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为蜀汉一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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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假贪杯醉论平南事

“刘南和,这我就要冒犯你几句了。国家大事在前,你怎么带着我来这酒楼里?难不成这江阳郡的大小决策不在府衙中,却是在这酒桌上?”

马良嘴上责备,其实心里却是清楚的很:

刘邕对自己还不够信任。

与其说是对自己不够信任,不如说是对成都方面并没有什么信心。以他对成都朝局的了解,得出的结论和自己刚刚跟他说的情况有出入。

“季常肩负如此使命路过江阳,我不尽东道之谊就算了,反而只拉着你论事,让你疲于颠簸,这才是怠慢了。”

刘邕亲自拿起酒壶,为马良倒上一杯,然后挥退左右。

“此乃我蜀地特产巴乡清酒,我深知季常酒量不佳,便特意选此清酒来,好让季常兄尽兴。”

“你倒是想的周到。我若是再板着脸,反而是不识抬举了。”

马良坐下来接过酒杯。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推杯换盏之际,二人竟真的一句和时局有关的话都没说。

刘邕不开头,马良也不主动提起,好似全然将此事忘却了。

“嗝。”

最后一杯清酒下肚,马良将酒杯放置一旁,向刘邕连连挥手:

“南和兄,不能……嗝……再来了。我……嗝……明日还得启程往牂……牂牁去,再饮几杯,恐怕要延误……了正事了。”

刘邕虽然也面露红光,但是显然状态要比马良好得多。

他不听劝阻,还是给马良倒了个满杯。

“这俗话说饭要半饱,酒需尽兴。季常兄若是真不胜酒力,就与我再饮这最后一杯,之后的我也不再强求。”

马良为难地端起酒杯,手甚至都有些颤抖。犹豫片刻之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随后。便一头趴在桌子上,不再起了。

“南和……兄,你当真是……”

后面的话嘟嘟囔囔,让刘邕也没听明白。

这种状态,便是刘邕想要的状态。

他放下酒杯,给候在外面的小兵递了一个眼神,那小兵便悄摸摸地递过来一杯水。

刘邕将水喝去半杯,然后散走小兵,将头凑到马良身旁:

“季常兄,你还好吗?”

马良一拍桌子,“腾”地起身。

他脸颊通红,嘴里嘟囔,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刘邕:

“说!”

刘邕微微一笑,然后跟着起身,把马良的身体扶正。

“季常是聪明人。有些话,白天人多,我不敢开口。此时我才斗胆向你一问:成都此时动作,可是何意?”

“刘江阳啊刘江阳,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马良晃晃悠悠地抬起手臂,指着自己的西边:

“我实话告诉你,我这趟从成都来之前,是先去了一趟……建业的。”

“建业?”

刘邕吓得酒都醒了大半,连忙正襟危坐。

“怎么,南和兄这是……怕了?”

马良哈哈大笑,眼眯起一条缝,观察着刘邕的表情。

他故意凑过一个头去,让自己的声音低到只有刘邕一个人能听见。

“南和兄,不知你的口风,还紧不紧?”

刘邕沉默片刻,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向外面的侍卫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外面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等到他再回到席间的时候,便真的只剩下了他们俩。

“季常放心。此席间谈话,除你我二人,再无第三个活物可知。”

马良满意地拍拍刘邕的肩。

“建业和成都……已经秘密私下会晤了好几次。吴蜀重修……旧……旧好,不过就是最近的事了。南中各郡还想趁着外患搞点内……内忧,殊不知马上就要变天了。”

他伸出一根指头,在酒杯里蘸了蘸,然后猛地在桌子上划出一道横线。

“尤其是牂牁郡!刘江阳,我不怕你笑话!我这次去,就是要给那朱褒收尸的。”

“怎,怎么个收尸法?”

马良闭上眼睛摆了摆手。

“这你不用管。你……且关心着这几天那边的动向便是。”

刘邕听得毛骨悚然。

他以为成都元气大伤,光是恢复到常态起码也得一年半载,最近便只顾着清查江阳内部,根本不怎么考虑这些事。

结果让马良酒后这么一说,联想自己之前对成都不冷不热的态度,再加上江阳的位置,恐怕就要先拿自己开刀了。

“那我……”

刘邕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发现马良已经伏在案上睡着了。

他轻轻推了推,见马良不醒,便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了出去。

候在外面的侍卫见刘邕出来,便连忙迎了上去,给他披上一件外衣。

“不用管我,且进去把马侍中照顾好了。明天他醒来,第一时间回报我。”

“是。”

听见外面的动静,马良嘴角扬起一个隐秘的微笑,然后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第二天一早,马良慌张地从桌子上爬起。

“不好!刘南和害我大事!”

他一边当着周围的小兵张牙舞爪地表演,一边慌忙拾掇自己。

见有个小兵看见自己睡醒之后跑了出去,他整理好衣衫走到一个小兵身旁,低声发问:

“我昨日,在席间可有失言?”

小兵摇了摇头。

“回您的话,昨天酒席之中,我等皆受刘太守指示,出到外面去了。您在席间如何,我等实在不知。”

“这样。”

马良挠了挠头。

“那太守如今在何处?”

“就在符节的府衙。”

“可否领我去见一见他?我本欲就此起行,但心中总有几句话放不下。等稍后见过他,一并说了。”

“您这边请。”

今天的符节县衙便不如昨日那般草率,一派庄严之景。

就连上班的时间,似乎都提前了不少。

见到马良前来,几个官兵隔着老远就走过来迎接。

“侍中,太守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对于这个称呼,马良既不承认也不反对,只任由他们这么叫去。

他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迈入县衙之中。

刘邕正在里面踱步,听到外面响动,便连忙走过来迎。

“南和兄,你可当真是要害我受罪罚了!”

马良见到刘邕的脸,便立刻摆出一副愤恨的模样:

“我本欲在此处借上几位将士,与我一同到牂牁办事。按先前规划,此时也应该是到了牂牁了。昨日你扯我前去饮酒,这又足足耽误了一日。若是朝中怪罪下来,我都不知该如何回话!”

“不忙。侍中所需人马,我昨日便已为你备好。稍后你领去便是。”

刘邕挥了挥手,一旁便走出几个拿着各式行李的人上来给马良行礼。

“南和兄,你这是……”

“成都有令,我自然该全力相辅。季常兄带着丞相信物,我反而疑神疑鬼,这般看来,您不责备我,我就已经是万幸了。”

“不不不、刘太守镇守一方,诸多难处,大家都有数。我此行并非攻城,而是另有打算。这些人马我且用不了那么多,稍后我点出几位随我,其他的便留下来吧。”

“以您方便。”

马良顺着整理行李,像是随口多问了一句:

“昨日我听那门口的两个县兵所说,这符节县令颇为嗜赌?”

刘邕一听,便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便迅速从一旁几个上锁的箱子里搬起一个放到马良的行李之中。

“此话不虚。我昨日已经派人籍没了他的家产,稍后便会派人将其送到成都去。江阳出现这等败类,我难辞其咎。这些钱币,便当是我向陛下和江阳百姓赔罪了。”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那箱子里的钱竟漏出几枚掉在地上,正巧让马良看见。

他捡起一枚,在阳光下仔细端详:

是标标准准的直百五铢钱,在蜀地流通,一枚可顶百枚五铢钱。

“他嗜赌又玩这么大,恐怕符节本地,没人能陪他玩得起吧?”

刘邕听罢,以为马良是已经查清了此处的许多细节,故意给自己机会。

而那丁厷前往成都打探,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一个星期,眼下已经没办法拖延了。

他一咬牙,便索性壮士断腕,以求保全自己:

“牂牁郡丞朱褒,也同样是嗜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