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一夜之间，京城就似是被地毯式地翻了个底朝天，旭帝天子一怒，加上君慎衍雷厉风行的作风，让京中人人自危。
就连次日上朝，旭帝还特意强调后宫事务盖不可牵扯朝堂大事，若有人心存侥幸，不论是何身份，一视同仁！
而此时此刻，翊坤宫内，却是从未有过的祥和，陈长歌正坐在软塌边在给皇后剥橘子，外面的纷争事务，似乎都与她无关。
一红一粉靠着，婆媳友爱，这份岁月静好般的画面，很快就被接下来太监奸细的声音给打破了。
“皇上驾到！”
旭帝除了一些祭典和设宴的时辰，已经多久没出现在翊坤宫过了，这还真是有够少见的。
退到床榻旁侧，让出一条路，下跪，拜见。
皇后似乎也打算起身，不过她慢悠悠的动作，直等到旭帝走了进来，才做到一半，就被旭帝叫停了。
“你也吃了不少苦，现在身体尚未痊愈，就不必行礼了。”
从前旭帝进来，就算是歇脚，也都会有贴心的丫鬟太监，端上热腾腾的糕点，抑或热茶，现在冷冷清清，什么都没有，他虽来此是走个过场，但这氛围也颇有些不适。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去给皇上端热茶上来，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陈长歌眼尖，头一个出声，打散了这沉默的氛围。
旭帝顺势就下了这个台阶。
“不了，朕只是来看一看皇后，还有正事未完。”旭帝的目光轻飘飘落在皇后身上，看不出有什么留恋和关心。
这一对少年夫妻，现在感情淡薄，旭帝这次过来，也全然是表现个情分罢了，免得外面的人流言蜚语，私底下骂他忘了原配，宠妾灭妻，帝后不和。
陈长歌这才看见旭帝身后，还跟着一个太医，在旭帝的指示下，又给皇后把脉，旭帝又多问了几句，关于皇后的病情，这才又吩咐手下人去给皇后送来一大堆赏赐，这才离开。
旭帝前脚刚走，后脚君慎衍就到了。
他进门风风火火，看见陈长歌还坐在这里，登时就想上前询问她情况如何，但这刚上前一步，就发现了皇后还在一边站着看着。
这才放缓了脚步，轻轻朝着皇后行了礼，轻声回禀消息：“母后，那些人，儿臣已经全部送入大理寺了，过几日里就会审理，那个丫鬟的余孽也都已经就地处决。”
君慎衍在一本正经地报告着这次的行动，陈长歌却起了点别的心思，她注意到他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长袍还沾染着风雪，挺拔的鼻尖上落了点雪色，将他的鼻头冻得有些发红，还怪可爱的。
皇后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在认真听，君慎衍说完之后，她这才平静地吩咐自己身边的婢女，给他赐坐。
这般客气又疏离，真让人看不出这二人还是母子关系。
“花无百日红，女人这一辈子，最短暂的就是青春，错过了，就找不回，翊坤宫多年一直冷清，日后，你们也该给翊坤宫多添子嗣，增加生气。”
得到皇后如此明显的肯定，陈长歌心中一喜，看向一边的君慎衍，他却有些不自在。
“定然会给母后多添几个皇孙！让翊坤宫热热闹闹的！”
陈长歌说着，又吩咐紫嫣呈上来个精致的木盒子。
一打开，里头盛放着的是做工精致的糕点，排列整齐，香味飘满了屋子。
“儿媳之前在家捣鼓做出的点心，想着母后近日身子尚且在调养，不太好，又吃不下东西，特意做的这些小点心，一次吃一两个，也不会觉得腻，又能饱腹，还添加了羊奶、燕窝、雪莲之类的，多加一点营养。”
“还有这些蜜饯儿和水果，用来解腻，也不会太苦，之前儿媳特意试过，不会冲淡了药性。”
“你倒是有心了。”皇后扫了一眼这精巧的盒子，难得抬手拈了一块儿。
她咀嚼了两下，陈长歌就在一边眼睛发亮般地看着，满是期待。
“味道很不错。”皇后轻轻笑了一下。
适才安静尴尬的氛围，刹那缓解了。
“可惜我只有阿衍这一个孩子，若是身边还有个可怜可爱的，像是你这般漂亮的小公主，这深宫里头，便也不会如此寂寞了。”皇后略有笑意地打趣道。
“那母后就将我看做是母后的女儿吧，就算是母后不说，儿媳也得要时常进宫给母后请安，做好吃的，只要母后开心些。”陈长歌笑着回答道：“到时候母后可不要嫌我烦才是，常常都得见到儿媳这张脸了。”
听她这话，皇后只是笑而不语。
君慎衍坐在一侧，久久都没说话，他原本冷厉的面容上，竟也能让陈长歌在此时瞧出几分柔和，想必是喜欢这样话家常的平静却温暖的时间。
毕竟她上一世，可是与皇后之间形同陌路，加上与君慎衍关系不和，让皇后也平白受了好多气。
在回府的路上，空间狭窄的马车中，陈长歌握住君慎衍的手，目光真挚地看着他，想到皇后之前说的‘孩子’，轻声道：“我也真的想和你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她感觉到君慎衍的身体，忽然有一瞬的僵硬。
或许这样，能够安定君慎衍依旧存疑的心思吧。
接下来的几天，陈长歌几乎日日进宫陪伴皇后，还会带上些小东西，府上账目也被她逐一接手把持，君慎衍每日如常上下朝，两人许久没度过这样平静又温暖的日子，每一刻陈长歌都格外的珍惜。
这日早，陈长歌又是睡得朦朦胧胧的，紫嫣敲门，她还闹腾着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
“晚些说罢，昨日母后让我今日先不要去宫里，她今日要念佛一日呢。”
门外的紫嫣被噎了下，然后解释道：“王妃娘娘，是您的信笺，二小姐送过来的。”
“什么？”陈长歌瞬间就清醒了，一个鲤鱼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披衣服下床开门将紫嫣带进来，一气呵成。
“拿去烧了。”陈长歌蹙眉吩咐道，看都没看一眼。
“是。”
紫嫣了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