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绝宠:嫡女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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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陆江别,对吗?

皇宫内,平日里华贵的金色里,平添了一抹喜庆的红色。

皇上携皇后坐在高座上,满面的笑容,不复平日的威严。

两个皇子结婚,文武百官皆来庆贺,一时间宾客满座,目光皆在两对新人之上。

厉暝池与厉正寒,两人都是皇位候选人之列,选在同一天结婚,又娶了同一家的女儿,不少人都嗅到了夺位战的开端。

这一场宴会中,每个人都各怀心思,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站错了队。

直到夜幕降临,两对新人才被允许回府。

太子府邸。

夏听雨被送入了房间,听着外面的吵嚷声逐渐平息,而脚步声渐起,心里便无端升起一抹期待。

盖头被掀开,映入眼帘的,是厉正寒温润的眉眼。

夏听雨看得一阵悸动,垂下眼睑道:“夫君。”

厉正寒浅浅地应和着,环顾一圈房间,已是摆满了今早夏重所给的嫁妆。

他凑过来,低声道:“娘子身上,没再藏些什么吧?”

夏听雨面色一红,羞怯地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道:“夫君如何得知,我这里……”

厉正寒打断了她没出口的话,循循善诱,在确认今日果真没有额外的东西后,不由得有些失望。

他又想起两个女儿的嫁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的,不应有所偏颇,这才稍稍心安了些。

虽然嘴上不说,但厉正寒的心里,已经开始嫌弃夏听雨的没用,竟无法从她那里拿到一丝好处。

而夏听雨,却仍沉浸在嫁给良人的幸福中……

三王府内。

与夏听雨相比,夏倾月要轻松得多。

夏听雨仍要守那些繁文缛节,尤其是她一心要给厉正寒留个好印象。

夏倾月刚进了房间,便一把摘了头上的盖头,在外面待客半天,她巴不得可以出来透个气。

桌上摆着早就备好的合卺酒,旁边是一些瓜果点心,还有一些下酒菜。

夏倾月饿了一天,想着两人假结婚,厉暝池多半也不会注意这些礼节,便先行动手吃了起来。

若不是厉暝池对自己的宅子信任,当他推开门时,险些以为洞房出了什么问题。

桌上的酒菜已经被换了位子,而罪魁祸首此时正忙着把自己喂饱,模样活像一只仓鼠。

厉暝池忍不住笑道:“这一天委屈你了。”

说罢,他刚倒满一杯酒,想与她喝上一次交杯酒,却见夏倾月豪情万丈地和他碰了杯,仿若结交的兄弟般:“没关系,不委屈,事先都有心理准备了。”

厉暝池心里莫名地一阵失落,还没等开口,夏倾月便说道:“之前和你说假意成婚这事,还没来得及说具体,不如就趁今晚,我们商量一下吧?”

厉暝池怔怔地点头,双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握成了拳。

夏倾月详细地与他说了规矩,为了避免人怀疑,他们必须同屋,但是不能同床,更不能有夫妻之实。

有了想娶的人,一定要先写休书,不得损害双方的利益。

还有许多条琐碎的事情,厉暝池只当了耳旁风。

夏倾月那一张一合的小嘴,发出的声音聒噪异常,他半句也不想听。

界限划得无比分明,一点幻想也不给他留。

待夏倾月把话说完时,厉暝池已经走神很久了。

他忽地看到夏倾月胸口处鼓鼓囊囊的,忍不住问道:“你怀里装了什么?”

夏倾月这才想起,临行前,夏正宇交给她的锦盒。

她连忙掏出锦盒,掀开盖子。

一个老虎形状的金属制品,静静地躺在绒布中央。

夏倾月不禁心头一震:是虎符!

能调动十万大军的虎符!

她这才猛然想起,厉正寒今日有意接近夏家,为的就是这东西。

只是夏重早有让夏正宇接班的想法,便将虎符交给了他,自己在面对厉正寒时,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可怜厉正寒一心紧盯着她们的嫁妆,不曾想虎符早就不在夏重手里了!

而虎符可以调动军队,夏正宇将它拿出来,绝不仅仅是偏爱哪个妹妹那般简单,而是选择了今后要辅佐的君主。

很明显,夏正宇选择了厉暝池。

夏倾月心里一暖,将锦盒递给厉暝池道:“我想,我哥的意思,便是将它交予你吧。”

厉暝池一时失笑道:“娘家给彩礼,通常都是怕女儿在外受了欺负,有点东西好傍身。你倒好,洞房花烛夜就急着把嫁妆往外推。”

说着,他仍接过锦盒,将虎符妥善地收了起来。

夏倾月不由得笑道:“我知你不会欺我,便随你去吧。”

说着,她不经意地看了眼窗外,门外一顶红色的轿子刺痛了她的眼。

她不由得惊讶道:“郡主还在外面?”

厉暝池却不意外,刚刚回来时他便已经发现了,却仍旧没有丝毫动作。

夏倾月一时心有不忍:“你去劝劝她吧,大晚上的,把她一个女儿家这么晾在外面也不好。”

厉暝池神色微动,却仍坚定地摇头道:“我不能给她一点希望,让她彻底死心了才好。”

若是这时出去,怕是她会认为,自己对她是余情未了吧,还不如绝情一点,断得干净。

门外的花轿里。

千宁乐哭了。

她自诩是个坚强的人,厉暝池订婚的时候她没有哭,被拒绝的时候她没有哭,骄傲地仰着头,始终为自己争取着幸福。

但任凭谁也熬不住这一天的等待,和始终等不到的绝望。

她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地过着自己和厉暝池幼时的画面,他温柔时、他生气时、他悲伤时……在夏倾月出现之前,她敢保证,自己是见过厉暝池不同面最多的人。

然而这一切看似美好的过去,如今已经完整地破碎在她的面前,不复存在。

心,仿佛被挖去了一块,空得发痛,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

她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再抬头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发现自己再也流不出来泪水了,于是站起身,一把火烧了大红的喜轿。

火光应着她的脸,照出一片惨白。

她看见不远处,站在那里不知多久了的身影,冷然道:“陆江别,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