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高薪聘请

“如何不简单？”吴长生见他一脸郑重，不由想起那个迷雾祭台。

当时，那个祭台明显在进行神秘的祭祀仪式。

“难道那是召唤什么东西？即将召唤结束？”

“据说，有人将整个临山镇当成祭品，献祭给某个上仙。一旦这位上仙降临，临山镇所有百姓就会成为血食。”

掌柜摇了摇头，道：“不说了。说回老夫的请求。”

“长生师父绘符本事，老夫佩服。眼下，老夫要撤走，不想错失大才，所以想雇请长生师父为本店的坐堂。至于酬劳，任长生师父开价。”

“……请我？”

“坐堂，即是相当于半个客卿，只须在面临难题和本店有难时出手。平日，长生师父可以自由修行。本店会无偿提供符纸供先生修符。”

“感谢掌柜赏识。但本人是【五福山庙】的人……”

“老夫知悉【五福山庙】的情况，走的走，病的病。那荒山僻野唯今只剩下你一人，清贫寂寞。不说那流言或许成真，留下只作血食。就算怎么，跟随老夫走，也丰衣足食，生活富足。”

吴长生最终还是拒绝对方的招揽。

在清静的山野修行，是他人生惬意的追求。

他要延长寿命，必须全神贯注，一生修行。迁居于闹市，锦衣玉食，那样的日子，只会阻碍他的修行。

“长生师父可以思考几天再给老夫答复。三天后，【百书斋】将举店离开，如果长生师父改变主意，可在当日一起会合。”

吴长生回到山上，依然心潮起伏，那流言如阴霾笼罩心头。

整个【临山镇】，包括来往行商、过客，至少十多万的百姓。

“成为上仙血食？”

眼前浮现那血腥画面，便感到不寒而粟。

“这流言会是真的吗？”

他无法探知真相，也不敢进入【雾海祭台】一探究竟。

心中忧虑，却无能为力。

翌日清晨，吴长生前往镇上，和金义会合。

两人雇了一辆驴车，踏上了前往县城的路途。

沿途的风景熟悉又陌生，他不禁回想起幼年时那次短暂的县城之行。那时，生命处于绝境的他因为年小，还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憧憬，而如今回忆，才感到那时的心酸。

“长生师父去过城里吗？”

吴长生摇摇头，没有如实相诉道：“没有。”

“城里可比镇上繁华热闹得多，街上车水马龙，各种的新奇玩意和店铺，琳琅满目。这一趟可要好好见识一番。”

金义感慨道：“不怕你笑话，我的梦想，就是终有一天，赚够钱。像长拙师父那样，在城里开个店铺，安居乐业颐养天年。”

他一路上，不停口沫横飞，给吴长生讲述【白虹城】的各种八卦，讲述哪里好玩，哪条街上有什么权贵豪贾，自己三年前怎么阔绰曾去一次最有名的青楼【绮翠舫】，见过那惊为天人的头牌。

谈天说地，滔滔不绝。

“这【白虹城】，掌握在三大家手中，这三大家，最小的那家还和我有点关系，是我本家金姓大家。不过这金家行事恶毒，名声最臭，遇到他们，最好退避三尺，有多远绕多远……”

“金叔，最近你有没听到一则流言？”吴长生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金义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流言蜚语多了去，不知指的是哪一则？不过，大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当不得真。”

“【雾庙】怪物将出世，整个临山镇百姓成为血食。”

金义怔然，脸上笑容消失。

“听说过，而且是从金夫人那里听到。”

他口中的金夫人，是指“金光押行坊”现在的主事人，金遥的夫人。

“就在前天，金夫人召集留下的弟子和工人，告诉我们此事，并嘱咐让我们不要外传。并且，【金光押行坊】将最近撤离临山镇。”

“……又撤离？”

看来镇上那些大户，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率先跑路。

嘴皮子上都说是流言，但转身撒腿就逃。

“不瞒长生师父，此趟去县城，我也是打定主意，办完你的事后，去租个院子，然后把家人转移。在城里找份杂工，暂避一两年。如果后面没事，再搬迁回来。”

“你知道这则流言最早出自哪里吗？”

“具体不知道，金夫人私下隐隐说过是个什么教传出来的，但我忘了。”

“涉及到教派？”

“那个教派神奇隐蔽，前几夜，它将镇上那些有头有脑的人都拉进梦里。在梦里，对他们生死考究一番，通过的，就给他们一件信物。说是一旦怪物现世，可以凭此物投靠那宗教，成为信徒。只要加入该教，就会得到他们庇护。”

“把所有人拉进梦里？”

“这是什么手段，闻所未闻？”吴长生一阵诧异，难怪这些人表面说是“流言”，实质信了八成。

能够使用如此诡异手段的宗派，必然不是泛泛之辈。

对方郑重其事，不像是空穴来风，无的放矢。

正在此时，吴长生眼睛一眯，伸手掀开窗帘。

此时，驴车经过的地方是一处上坡。

旁边一片连绵荒坟，荆棘野草丛生中，似乎有什么在暗处窥视。

吴长生手指一击，一缕幽光如鬼火般在坟间穿梭。

“噗！一声！”

坟头旁边突然一声惨嚎，黑烟冒起，一头不知名阴物被烧得哇哇惨叫。

片刻间，成为一堆黑灰。

他放下窗帘，对着前面吓呆的驾车老头道：“继续赶路。”

金义同样愣怔住，在他认知中，吴长生是一个身患绝症、弱不禁风，在山庙苟延残喘的边缘小弟子。整座山庙，只有观主岳子是修行人，吴长生是个普通不过的年青人。

但刚才那一手，是我老眼昏花了？

金义心里一阵惊骇，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在梦中。眼前的吴长生，分明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虚弱青年。

他身上，竟有着未曾显露的超凡力量。

吴长生不理置会，好看的眉宇皱成一团。

自幼患有眼疾的他，听觉和感应力远超常人。自从离开【临山镇】，他便不时感到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这种感觉时隐时现。然而，当他将【道念力量】内化于身，细致入微地探查四周时，却一无所获。

就在刚才，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再次袭来，这一次，他终于捕捉到了对方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