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绝宠:嫡女当自强](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334/52924334/b_52924334.jpg)
第96章 不堪
厉景桓一直都知道,自己讨厌陆江别。
偏偏自己还喜欢上了千宁乐,陆江别整天如同影子一般跟在千宁乐的身边,甚是碍眼。
他并非不信任千宁乐,而是从小一起长大,他很清楚千宁乐是什么样的人。
千宁乐同一般的大家闺秀不同,她生性张扬、骄傲,行事泼辣,甚至可以称得上狠毒。
在不牵扯到自己的利益时,她心软又善良,见不得人有什么困难。
可一旦涉及到自己身上,前一秒还能温柔地同一个人讲话,下一秒就可以痛下杀手。
所以杀夏倾月这件事,对她来讲,就好似喝水一般平常,只不过由于厉景桓的阻碍,一直没有得逞,如今事实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厉景桓很爱她那份气魄,更爱她那份与众不同的骄傲,巴不得把她捧在手上,把所有的宠爱都给她。
可那份气魄太过强大,她迟早会因此害了自己,所以厉景桓总是会劝阻她,劝阻她不要着急,做事要想清楚后果,愿意一点一点地接纳她的全部。
但陆江别把一切都搅合了。
他这个人就和他脸上的笑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他在千宁乐身边,不求回报,兢兢业业,又生得一副温柔的嗓子,对她百般纵容。
让她放纵自己的狠毒,将她所有没来得及实现的狠毒念头,一一兑现。
厉景桓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他知道,如果这样下去,千宁乐迟早会溺死在陆江别的纵容里,六亲不认。
一晚上不欢而散,待第二日厉景桓前去找她,她却闭门不见。
倒是陆江别起了个大早,被厉景桓一把揪住了衣领,恶狠狠地问道:“你昨夜同阿宁说了什么?”
陆江别笑意吟吟地看着他:“我昨日说的话,王爷都已经听到了。至于今日郡主会有什么反应,那便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厉景桓皱起眉头,警告的意味颇浓:“在她接受我之前,你可以同我竞争,但若是让我发现你动了什么花花肠子,别怪我不留你。”
在他眼里,陆江别如此对待千宁乐,无非同他一样,是因为喜欢。
这也是他能给陆江别最大的宽容。
陆江别眨了眨眼睛,好似听不懂般,模样很是无辜:“王爷怕是还没睡醒,一大早的同我在这里讲胡话。什么竞争,什么花花肠子,在下一句也听不懂。”
厉景桓冷笑一声,威胁之意不减。
门口却传开一阵开门声,千宁乐一开门便看到了这副景象,不由得恼怒道:“厉景桓,你放开他!”
厉景桓的手一松,陆江别便退了几步,走到千宁乐的身边,领口被抓起了褶皱,他也没有抚平,惹得千宁乐忍不住帮他平了领子,才怒道:“如今针对我还不够,连我的人也一起了?”
千宁乐挡在陆江别身前的模样,同她躲在陆江别身后时一模一样。
厉景桓心中酸涩,却是有苦说不出。
他忽地理解了昨日千宁乐的心境,不分青红皂白就被人抢白,着实委屈。
所以他不再计较这些,低头道:“昨日是我鲁莽了,希望阿宁你不要怪我。”
千宁乐睫毛微颤,又扬起头,一声冷笑:“王爷倒也没说错,我昨日的确是来害她的。”
“阿宁,不要赌气。”厉景桓轻声道。
千宁乐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只手又抓住了陆江别的衣袖道:“怎地如今说了实话,还没人信?看来我果然就是没人信的命。”
陆江别笑道:“王爷,郡主并非赌气,你昨日冤枉的可不是这一处。”
这一下如同当头棒喝,厉景桓有些发蒙。
他半晌也组织不好语言,只盯着千宁乐的手,觉得抓在陆江别的袖子上愈发碍眼:“你松开他的袖子。”
陆江别挑眉道:“王爷大可放心,我这袖子上没毒。”
千宁乐一听这话,反倒是起了逆反心理,怎么也不肯松手,还得意洋洋道:“王爷也不必费心了,你既然如此维护夏倾月,又何苦往我这边凑。”
厉景桓拼命地摇着头,想凑上前去解释,陆江别不着痕迹地将两人隔开,半步不让。
“我不是维护她,只是这其中有误会在,我不想让你因此背上谋害王妃的罪名。”厉景桓眼里满是悲伤,让千宁乐心头一颤。
虽然不愿承认,但她仍然会为了厉景桓不经意间的温柔动心。
她避开厉景桓的眼睛,神色已然有几分动容:“现如今我的罪名是担定了,因为我真的想杀了她,你还来做什么?”
厉景桓像是突然冷静下来一般,认真道:“如今没有酿成大错,其中又有误会在里面,现在回头,为时不晚!我不能眼睁睁地让你的手染上血。”
千宁乐咬紧了嘴唇,越是动容,越下意识地捏紧了陆江别的袖子,看得陆江别一阵发笑,轻声道:“王爷也是好心劝和,郡主若是能和王妃和平相处,对双方都有好处的。”
厉景桓虽不满陆江别的掺和,但他此时的话并无弦外之音,也不好发作。
千宁乐思虑了半晌,才轻声道:“如此,只要你之后别再冤枉我就是了。”
厉景桓顿时心中一喜,连忙点头道:“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
“若有下次,便让王爷拔了舌头。”陆江别笑眯眯地补上一句,千宁乐只当他是玩笑,一时间忍俊不禁。
厉景桓却眯起了眼睛,他相信陆江别此话绝非玩笑,不过是仗着千宁乐的宠爱,有意针对他罢了。
陆江别依旧是平时的笑,让他捉摸不透。
杏林铺的事务耽误不得,陆江别没有过多停留,便匆匆出了门。
厉景桓待他消失不见了,才凑到千宁乐耳边,低声道:“阿宁,日后你要小心陆江别,别着了他的道。”
他本不欲解释,却被千宁乐一把抓住,皱眉道:“此话怎讲?”
陆江别与厉景桓都提醒自己小心对方,她迫切地想知道原因是什么。
厉景桓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和盘托出:“他为人捉摸不透,又一再纵容、蛊惑你,长此以往……”
“你的意思是,他为我说话,便是纵容?”千宁乐打断了他的话,原本动容的心一下便发凉了起来:“我在你眼里是有多不堪,连帮衬我的人都成了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