？”
“因为...您没得选，我尊敬的塔尔卡先生。”
银行家冷笑。
“明天，城里的另一位银行家就会过来阿里尔汗洽谈贷款的事情，这个消息，那个该死的银行家已经提前通知我了。
在传呼机的留言里。
他还警告我...明确说如果我这边不愿接受砖厂的抵押，那么，那该死的家伙就会正式介入这场交易了！”
没得选？？
这...
村长塔尔卡犹豫了。
确实，按照他们那些靠贷款吸血的家伙之间的规则：
如果有客户拿着房产、地契，或者是别的什么有价物，前去找他们贷款的话？
那么。
这些秃鹫之间会彼此先通气，会首先询问一下最先介入的那位同行，问他愿不愿意继续与这位借款人做交易？
如果先插手的那家伙愿意做，那么他的同行就会选择放弃、就不会再介入此事了。
但如果最先涉足其中的银行家？
他已经没有继续与这位借款人、进行下一笔交易的意向的话？
那么。
另一位银行家，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开始与这位借款人做交易！
而现在的情况恰好就是：
古斯塔拥有阿里尔汗祖传砖厂的“货款质押权”。
他可以扣留那座砖厂的现金收入，用来抵消贷款利息。
但砖厂的所有权、也就是常说的产权？
却依旧还在阿里尔汗的手上！
——除非他把砖厂关了，砖厂从此不再产生现金流...
那么，银行家古斯塔。
才有正当理由去城里的法院，申请启动贷款追讨程序。
从而将辛格家族的砖厂，顺利收入囊中，然后再倒手便宜卖给村长...就行了。
噢...其实也不能说是卖，而是送。
——本来那笔贷给阿里尔汗的贷款，本来就是塔尔卡老爷出的本钱嘛！
既然现在把砖厂搞到手了，那么将它顺手交到塔尔卡老爷的手上，这也是应该的对不对？
所以表面上签的专场买卖合同，其实就是假协议、是为了遮人耳目罢了。
原本两人的计划很缜密，甚至算的上完美。
可万万没想到啊...
千算万算！！
就是没算到那个该死的阿里尔汗，也不知他脑子里进了多少恒河水？
这家伙居然敢把砖厂的所有权，拿出去作为质押物，然后以此来向别人贷一大笔款项？？
这就...麻烦了。
而眼下的局面相当于：球，现在已经踢到古斯塔脚下...同时也是幕后阴谋家、村长塔尔卡这边来了。
到底接，还是不接呢？
不接，砖厂最终肯定会落入另一位银行家的手中。
到时候。
塔尔卡老爷这么多年、所垫进去的所有本钱，那可真的是血本无归了哦！
并且别的银行家接管了砖厂。
他到底卖还是不卖，这可就两说了，万一那个该死的银行家，他打算自己留着亲自经营呢？
哪怕就算往外卖？
那么人家往外卖砖厂的时候，到底会不会给塔尔卡先生一个很低廉的价格呢？
村长心里清楚：这个...绝不可能！
如同秃鹫一样贪婪、胃口大的永远都喂不饱的银行家，下手又怎么可能温柔？！
而且即便价格还算比较合理。
但是塔尔卡老爷，其实暗地里已经付过一次收购辛格家族砖厂的资金了。
如今，再花一大笔钱去买同一座砖厂？？
这...这还不把他的底裤给亏的不剩？
所以...眼前这种棘手局面，让塔尔卡老爷实在是犯了难：接招吧？
这些年。
他在辛格家族的砖厂，已经投入了太多太多的资金和心血...这就直接导致他保险柜里的现金，已经所剩不多了。
而要是不接招？
不给阿里尔汗这头可恶的蠢猪，借上一大笔无息贷款的话？
他明天就会去找别人借高利贷。
——这该死的阿里尔汗！！
思前想后，仔细算计一番。
最终不可一世的塔尔卡老爷，终究只能无力地躺在椅子上，“借！用你的名义，再借给他一笔为期一个月的无息贷款！”
一个月？
银行家古斯塔心中冷笑：我如果仅仅为了贪图这一个月的巨额利息，我他妈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
所以。
古斯塔举起手指，“半年吧！一个月的还款期限，您以为那该死的阿里尔汗会同意？”
“三个月！不能再多了。”
村长无力的摆摆手，“而且我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金，所以这笔无息贷款，恐怕还得劳驾古斯塔先生你来垫资了...”
此话一出！
古斯塔脸上的冷笑，就变得更浓了，“尊敬的塔尔卡先生，您觉得我是一个，会为别人白白垫资的人吗？”
“贷，贷款！”
知道眼前这只秃鹫，不喂他点血肉是绝对不会掏支票的村长塔尔卡，满是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贷款...这200万卢比，算是我向你贷的款。”
“OK！”
古斯塔的话音未落，一张格式化的《私人贷款协议》立马就飘到了村长跟前...
银行家和村长关起门来，在那里商量好事。
而在外面的露台上？
姑娘们奉命要把阿里尔汗灌醉，以便让他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好顺利跳进卡尔塔老爷给他挖下的深坑。
所以。
在场的舞女们，虽说从内心里是很尊敬这位阳光俊朗、而又仁慈无比的辛格先生。
但她们对村长的命令又不敢不从。
万般无奈之下，姑娘们个个都在那里使出浑身本领，什么缠磨揉舔...自然尽情施展。
不过，好在仁慈的辛格先生似乎很好说话。
他对于姑娘们递上来的威士忌烈酒、本地产的‘坎波安’麦芽酒，那是来者不拒！
只要舞女说上几句好话，奉上几句奉承话？
此时已经沦为酒鬼和猪哥样的阿里尔汗。
但凡别人敬过来一杯酒，他通通一仰脖子，咕噜一口就喝了个干干净净！
直看的那些姑娘们脸上笑得灿烂如花，内心却纷纷替他担忧不已...
而站在露台栏杆旁，手里一直举着杯威士忌、在那里不停摇晃的低种姓是银行家？
则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或许，他心中在腹诽：喝吧，尽情的喝吧！
多喝点。
等到小辛格你彻彻底底破产了，或许，你就再也没机会，喝到如此昂贵的美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