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寻玩乐刘禅出皇宫
“陛下。”
诸葛亮的声音幽幽地从一旁飘来，吓得正在院子里喂鸟的刘禅吓了一跳。
“相，相父。”
“您已经两次没去上朝了。”
诸葛亮耐心地把地上撒了一地的鸟食捡起来，递到一旁的太监手里。
“朝中有您在，我去不去，也没什么所谓嘛。”
“陛下。”
诸葛亮这次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无奈。他想张嘴再多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
该说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刘禅似乎没有勤政的意思，反而是将所有事情都委托给他，天天在这里自由散漫。
“相父不用担心！我……朕！朕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这近来蜀中六月，花鸟鱼虫都颇有神采。等朕忙过了这段日子，一定好好回朝中处理政务。”
“唉。”
二人一番对话，把刘禅面前的小鸟都给吓跑了。鸟一离去，反倒将身下的花儿露了出来。
刘禅顺势摘下一朵塞到诸葛亮手里：
“相父，这蜀葵开的正是时候。我一会儿差人给你摘些制成花茶，送到你的府上去。”
“陛下，你可知侍中马良回来了？”
“嗯？这我倒不曾见过他哩。什么时候的事情？”
“……稍后我让他到宫中觐见。”
“不用不用！反正宫中最近无事，就不麻烦他多跑一趟啦！”
“陛下这是嫌多个人来管事，让你不自在吧。”
“还是相父了解我。”
刘禅嘿嘿一笑。
“一会儿那花茶，我……朕也派人给他送去一份。宫中的太监与朕说了，喝这个蜀葵泡的茶，能败火。”
“那臣就先谢过陛下了。”
诸葛亮无奈地摇摇头。
向刘禅随身的太监嘱咐了几句之后，诸葛亮告辞离开。不过他并未离开宫中，而是绕了个圈子找到了董允。
“休昭。”
董允正在桌前备书。看见是诸葛亮来了，连忙站起身迎接。
“丞相。”
“为何近日不见陛下上朝？”
这便是来找他兴师问罪来了。
作为陪伴刘禅不说最久，也是相当久的官员之一，刘禅不去上朝他肯定比宫外的人知道的早。
“……这我没法答，丞相。陛下也不是小孩子了，如今与他沟通，多少与先前要有些不同。”
“下次上朝，能见到陛下吗？”
“我尽量。”
“唉。”
二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马府。
“咚咚咚。”
“谁呀？”
听闻门口有动静，马秉一个箭步冲到大门前。
自从他爹回来之后，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要比平时高出不少。
原本这些应该由门童解决的事情，他都着急忙慌地亲自来，生怕错过了什么和自己父亲有关的消息。
“是宫里来的公公，说是陛下给老爷送了东西。”
“嗯？”
马秉疑惑地接过门童递来的盒子。
盒子靠近，一阵花香便从中溢出，让他不用打开盒子就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花茶？”
“陛下说，蜀中六月多湿热，喝些清热的茶水，对身体好。”
“陛下有心了。你等我去给我爹泡上一壶的。”
马秉兴奋地将花茶带回屋中一阵操弄，院子里便传来阵阵花香。
“爹！”
折腾完，他便提着壶直奔厅堂而去。
马良此刻正坐在厅堂中，对着面前的一摞丝绸发呆。
听到外面马秉喊他，便将思绪收起一些，抬头望过去。
怎奈这马秉跑的太急，在过门槛时，脚下一个不稳，手里的茶壶便带着茶水整个飞了出去。
滚烫的茶水不偏不倚，正好全都泼洒在地面上的一捆丝绸上。
“这这这……”
马秉好心办了坏事，来不及用手去擦自己跌倒时的擦伤，就连忙爬起半个身子跪在地上。
“……”
马良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盯着地上那被茶水浸透的丝绸，陷入了新一轮的沉思。
蜀葵的香味弥漫在空中，让整个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你……”
“儿子冒失！”
“不不不，你先起来。”
马良双眼盯着地上的丝绸，突然一把抓住马秉，给马秉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
“这是什么花泡的茶？”
“蜀，蜀葵。”
“好啊！你马上差人给我备车，我要去见邓芝。”
“好，好。”
马秉做了坏事心虚，现在有个转移矛盾的机会，他必须得把握住。
“等一下。”
他跑出去了十来米，却又被马良喊住。
“我自己去吧。你将这丞相送来的丝绸，让你母亲给你打身衣服穿。”
“唔。”
“等秉儿挑完了，从中抽出十匹颜色样貌最好的，以红紫尤甚。打包完毕，随我一同送到邓芝那里。”
马良快步走到一旁的家仆旁嘱咐了几句。
“是，老爷。”
“先紧着父亲用就是，不用管我。”
马秉帮着家仆将最上面的一层蜀锦挪到一旁，从下面抽出了几捆品相好的搬到车上。
“秉儿。”
马良伸手，将马秉招呼到身旁。
“父亲。”
“我这次回来肩负重任。有些事情若不在这几日之内解决了，那将遗祸无穷，日后十年甚至几十年都无法撼动。马家世受皇恩，如今我心有复兴之策怎能不献？”
“孩儿知道。”
马良还想多说什么，但是细细想来，好像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我……唉。”
马良摆了摆手，然后迈开步子走出了家门。
马秉站在家门口，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心里不是个滋味。
自己犯了错，哪怕被父亲数落几句，他也认了。
可如今，却是连一句不满的话都听不见。马良心里，似乎已经全然没他这个儿子了。
“喂，你爹在不在？”
一旁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刚刚出去了。”
马秉心里有事，便没转过头去看随口应付了一嘴。
“不在就好，不在就好。董允那厮非要让我来找，显得我礼贤下士。要我说哪有那么多事儿的，我又不是什么难说话的人。”
马秉听此人说话奇奇怪怪，一转过身却看见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年纪，身着华服的小胖子在那嘿嘿地傻笑。
身旁还跟了几个太监。
“陛，陛下！”
马秉连忙下跪行礼。
刘禅心里厌烦这些规矩，正准备把他扶起来，眼咕噜一转，却又有了一个新主意。
“你父亲不在，朕找你也是一样的。你们先在门外候着，等朕进去与侍中之子攀谈几句。”
“是。”
几个太监退开一列，刘禅借机抓着马秉就往里面跑。
“陛下，您慢些！这要是磕了碰了……”
“我看你和我差不多年纪，怎么这般拘谨？刚刚对我爱答不理，我且没说你什么不是呢！”
“我……”
“别扭扭捏捏的。跟我说说，这附近可有什么好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