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唐纳德的犯罪真意

这座北美第二大城中成百上千的居民祖坟，随着Dr.stone一声令下，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遭了大殃。

按照杨衡对尸傀强度的高标准严要求，挖出来的尸体要经过层层筛选，才有不到10%能进入最后的炼制步骤。

去搏一搏并不算很高的成品几率。

至于那绝大多数挖出来后未达标准的尸体……群星会自然也不可能好心到给人家送回去埋到远处。

只能统统搅和在一起，焚化成灰后再投入附近海湾。

得亏现在是冬天，来加州沙滩度假的游客不多。

否则一下水，身上全是白花花的焦糊粉末，要是碰见个懂行的，那乐子可就大了。

有时候杨衡离远看见那些来到墓园，对着一座座空坟悼念的人们，也觉得未免于心不忍。

他这人天生心善，见不得这些事情。

所以他跟墓园管理者也沟通了一下，劝说他们可以除去墓穴费和日常维护费之外，再适当收取一些祭拜时的入场费用。

这样祭拜的人每来一次，就算要悼念的人已经晃晃悠悠飘在海里，可至少能为墓园适当创收。

也就算不得完全白跑一趟了。

正苦于经济压力日益增长的墓园方听了这话眼前一亮，对杨衡连声道谢，连着带对群星会人员的各类隐蔽行动，也愈发熟视无睹起来。

如火如荼的炼尸事业，已迅速在这座城市中开展起来。

今天各处的新鲜素材还没有完全送到，炼尸间外并没有积压多少拼装完成后的尸傀胚子。

算得上是杨衡自从异界转生来到此界之后，难得的闲适时光了。

他早上在僻静处入定打坐，炼精化气行过几个周天之后感到腹中有些饥饿，便又起身拣了一座干净些的墓碑坐了上去。

边打量远处今天素材的整体品相，边摸出实验员早起去咖啡店专门给他买的火腿鸡蛋三明治，聊以充饥。

还是有点吃不惯，杨衡心想。

此方世界习惯把面粉烤制成这种柔软形状，然后依靠其中并没有多少味道的粘腻酱料丰富口感……虽然整洁程度上比前世食物胜出不少，但也令他很难生出多少食欲来。

无妨，待到筑基之后，便可以初步尝试辟谷了。

届时任凭山珍海味，也都会变得可有可无。

素材看厌了，还可以低头看看手机。

托米勒家的关系，格里菲斯天文台地外岩石样本展厅的那块石头，已经被合理又合法地弄了出来，只等正式送入实验室接受全面分析。

待到明确性状之后，便可以为其选择最合适的用途。

杨衡前世于古籍中曾见识过不少“天外陨铁”的玄妙好处，或用以炼器，或辅助修行。尽管其中并没有提到可以吸纳人精神并禁锢好几十年的，但其利用价值也始终不容小觑。

说不定当年浴雪神父，就从这块石头里得到了某种遮掩身形的技法，这才一连十几年成功销声匿迹。

哦，爱德华同时也发来了自己委托他进行调查的另一项事件结果。

这些美国土财主真发起力来，动作倒是相当利索。

唐纳德·勃朗特的前半生经历，已经被极度详细地按年份罗列在了一份电子文档里。

有摆在明面上的，也有不下大力气就根本找不着的。

除去此前种种已知信息，杨衡最为关注的便是此人在十七年前浴雪神父一案前后的行动轨迹。

这极有可能解释，此前那位落魄警长言谈举止中的某些细节问题。

而文档中的结果，也正如他所料。

唐纳德此人进入警局工作的头几年，虽说性格上多少有点恃才傲物的意思，但远远不像现在这样极端，对超人类的态度也并非一味否定，仅仅是在工作被协会强势接管时口头抱怨。

转折就发生在十七年前。

当年的唐纳德还在旧金山市工作。

他在夏洛蒂之前的那个儿子，当时还在上小学的布洛克·勃朗特……

就是浴雪神父连环杀人案件的，第一位受害者。

当时尚且年轻气盛的唐纳德被这条噩耗弄得当场在单位晕厥在地，待到修养好身体之时，默匠已经来而复返，浴雪神父也前往洛杉矶展开了新的一轮疯狂杀戮。

更为致命的是，唐纳德的妻子因悲痛过度，在此后数年内精神濒临崩溃，最终在十年之前撒手人寰。

这个家庭只剩下他，和尚且年幼的夏洛蒂。

亲属被超人类所杀，案件也把持在超人类组织手中却迟迟得不到说法的唐纳德，终于走向了偏激。

他开始痛恨超人类群体，并且在办案过程中近乎病态地追求结果正义，为此不惜暴力办案，令自己在警局内的处境日益艰难。

同时疯狂地追寻着浴雪神父的任何线索，十几年如一日在整个加州境内来回搜集证据。

他仍将如此持续下去，直到为神父所杀。

或是为自己胸中那从未停止燃烧的复仇之火所杀。

“原来如此，这就怪不得他会是那种态度了……恐怕在杜比剧院假扮神父干掉那个布莱恩的时候，他也曾经考虑过事情败露的可能性，但只要有任何重新唤起公众对仇人重新注意的可能，其他的也都无所谓了。”

杨衡浏览完文档之后，低声喃喃自语。

之前在萝宾战斗现场的种种异样，现在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份迫切到不惜拼上自己所有的复仇决心……在恰当的时候，未尝不能成为左右事情进展的关键一手。

尽管唐纳德只是个普通人。

但他的身份与能力，都大有文章可做。

杨衡默默想着，顺手又看了眼天气预报。

上面显示，未来至少半个月内，洛杉矶周边暂无任何下雪的可能性。

这倒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也罢，还是那句老话，先干好手头的事情再说。

时间差不多了。

Dr.stone的身份固然给杨衡带来了许多便利乃至资源，但同样也为他的行动附加了一定程度的限制枷锁。

施瓦辛诺，正在这座城市的中心位置，等待着他，准备共同迎接某人。

群星会加州主管——纽曼先生，即将于正午时分，抵达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