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表态
茉莉从房里走出来，“是人是鬼，自从表面看，为时尚早。”
白英明显不赞同，白翠若有所思，茉莉道：
“如果她懂感恩，记得小姐的好，为什么每次小姐送东西回来，她不知道教两个孩子，记得主子的好？”
“为什么每次，都是三少爷教？”
“论身体，两个小主子在侯府，有爹娘亲、祖父疼爱，主子呢？孤身在外养病，虽然寄居在外祖母庄子，到底是别家，寄人篱下的滋味，她是没尝过吧？”
“凭什么主子每次，都记得给孩子们送礼，洛氏和段氏都能坦然接受，每次送来的礼品，一看就是侯爷、两位少爷手笔。”
“庄贵妃在深宫，都能送来心意，二小姐体己，体谅主子身旁没有母亲操持，肚兜、亵裤和月事带，都会准备足份的！”
“所以啊！段氏比洛氏，也没好许多。主子只是不计较，但不是心里没数。反倒是你们，心里像个没数的似的！”
茉莉笑意温柔，仿佛刚才只是闲话家长。
这就是白英最佩服她的地方，即便当面捅刀子，也能谈笑风生，主子说，这样能办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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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慕允星中午才醒，精神好了许多。
白翠将慕晏礼的反应，禀报给慕允星听，慕允星眸光闪了闪，未做评价。
白英等下外头，等着汇报东宫的情况，白翠等慕允星喝下鸽子汤，才让白英进来。
“主子，探查的兄弟早上回来传递消息，东宫今早起闭门谢客，外面围的皇帝亲卫。”
“听说早上，朝堂上吵了起来。有人提起侯府家眷，不少人跳出来指责，皇帝没有当场发表意见，以闹哄哄收尾。”
慕允星冷笑，“好。皇帝多疑，越是人落井下石，他反而不会再动手额。”
“朝堂提及此事的，是谁？”
白英抬头看了慕允星一眼，如实禀报，“是礼部尚书苏闻笙苏大人。”
慕允星顿了一下，才道，“他有心了。”
白英迟疑片刻，继续补充，“日前，守在庄贵妃身旁的婢子传信，苏大人也有打点管事太监，让她不要苛待庄贵妃。”
慕允星点头，也理解白英为何没有主动告知。
苏闻笙......
是长姐的痛，更是侯府的。
当初，苏闻笙本已与苏闻笙议亲，但被太后横加干预，赐婚侯府，命长姐入住后宫。
太后一石二鸟，一是想敲打侯府、苏府，留长姐在宫里做人质，二是如果侯府、苏府就范，太后、皇帝趁机拔出两名元老。
苏家悲愤至极，断然不退婚，阿爹本不愿接旨，长姐却主动站出，替阿爹接下了旨意，去信劝动了绝食抗争的苏闻笙。
当时，苏闻笙还没入仕，原本想领受个闲散的勋爵职位，以免让朝廷忌惮。
自从长姐进宫，苏闻笙就像换了个人，入仕披荆斩棘，结交权贵，倒是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听说苏老夫人缠绵病榻，白英你亲自护送若问，到苏府瞧一瞧。若是需要什么药材，让白翠安排。”
若问一听，白了一眼，“白大侠我可用不起，就留给你自己吧！我回来之前，你折腾自己，否则，下次你安排，你看我去不去！”
说不去的人，抬腿就往外走，期望早去早回。
白英看了若问背影一眼，将疑虑的地方如实禀报：
“主子，宫中探子禀报，朝堂之上，落井下石、赶尽杀绝的人，与主子所料不差。”
“但当时，尚书省宣读参奏侯爷和少将军夫妇的奏章，有齐王和怀王的。”
“齐王和怀王？”
慕允星眼神微眯，思索后问，“他们可有特别之词，还是只表态？”
“探子回禀，说别无他词，比其他大臣用词轻缓。”
见慕允星没反应，白英表达不解，“主子，先皇驾崩时，太后胁令齐王生母殉葬，侯爷可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齐王腿疾，侯爷去信药王谷，希望派人诊治，虽然药王谷婉拒，但侯爷总算尽过心了的，他怎么能这样？！”
茉莉慢悠悠笑说，“当初庄贵妃也是订过亲的呢！天家的人，都是这么不要脸！”
“不过呀！”茉莉做作地抚唇笑，“虽然我骂归骂，可是，齐王这么做，也未必就是对侯爷和少将军夫妇不敬。”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把什么都摆在明面上？”
白英听了，也不生气，想了想，所有所思点头。
慕允星挥手，让她赶紧安排人，送若问下山。
“主子......”
白翠等她们走，才开口，“苏大人至今未娶，会不会和齐王一样？”
慕允星淡笑了一下。
门口传来动静，仆妇声音急切。
“小少爷，您慢一点，让主子额好好休息一下。主子还没醒呢！”
传来慕晏礼的声音，“你骗人！若问姑姑和白英姑姑都走了，小姑姑肯定醒了法，吩咐他们去办事！”
慕允星抬头笑了一下，就见小人儿已经蹦了进来。
站在门口，与慕允星对视，眉宇桀骜，已经有了一丝威严意味。
这小子，大哥去的早，居然不像大哥，神韵竟然像阿爹，可见阿爹影响不少。
“你找我有事？”
慕允星整理衣着，从床上下来，坐到一旁。
慕晏礼走过来，仍站在慕允星对面。
“你会不会死？”
白翠深深叹了口气，茉莉笑嘻嘻，想把这小子打一顿！
慕允星与之直视，“你习惯将主动权交给别人？”
“我现在答复你，不代表晚上没有人刺杀，或者明天病情不会恶化？这毫无意义。”
“你若是担心，我安排的人，会护你们安全，即便我死。若是担心我......”
“好好说话。”
慕晏礼目光躲了躲，竟然有一丝被看穿的狼狈，抿嘴倔强地不说话，别过头。
白翠弯腰过去，安慰问，“小主子饿不饿？饿的话，让嬷嬷带您去吃饭？”
慕晏礼坚决摇头，重新坚定眼神，问慕允星：
“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为祖父和三叔报仇？”
慕允星定定看了他两眼，方才问：
“怕不怕苦？”
“不怕！”
“好！那滚回去，带着妹妹少惹事。我会安排的！”
慕晏礼确认般地看向慕允星，察觉她似乎不是敷衍，才爽快转身，走在仆妇前头。
茉莉也觉得惊讶，“这小东西，这么有脾气！”
慕允星抬头，茉莉察觉失言，捂嘴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