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投效
时到傍晚，各家各户都在烧制饭菜，预备着晚饭。
贾芸已去了薛家，达成自己的目的，返回了自己的家中。
才至屋中，就简单换了一身衣服。
贾芸看去，就见到了晴雯正在制作针线活，就笑道：“这是个什么样式？”
晴雯正在穿针引线，抿着嘴角，闻言顿时一愣，抬起头来，去看时，才发现刚才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自家的二爷贾芸，小巧精致的脸蛋儿商并不浓妆艳抹，但宛如璀璨宝石一样的双眸，顾盼生辉，慵懒姿态更显得惬意从容，令人一见忘俗，暗暗想着果真天生丽质。
为什么自己以前就没有发现晴雯的这一面呢？
心中才想着，贾芸又看向晴雯，此刻的晴雯则是忙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娇嗔道：“二爷，你若是有事儿，就吩咐我一声，若是无事儿忙，就去旁边休息，莫要来打扰我。”
贾芸看一眼，遂点点头，也不去搅扰晴雯，而是来到旁边坐下，一边儿看着晴雯绣花，一边儿又冲着旁边不远处的袭人，说：“袭人，你这手艺可能与晴雯去比？”
袭人微愣了一下，双眸闪烁，又转过脸去笑着：“我可没有她那般本事。我们整个荣国府的丫鬟当中，就属她的绣花本事高，谁见了不得夸一句好看！我的水准也就只是寻常水准罢了。”
这话说的随意，却是道出了晴雯在刺绣功夫上面的造诣颇高的真相。
要是换做荣国府内的其他丫鬟来，只怕也没有晴雯的本领高。
贾芸笑着点头，转过身去，又看向晴雯，说：“正巧，我倒是想要弄一件雀金裘，就是不知道晴雯你有没有时间？”
“雀金裘？这可不好绣的。”
“即便是在有材料的情况之下，也着实是寸步难行。”
晴雯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事儿，她虽然能够绣出雀金裘来，但是这种东西太复杂了，笑着一叹：“我的确有这本事，仅靠我一个人的手艺，只怕是要个三年五载才能成功。”
见到晴雯如此说，贾芸才知道这雀金裘的制造工艺之高，难度之大。
的确，若非是稀世珍品，又怎么可能仅仅只有那么几件孤品存世呢？
贾芸见状遂就没有为难晴雯，当只是这么一说，也没有真的打算累死晴雯的心思，就摇头说道：“既是如此麻烦之物，不要也罢！”
“若是真的将其给弄出来，那岂不是要累死个人？”
刚刚心头的想法，顿时就被理智给熄灭了。
偶尔的想象可以有，但是一旦要将其落地，却是艰难的。
晴雯颇为好奇的看向贾芸，心中诧异，望着贾芸，问：“二爷，你今日怎么忽然提及雀金裘了？说来，咱们府中也就只有老太太的屋子里面有这么一两件罢了。”
贾芸则是摆了摆手，笑着道：“最近与我做生意的西洋商人，说是有这么一个新鲜玩意儿，让我开个价格，若是价格合适的话，就卖给我。如今细想，倒是不必花费重金购买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了。”
随着贾芸的生意越做越大，西洋商人赚的钱也就越来越多，商人赚了钱之后，能够为贾芸提供的货品亦是愈发的昂贵与奢侈。
但凡寻常的东西，基本上是入不了他们法眼的，也不会将其卖给贾芸。
贾芸也是偶然间想到了这么一个爱物，这才提及。
晴雯点点头，说道：“雀金裘，这的确是个好东西，若是二爷有钱的话，也可以买上那么一件，兴许也不错？”
贾芸沉思片刻之后，才看向晴雯，说：“若是将其买来当收藏品，似乎也不错？”
这东西造价高昂，售价奇高，乃是世间珍品。
这西洋商人既然有本事弄到雀金裘，就可以见到他的手腕之高绝，人脉之深远。
贾芸想了一想后，本来就有些犹豫的心意开始动摇，遂看向家中的几个丫鬟：“这雀金裘买是不买？”
旁边的几个丫鬟们面面相觑，没有想到这个关键问题，竟然要让她们来回答。
忽然，金钏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望着贾芸：“二爷，我觉得你若是真的有机会买上那么一件的话，兴许真的可以买下来，哪怕是当作收藏品也是不错的藏物。况且，这东西即便是二爷不用，难道还不可以拿去送给林姑娘？”
贾芸的心中本就摇摆不定，而今听闻金钏儿的一番话语，顿时间就恍然大悟：“是啊！就算是我不用，也可以送给林姑娘的。”
说罢，就又看向金钏儿，问：“之前我让你去拉拢林姑娘身旁的贴身丫鬟紫鹃，你办的如何了？”
“没有出现任何变故，此事成了。”金钏儿笑着：“说来，最近林姑娘却有一件心烦的事儿，不知道二爷愿意不愿意听？”
见金钏儿还当众卖起了关子，贾芸又说：“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快与我说来听听。”
金钏儿立刻会意，是知道贾芸正在想办法拉近与林黛玉之间的关系，也愿意帮衬他：“是胭脂水粉的事情。这家里面的胭脂水粉，都是由荣国府的买办们经手，他们都是老资历的老奴才，最是会耍滑头的主儿。”
“因此，姑娘们用的胭脂水粉多是一些不合格的伪劣产品。”
“不说姑娘们不爱用了，就算是丫鬟们用了这些胭脂水粉，也是脸上出现各种问题，会烂脸的。”
胭脂水粉的生意，也是一门赚钱的行当。
这荣国府内的老奴们都是几代人在荣国府内主子们身旁干活的老奴才，资历老，辈分高，甚至隐约有奴大欺主的迹象。
远得不提，就说这荣国府的大总管家赖大他们一家人，任谁见到了不得喊一声赖大爷？
一个奴才，一个卖了身的奴才，竟然比主子们都还要体面拿大。
可以说，整个豪门国公府当真是没个规矩与体面了。
贾芸深知这些荣国府老奴才们的贪婪，也是头一次亲距离感知此事，忙说道：“胭脂水粉？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不过，我不是送，而是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