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愚者
莱安特听到神秘人的话，顿时沉默了。
前半句表达了祂亲和的态度，而后半句则表明，莱安特和剩下两位一男一女都是在神秘人的主导下来到这片奇怪的空间。
该死。谁来打破这个僵局。
或许是莱安特的话让另外两人太过震惊，又或许是神秘人的态度让他们举棋不定，总之，场面一度陷入寂静。
“尊敬的伟大存在，尝试结束了吗？可以让我们回去了吗？”
一道女声打破了寂静，可以明显听出说话之人的忐忑。
“当然，如果你正式提出，我现在就能让你回去。”
神秘人做出肯定的回答。
不要！莱安特在心中想到，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机会，摆脱黑夜女神的机会。
只有神明才可以对付神明。
但是我该怎么说呢。莱安特焦急的思考。
就在莱安特思考的时候，那道女声又用期待的语气说。
“这真是一次奇妙的体验...嗯，我一直期待着类似的事情发生，我是说，我喜欢神秘，喜欢超越自然的奇迹，不，我的重点，我的意思是，尊敬的神明，我该怎样才能成为非凡者？”
莱安特听到她的语气越来越高涨，到最后带着很明显的雀跃，有些无语的想。
‘这对待神明的态度也太自然了，完全没有敬畏感，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就在莱安特进行头脑风暴的时候，这片奇异的空间上的灰雾忽然开始翻滚起来、
什么动静！
莱安特警觉的环顾四周，却发现另外两名被拉进来的男女也是同样受到惊吓的感觉。
瞬息之间，莱安特看到周围多了一根根高耸的石柱，看到上方被宽广的穹顶覆盖。
整个建筑壮观，恢弘，巍峨，就像是传说故事里面，王的宫殿。
穹顶正下方，灰雾簇拥的地方，多了一张青铜长桌，左右各有十张高背椅，前后亦安置着同样的座位。椅子背面，璀璨闪烁，深红暗敛，勾勒出不与现实对于的奇怪星座。
哇，这看上去也太古老了。
莱安特可以想象，在过去，这里曾经坐满了人，而他们个个都是主宰一方的大人物。
或许我能在这里留一张座位。莱安特心想。
“真是神奇啊...”
莱安特听到少女小声的自言自语，有些嗤之以鼻，这怎么能用神奇来代替，这简直就是神迹好吧。
“你是鲁恩人吧？”
“想成为非凡者，就加入黑夜女神教会，风暴之主教会，或者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
莱安特看到在自己上面的男子对着对面的少女说。
额，来黑夜女神教会和我当同事？
这家伙对于教会好像十分了解，所以他应该也是非凡者，而对面的少女则是纯新人，莱安特在心中下着判断。
“虽然绝大多数人一生中都见不到非凡，以至于怀疑教会也是同样的情况，甚至几大教会内部，不少神职人员也有类似的想法，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仲裁庭，在裁判所，在处刑机关，非凡者依旧存在，依旧在对抗着黑暗里生长的危险，只是数量和黑铁时代早期或之前相比，少了很多很多。”
对抗黑暗里生长的危险。莱安特想到之前真实造物主信徒的所作所为。
对于普通人来讲，的确十分危险，甚至对于我这种所谓的非凡者来说，也并不算安全。
“先生，你说的我都知道，甚至知道更多，比如值夜者，比如代罚者，比如机械之心，但是，我不想失去自由。”
莱安特在一旁光明正大的偷听对面少女的回复，在心里想到。
‘她的身份也不简单，我每周会享受10苏勒的保密津贴，对于普通人来说，神秘知识是完全没有渠道了解，而且她讲了她不想加入值夜者这些组织，如果她是因为受到神秘事件了解的知识，正常情况已经可以加入值夜者成为文职人员。’
“哪有不想付出代价就成为非凡者的，如果不考虑加入教会，接受考验，那你只能去找王室，找家族历史在千年以上的那几位贵族，或者，凭运气寻觅那些躲躲藏藏的邪恶组织。”
哥们，你的语气十分危险啊。莱安特抬头看了一眼神秘人，但是因为灰雾的遮掩，莱安特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一股刺痛钻入莱安特的脑海，莱安特赶紧低下头。
不可直视神！
我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孟浪的事，莱安特在心中做出检讨，不过神秘人并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这让莱安特放松了一些。
莱安特感觉身旁的男子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自己一下，立马假装正经。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女声追问。
莱安特静静的听着，等过了十几秒，身旁的男子才给出了回复。
“我手上其实有两份序列9的魔药配方。”
“真的？是哪两份？”
“你知道的，人类想要成为真正的非凡者，只能依靠魔药，而魔药的名称来自亵渎石板，经过巨人语，精灵语，古赫密斯语，古弗萨克语，当然赫密斯语的不断转译，早就有了符合时代特征的变化，名称不是重点，重点是它能否代表这份魔药的核心象征。”
“我手中的序列9配方，一份叫做水手，它能够让你拥有出色的平衡能力，哪怕在暴风雨笼罩的船上，也能自由行走如大地，你还能获得卓越的力量，以及隐藏于皮肤下的幻麟，这会让你像鱼一样，在水中灵活自如。”
战斗方面的魔药，和我的序列能力比起来。啧啧啧，有点羡慕。
“听起来很棒，风暴之主的海眷者？”
“在古代的确叫做海眷者。”
“第二份序列9配方叫做观众，至于古代怎么称呼，我就不知道了。这份魔药能让你得到出众的精神和敏锐的观察力，我相信你看过歌剧和戏剧，能明白观众代表的意思，像旁观者一样，审视世俗社会里的演员，从他们的表情，举止，口癖，不为人知的动作里窥见真实的想法。”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后者完全没战斗力。莱安特在心中做出判断。
“你必须要记住，不管是奢靡的宴会，还是热闹的街头，观众永远是观众。”
莱安特身旁的男子做出最后的强调。
“为什么？好吧，这是后续的问题，我，我想我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观众，我该怎么获得观众的配方？用什么和你交换？”
啊？为什么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莱安特在心中思考着这个问题，然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首先，她对于战斗完全不感兴趣，说明她没有战斗的需求，她的生长环境十分的安全且优越？所以她寻求魔药，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对于神秘学的好奇心。
“鬼鲨的血，至少一百毫升鬼鲨的血。”身旁的男子沉声回答。
“如果我能拿到，我是说如果，我该怎么给你？又该怎么保证你拿到鬼鲨血后，将魔药的配方给我，以及这份配方的真实？”
听到这里，莱安特忍不住说，“你认为在祂的注视下，我们还能有谎言？”
“十分抱歉！尊敬的伟大存在！”对面女声听到莱安特的话，连忙致歉。
被灰雾笼罩的神秘人语气平淡的回答，“无妨，我喜欢等价交换，所以很乐意做你们交换的见证。”
等价交换？听起来像是恶魔诱惑人类时说的话。
“十分感谢，尊敬的伟大存在，我想，我是说，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您？”
莱安特和身旁的男子也异口同声的说，“尊敬的神明，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您？”
被灰雾笼罩的神秘人用手指在青铜长桌上敲动，然后淡然的回答。
“你们可以称呼我为......”
“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