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5章 宪兵的职责
“这个嘛……”金泰炎当然不能说部队番号,因为压根就不是部队,完全是莫须有的事情。
他的目的,是引诱宪兵去突击真正的走私者。
至于真正的走私者,肯定隐藏在中央调查局里,金泰炎可不会这么缺德,到时候他肯定给出一个企业仓库的位置,让宪兵去查个人赃并获。
而一旦抓了人,拷问出这事儿背后居然有中央调查局的影子,金泰炎就会果断出手干预,把宪兵排挤走,拯救下同事,顺理成章地加入分赃。
“情报的确指出了具体参与走私的地点,但是却指向了一个很有背景的公司,这令我非常为难……”
金泰炎故意慢吞吞地说话,让自己像是在推卸责任不敢动手。
可若是有部队参与了走私,那必然是宪兵的职责所在,赵洪又刚刚把话说死了,现在金泰炎又说畏惧对方的背景,那赵洪也就卡在这里了。
“那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赵洪都快被气笑了。
“这您是宪兵团长,自然由您做决定,我只是及时通报您具体的情况,当然了,您也可以当做从没来过,有人问您就说不知道就行。”
金泰炎使出一招欲擒故纵,故意刺激赵洪。
本来,赵洪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就当不知道扭头就走,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因为部队参与走私这事儿本就是完全杜撰的。
但是赵洪他不知道,在他眼里,这件事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中央调查局的人想坑我想查我,这是前提。”
“已知部队走走私,应该由宪兵去处理,这是应该做的。”
“现在对方故意说有走私方很有背景,又说可以忘记这件事,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故意引诱我不去查!”
“可是对方凭什么帮我呢?必然是有阴谋,如果自己真的转身就走,对方一定会以故意失职为由向新来的李司令和金承圭局长告状。”
“那自己不就真的闯大祸了?”
赵洪在心里迅速盘算着,自己绝对不满足于这辈子就一个团长退役,他还想要将星,还想更进一步两步三四步……绝对不能在这里犯错!真要信了这个鬼课长,那才是认栽了。
“金课长!”赵洪的语气非常正派,“我是宪兵团长,职责以内的事情,如果不去做,那放任部队纪律败坏,那岂不是成了黑社团了?请你务必告诉我具体的地址,我马上带兵去查!”
这话简直是和黑恶势力宣战一样的正义凛然,仿佛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压迫,现在不顾一切站出来反抗不公正。
金泰炎的表情十分惊愕,同时又带着些不解,仿佛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
“赵团长,你别急啊,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金泰炎连忙安抚道,“咱们都是首警司的人,现在应该齐心协力,不要鲁莽,先计划清楚再说嘛。”
“部队违纪,宪兵怎么能坐视不理呢,就应该立刻去处理。”
金泰炎越是让他不急,赵洪反而就真的很急。
他越想越觉得危险,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死走出这个办公室,对方肯定转头就去告状,说他渎职,甚至借此机会把人抓进西饼库拷打。
别看赵洪之前说到激动处还表现出了对西饼库的不屑,但真要出现了进去的可能性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不怕。
赵洪越急,金泰炎就越是要稳住他,不然到时候真冲进去冲锋枪扫射……虽然概率不大就是了。
“赵团长,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让部下把情报给你送驻地去,你到时候再去查,行吧。”金泰炎站起身来,竟然开始送客了。
赵洪心里警铃大作,这哪里是要送客,分明是要给我送终!绝对不行。
“金课长,如此之大危害国家利益的事情,我怎么能回去等呢?这样吧,我就在这里等,你把情报给我,我直接电话命令他们出兵!”
赵洪的屁股现在就像用胶水粘上了椅子一样,那叫一个纹丝不动。
金泰炎眼见对方这副反应,知道一定是上钩了,但还是装出一副拖延时间的样子。
“赵团长,那这样,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本部拿。”金泰炎说着就往外走。
本部?赵洪听到这个词马上就应激了。
你这是去拿情报还是去告状?装都不装了是吧?
“金课长,情报只需要电话或者传真就行了吧,难不成会被监听拦截吗?现在内部路线可都是中央调查局负责了。”
赵洪找准机会反将一军。
你中央调查局借着间谍案的机会把安保司令部的监听权收走了,赵洪现在正好把这个拿出来说事。
你要是敢说电话传真不安全,那你就是在质疑自己的部门,那这个事情性质就严重了,等于是直接打金承圭的脸。
金泰炎当然不可能顺着赵洪的思路去说,只是摇摇头,笑道:“赵团长,中央调查局的安全屋有内部电话路线,和这里不互通,打不过去的。”
安全屋?内部电话路线?
赵洪心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你这是纯粹忽悠人的吧。
金泰炎还真是现编的忽悠人,因为南山调查公司的确在利用监听电话排查,大概的地址肯定是掌握了的,只是不想给的这么容易而已。
“金课长,能不能让本部的人联系安全屋,再电话转告你,这总是没问题吧?”
赵洪又找了个新角度,见金泰炎一时语塞,立刻心头窃喜,乘胜追击,“你可是课长,连普通特工都命令不了吗?这可不行,中央调查局的人这么不守规矩吗?”
金泰炎张了张嘴巴,最后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好吧,我先给本部打电话。”
金泰炎坐回到座位上,先是松了松腰带,然后又摸了摸头发喝了口茶,最后才慢腾腾地拿起话筒,手指放在拨号盘上,似乎是记不起号码了。
“金课长,本部的电话你总不能说忘了吧?”
赵洪心里是气的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自己把电话夺过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