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要跳了
陈长歌微微挑眉，听见陈长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有些不悦，在场的人也都能感觉到陈长乐在故意挑事。
不过没人阻拦，反而是打定了主意看戏。
君阳羡的心情越发不好了，他就知道自己带着这个女人来，不安全，容易给他挑事儿。
现在他感觉自己面子里子都要给丢干净了。
众目睽睽之下，陈长乐看起来自信满满，陈长歌反而在犹豫，众人议论纷纷，都在思考之前陈长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君慎衍最淡定，他自知陈长歌的脾性，她从不会是害怕被别人挑战的类型，更不会因为男人的喜欢而扰乱她的心意。
“去吧，她都逼到这个份上了。”君慎衍突然来了句，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亲吻她的耳侧，道：“这是给你的祝福。”
全场一片哗然，唯有皇后，见怪不怪了。
陈长歌莞尔一笑，在陈长乐充满嫉恨的目光中答应了这个提议。
“比试什么？琴棋书画么？”陈长歌出声，摇了摇头，叹气道：“可这些，似乎都太老套了。”
苏贵妃因为皇后的关系，不喜欢陈长歌，但她现在还挺喜欢她这脾气，她露出兴味的眼神，挑眉道：“那，九王妃打算怎么比？贵女们会的，可都被你一句话给概括了。”
“自然不能让各位贵女为难，所以儿臣的意思是，直接混搭在一块儿比试吧，否则也很浪费时间。”
“比如，每一位贵女，挑选自己最擅长的两三样，在一次表演中发挥到极致，让在场所有的人来投票，包括宫女太监们，一人一票，谁票数多，谁就算赢。”
苏贵妃很感兴趣，她入宫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玩法，很新鲜，没等那些妃子们答应，她就敲定了。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按着号码排着，一个个来。”
“前三名的，本宫有奖励给你们。”
陈长歌去准备的时候，还忍不住偷偷去啜了一口自家夫君，只有小部分看见，但周遭的人都觉得腻歪。
“我走了，等着吧，一会儿让你看看你家王妃有多么出色。”
说罢，又和他吻了一下。
一些妃子们窸窸窣窣的，在议论陈长歌离经叛道。
前几个出场的，大多都不出彩，虽然作画功底，弹琴的韵律等都没出错，但平平无奇，也可能是因为紧张。
到了第十几个的女人后，就变得精彩许多。
这些女人掌握到一定的精髓，尽力掩盖自己的缺陷，表现出彩的地方，还别出心裁，构思了几处很妙的吸睛之笔。
其中有个尚书的女儿，弹琴作画一绝，在琴弦上泼墨，弹琴的时候，墨汁飞溅，迸射到白布上，竟然成了一副功底极强的山水画，山水中还有个人的轮廓，细看能发现是君邵峰。
引起一片哗然。
等到第十六个，就是陈长乐，她很自信，准备的是一支舞蹈——惊鸿舞，同时效仿那个尚书的女儿，准备了两个盛墨的盘子，两面白布，还有很长的水袖，打算用水袖蘸取墨水，然后在跳舞的时候，将水袖甩到白布上，作画。
陈长乐舞蹈功底不错，上一世的时候，就混进舞姬中间，去给君阳羡献媚，还得到君阳羡的好评。
也就是那时候，两人恐怕趁她不在，就滚了床单。
陈长歌笑了下，看着舞台上的陈长乐，嗤笑一声，方才陈长乐选择水袖的时候，她将原本的水袖稍微加了点儿料，这水袖硬了一点，不能怎么蘸墨汁，要是她执意仿造那个尚书的女儿，只怕这墨汁会飞到到处都是。
想到这里，陈长歌不禁笑出了声。
陈长乐果然按照之前的计划开始甩袖子，她惊鸿舞跳的还算不错，加上心机的衣裳显露盈盈一握的腰肢，还有故意露出的肩膀，引诱人绰绰有余。
只是，当她开始用水袖蘸取墨汁的瞬间，水袖朝着画布飞去，中途有个娘娘忽然叫了一声：“我的衣服！”
陈长乐开始甩第二次袖子，又有几个娘娘开始惨叫。
画布上的图快要成型，苏贵妃却很不满地叫停：“不要跳了！”
陈长乐停下，似有不解。
“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苏贵妃怒骂道：“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舞，将墨汁甩的到处都是！好端端的生日宴都要给你搞毁了！本宫的饭菜里都是你的墨汁！”
“下去！”
苏贵妃甚至连陈丞相和君阳羡的面子都不顾及，直接就骂出声。
陈长歌在看这出好戏，没忍住，笑出了声。
“下一个下一个！”苏贵妃烦躁地喊道。
陈长乐只好尴尬地离开了平台，她得罪不起苏贵妃，只能心中暗气。
台上被人陆陆续续搬上鼓，围成了一个圆圈，还抬上了编钟，陈长歌穿着一身勾勒腰身的胡服，出现在舞台中央。
她一只手用团扇遮住自己的面容，另外一只手则握紧了水袖。
这条水袖，比陈长乐的那条还要长的多，她站在正中央，都能够用这个袖子打到鼓。
随着她一颦一笑，手上的动作不停，她跳着舞，尽显风情，手上的水袖敲击着鼓，她跳着舞，挽出一个漂亮的手花，旋转着到了编钟旁侧，握住器具，飞快地敲击着，如波涛骇浪，又像是潺潺小溪，每一下，都震撼人心。
她的舞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回头一笑，明艳动人。
当她忽然停下，所有人都以为结束之时，她忽然舍弃了手上的器具，又扔下了水袖。
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把长剑，陈长歌握着这把剑，倒竖放在背后，往后退一步，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旋即飞快出击，有腾出手敲击着编钟，一时之间，鼓声、编钟的声音，还有她的剑舞交织着，就像是战场上正在厮杀的女将军。
女将军身姿曼妙，是柔情与刚硬之中独一无二的存在，即便这是在后宫中，都能感觉到这肃肃杀气。
一时之间，君慎衍看的有些出神。
她从未在他面前有过这样的一面，高傲矜贵，又冷漠果决，尽管他一直都知道陈长歌出色。
“好！跳得好！”不知何时离开的旭帝，忽然出现在现场，第一个鼓掌道：“朕许多年都没见过这样好的舞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