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师兄弟间的夜话
在岁月的悄然流转中，七年的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在汤炳河的悉心指导下，两位少年已逐渐蜕变为风度翩翩的青年。
……
“咳咳咳！”汤炳河轻咳几声，目光温和地落在床边一胖一瘦的两名青年身上，缓缓说道：“你们总是喜欢比较，也罢，今天就让我来品尝你们各自精心准备的佳肴。小虎，你先来。”
听到师父的召唤，李小虎立刻走上前，自豪地展示自己的作品：“师父，这道菜名为爆炒鸡翅。我在烹饪时特别加入了一些对身体有益的草药，通过大火爆炒，使得鸡翅更加入味。请您品尝。”
汤炳河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用筷子夹起一块鸡翅，仔细观察并嗅了嗅：“色泽上乘，佐料与鸡翅的香气完美融合。至于具体的佐料和草药，只有品尝后才能揭晓。”
当鸡翅入口，汤炳河连连点头：“咸香中带有一丝草药的甘甜，味道绝妙。看来我以前确实小看了你，小虎，继续努力，未来你或许能超越我。”
李小虎点头，七年的努力终于改变了师父对他的看法。他知道，自己只会不断进步，未来一片光明。
“小飞，你准备的佳肴也快点端上来，让为师尝尝。”
在李小虎沉思之际，段飞端上了一碗香气四溢的汤羹。
汤炳河没有多言，只是拿起汤匙，轻轻尝了一口，眼中随即闪过一抹亮色。
“小虎，你去厨房收拾一下，我稍后有些话想对你们说。”
……
“小飞，我知道你不愿与师兄争锋，但你要知道，你的厨艺已经不逊于我，甚至在创新上更胜一筹。”
段飞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生姜当归羊肉汤，你选用了上等羊肉，比例恰到好处。最妙的是，你在最后加入了陈皮，是考虑到我虚弱的身体吗？小飞，七年了，你们都已长大，我也无憾了。”
段飞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泪水涌出：“师父，您别这么说，我还要照顾您一辈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请您不要离开我，给我一个报答您的机会，哪怕只是为您多做几顿料理。”
汤炳河看着爱徒如此伤心，不禁叹息：“孩子，人终有一死。能收你们为徒，我此生无憾。稍后，我会给你们两枚空间之戒，你一定要选那枚普通的。”
“不，师父，我什么都不要，只希望您能安康。”
汤炳河点头，对段飞的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傻孩子，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时日无多。你们也该去寻找自己的道路了。”
汤炳河已经病了大半年，如今自感大限将至，他要将徒弟们托付给未来。
等到李小虎忙完，已是正午时分。
“你们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我有这么好的厨艺，却选择在这贫民窟生活吗？听完这个故事，或许你们就明白了。”
段飞和李小虎没有打断师父的话，只是静静地聆听。
“我们这片大陆，经历了数百年的战争，才形成了如今的五大帝国。我出生在东南方的齐鲁帝国，家境贫寒，没有修炼魔法与斗气的天赋。那时，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为父母烹饪美食。然而，在我十三岁那年，父母因瘟疫相继去世，我的家就这样破碎了。咳咳！”
汤炳河病态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红晕，说话的力气似乎也在增强，但段飞的心却沉了下去，他知道这是师父回光返照的迹象。
“之后，我在一家菜馆做学徒，浑浑噩噩。在那里，我遇到了我的师父，她从未因我的笨拙而责骂我，总是给予我鼓励。我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在22岁时厨艺大成。可惜，师父在那一年去世，没给我报答她的机会。之后，我走遍大陆，学习各地特色，终于在36岁那年夺得大陆厨神赛第一名，获得厨王苏的称号。那时的我意气风发，被齐鲁帝国聘为首席御厨。然而，在三十年前又一次的厨神赛上，我输给了一个比我年轻十几岁的人。那时我才明白，不是我退步了，而是我停滞不前，因为多年御厨生活，我不再下厨，菜色也缺乏创新。因此，我辞去了御厨的职位，游历大陆，不断提升自己的厨艺。在我五十岁那年，我终于感到疲惫，选择在这冰石城定居，随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也就不讲了。小飞小虎，你们都是好孩子，我这里有两枚空间之戒，价值相等，不同的是，一个里面有我最得意的宝刀，另一个则是我游历大陆的经验以及我晚年创新的厨艺，你们选吧。”
汤炳河用颤抖的手拿出了两枚戒指，一枚一看就很贵重，中间镶嵌着一枚很大的空间之石，而另一枚则是平平无奇，仿佛是一枚普通的戒指。
“小飞，你最小，你先选。”
见两人都不动，汤炳河先说话了。
段飞听话的上前，犹豫了片刻儿，为了不气到师傅还是伸手拿起了那枚普通的戒指。
“看样子你们…是分…好…好了，孩子…们…其实…今…今天…是我最…最…开心…的一天，可以…的…话…我…建议…你…你们…一个南…下…一…个…北…上…这样…或许…咳咳…你们…一…杯…子…也…不会…在…计较…了。”
“师傅。”
“师傅。”
这一刻儿，两人哭得撕心裂肺，放下了对彼此的成见。
师傅的后事，如他所愿办理的很简单，没有任何的铺张浪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也算是对这个老人最后的安慰了吧？
……
七日后，师兄弟二人第一次喝醉了酒，今晚过后他们就要各奔东西了，他们打算遵从师傅的遗愿，一个南下一个北上。
“师兄，其实…当初我选这枚戒指是师傅他老人家授意的，当时我不想让他老人家难过所以就……”
段飞已经喝的晕乎乎的了，不过手上动作却没变，摘下空间之戒放在了桌上。
这意思，不言而喻，你可以重选，你是大师兄，我尊重你。
“不必了，其实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与师傅谈话时，我就在门外听着，不服不行啊！小飞，师傅的眼光没有错，你确实要比我有天分的多，我第一次吃到师傅做的菜时也是那四道，可我吃完却只能说出清炒土豆丝这一道菜，其实刚开始我很嫉妒你的，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因为有了你，我的厨艺在渐渐进步，后来我懂了，或许这就是师傅经常说的相互进步了吧。”
“师兄，你也很努力的好吧，七年来，我不止一次的见到你在厨房颠锅做菜，很多时候忙到深夜，有时候我深怕自己被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