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选确定，准备开拍！
“那咱们这样行不行，《石头的夏天》咱商量着拍，可以按你的想法调调，有不同意见的时候可以拍两种风格，但最后怎么定，我说了算。文哥你要是不喜欢，我把素材全给你，你也可以自己剪一版。”
“咱们白天呢，就拍《石头的夏天》，没事的时候或者晚上，可以一起聊聊《鬼子来了》，看怎么把它丰富一下，搞成一个完整的剧本，怎么样？”
江文还没怎么样，一旁的老田有点坐不住了。
他看着侃侃而谈的顾晨，觉着这一幕那叫一个熟悉。
刚才在郑老师的办公室，他不就是这么上钩的吗？
他用狐疑的目光看向顾晨，「这小子……」
一看，才发现他正对自己挤眉弄眼，想让自己再给江文来一梭子，尽快把这事定下来。
他既然应了这茬，肯定是希望这事能成，当下便开始劝江文。
平常的话，江文没这么听劝，但现在吧，是真觉得这意见不错，两不耽误嘛。
他思索了几秒，说道：“你估计什么时候开拍？我前几天刚刚答应了一谋要拍《有话好好说》，估计两个月之后开拍，再有时间就可能得是半年之后，档期可不算宽裕。”
“咱们剧本、分镜都是现成的，定其它演员、选景什么的，几天就能搞定。”
“一边拍，一边把剧本送审，这片子幽默、温情，又有学院支持，不可能被毙掉，估摸着咱们快拍完的时候，那边审核意见也出来了。”
“9月15号正式开拍，10月末差不多能结束。”
江文有些不信，他那长片处女作1993年8月开拍，次年1月末才杀青，磨了将近半年。
“一个多月，你行吗？”
“文哥，男人能说不行吗？”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行，有信心就行，”江文笑道，“不过咱可说好了，《鬼子来了》这本子我要演就演马大三，旁人我不演，你别拿小配角糊弄我。”
“放心吧，文哥，就你这在中国男演员里的地位，在欧洲三大的名声，我能放着你不用去找别人嘛？你没看那分镜我都是照着你画的！”
“是吗？”
江文想拿出分镜再看一眼，看是不是顾晨说的那么回事，但被他打断了。
“能不是吗？我跟你说，这片子别说你当主演了，我写好让你拍都行！而且剧本保证改到你满意为止！这段时间，你就先好好看《石头的夏天》这个剧本吧。”
老田看着信誓旦旦的顾晨，确信了，「他就是在套路江文，刚才是在套路自己」。
“对了，那小演员你打算找谁？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大院里的孩子？”
“打算找《笑林小子》里的陈小龙，我觉得他的眼神很好。”
顾晨还有句没说出口的话是，「小龙符合他后续的电影规划」，不过这些也没必要这么早跟他们说就是了。
老田皱着眉头问道：“有必要跑这么远吗？我记得他是少林寺的？”
“对，是少林寺的弟子，去演出的时候被宝岛那边的导演看上，拍了几部电影，”顾晨比划道，“其实也不算远，他前几天还在津门市有个武术表演，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碰上。”
见他有了想法，老田和江文都没再多问。
他是导演，先按他说的来呗，不行再找自己人，反正这边小演员多的是。
没了张屠户，还吃不了不带毛的猪了？光是家属院里的大小孩子们都能搞一麻将桌！
很快，几人兵分几路。
江文这边熟悉剧本，并找男主角「石头」的老婆这个跟他有一定对手戏，且关系密切的演员。
顾晨和老田回了学校，跟老郑说，江文那边同意了，不过档期很紧，估计十天后就得开拍，让他帮忙给局里和学院里都递交一下审核资料，申请一下青影厂那边的拍片指标，以及拍摄经费，最好尽快到账。
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后，便买了两张最快的去津门市的票，直奔先前小龙表演那地，看能不能说服他父亲或者他老板，让他来演《石头的夏天》。
其实，这事儿顾晨完全可以自己去，让老田留下来负责选景，并找其他演员来试镜。
但他现在初出茅庐，还没拍过长片，需要老田这个“国际大导演”来壮壮门面不是？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乘坐的火车缓缓驶出站台，车轮与铁轨的碰撞声有节奏地敲击着耳膜。
车厢内，空气里混杂着烟味、汗味、脚臭味，叫声、哭声、玩闹声，色彩虽没彩帛铺子多，但味道绝对比油酱铺子大。
顾晨坐在靠窗的位置，透过玻璃，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冒着烟囱的工厂，升起炊烟的村庄，一望无际的田野，一幕幕如电影般掠过，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朴素与厚重。
车厢里的人们或低声交谈，或闭目养神，偶尔有列车员推着小车经过，吆喝着“瓜子、花生、矿泉水”。
每当过道里有人经过，孤身一人坐火车的人就会抬抬眼皮子看看那人，再紧紧自己的包，生怕被人摸了、抢了。
将要到下午饭的功夫，火车终于抵达津门站。
两人提起随身的小包，随着人流走出车厢。
之后两人也没说先找小店住下，就在路边买吃的对付了一宿，直奔小龙演出的那个体育馆。
要是说他们已经回宝岛了，晚上也不在这住了，直接再买车票回去就行，省得浪费钱，剧组资金可不宽裕！
结果，两人来得还正是时候。
在体育馆内，他们亮了名号，说要想找小龙一行人拍电影，那边的工作人员很是热情，帮两人引到前面不远处的招待所，还给他们介绍了一下。
其实，完全不用介绍，小龙的父亲老陈一眼就认出来了老田，毕竟这是照片经常上报纸的人。
他不知道老田的名字上了《通知》，被禁止拍片，听说他想请自己儿子当新片男主角，当下就想答应。
至于“有个剧本”的小年轻顾晨，则被老陈基本上无视了。
开玩笑，这可是国际大导演！
就算给不了多少片酬，但凡在国际上得个什么提名，再回来拍片，他家小龙可就不是这个片酬了。
到时候，那个吴老板要是再说他还小、没名气、没票房号召力什么的，他就把田导的海报和相关报道扔在他办公桌上。
看看，入围了欧洲三大，海内外媒体广泛报道的，怎么就没名气了？你入围一个试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