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知小节而无大义，懂小理而无大德
北垣透月的上下唇已经分开，但在即将把情报说出来的时候，却被卡卡西抬手制止。
“？”
“此事事关机密，为杜绝泄露的可能，你还是用手写来吧。”
北垣透月瞥了眼卡卡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接过他递来的纸笔，随便找上一面墙就趴着书写起来。
末了，再将写好的情报对折，递到卡卡西手中。
又用手指不经意间勾了勾卡卡西的掌心，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我所知道的情报，大部分都写在上面了。还有一些核心试题因为是机密的缘故，我没办法写出来。”
忽然，一张纸条从中滑落，落在卡卡西的掌心。
卡卡西心中一突，这是什么意思？
折起来的情报，是要交给火影大人的。那么这揉成鼻屎大小的纸条……理应是交给自己的。
是贿赂？
听暗部前辈说过，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会遇到犯了事的行动目标，企图用现钞给自己脱罪。
但当暗部忍者的，责任大过天。
对于黑钱，前辈们传授的经验是——钱可以收，但火影大人的意志必须贯彻到底！
收人黑钱不办事，不担心被举报？
又收你黑钱又要给你办事，怎么什么好处都要占？再说举报的事……这里是木叶，这里是黑暗的忍界！
没有被火影大人亲自约谈，反而下令让暗部接手。
这既然被暗部盯上了，又有多少人还能有机会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两个要求都很难被满足吧。
说回纸条的事……
卡卡西判断，这显然不是贿赂。
首先，这不是要逮捕北垣透月的行动，没有贿赂的动机。
其次，一张纸条而已，怎么看也不是装着大量黑金的封印卷轴。
所以说，这仅仅是一张平平无奇的纸条。
卡卡西满腹疑惑，作为三代火影信赖的暗部忍者，他理应当面质问这上面写着什么玩意。
但鬼使神差的，他没有提起这个问题。
只是默默将情报封存好塞进自己衣服里，交待道：
“北垣透月，记住，今夜的所有对话止步于此。到了明天就忘了今夜的一切，直到我再次联络你。”
身形一闪，卡卡西的身影消失在浓浓夜色当中。
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他才将北垣透月的纸条掏了出来，平摊展开，看清上面的文字，瞳孔骤缩——
【旗木卡卡西，在加入暗部之后，你从始至终没有怀疑过一次白牙前辈之死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卡卡西激发雷遁，将手中的纸条烧成灰烬。
这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
北垣透月问这种问题是什么意思？谁指使他问这些的？
卡卡西从始至终都在选择性的遗忘老爹自杀这件事，不敢正面面对。
他怕深入思考之后，会动摇对火之意志的信仰，彻底丧失活下去的理由。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旗木朔茂是自杀。但那些像是病毒一样迅速在村子里蔓延，促使旗木朔茂的流言……可就太令人细思极恐了。
加入暗部，开始接触火之意志的阴暗面，卡卡西得到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那么代价是……？
发现一些不利于团结的事实。
促成老爹之死的那些流言，是不是村子内关于宇智波的流言蜚语有种异曲同工的美呢？
旗木卡卡西猛地打了个寒颤，右手抓住自己的左胳膊，神色有些狰狞，强迫自己停止思考。
“忍者就是完成任务的工具……”
“忍者就是完成任务……”
“工具……”
卡卡西的表情重新恢复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闪身前往亮着灯光的火影大楼。
……
……
“火影大人，暗部·旗木卡卡西，遵照您的命令前来报到！”
卡卡西单膝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将封印卷轴举过头顶，递到猿飞日斩跟前。
“这就是从北垣透月那得到的情报。”
根据暗部保密条例……不该看的东西不看。
事关根部，以及木叶高层之间的斗争，卡卡西很懂寸止的控制住自己的窥探欲，在最后关头让北垣透月将情报用文字写了下来。
这样……就能更好的作为“工具”而活着，避免卷入更深沉的漩涡之中。
这是他的处世之道，也是他认为老爹应该掌握的处世之道。
猿飞日斩伸手接过封印卷轴，随口关切道：“卡卡西，你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是长时间执行任务缺少休息了吗？需要给你批个假吗？”
即便是暗部这样特殊的部门，也是有假期存在的。就算一段时间任务忙了起来，也会启用调休制度，别管以后到底会不会补上假期有没有命享受这个假期，火影大楼表态总归是有的。
但卡卡西自从老爹死后就像变了个人，把自己变成只为完成任务而活的工具，一天18小时连轴转，十足的卷王。
听到来自火影的关切卡卡西心中一暖，但又莫名的想起北垣透月的纸条，暖意散去，将头深深埋低：
“火影大人更辛苦，我只是有些累，睡一觉就好了。”
“嗯，注意自己身体，撑不住了就休假。”
知小节而无大义，懂小理而无大德。
或许就是现在已经深陷木叶政治旋涡无法自拔的猿飞日斩的真实写照。
他可以礼贤下士，可以说关切私生活的话，可以以一个和蔼老爷爷的姿态和小孩子打成一片。
可一旦涉及到权力的问题，就会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宁错杀，不放过！
将所有可能动摇火影统治的星星之火，在燃烧之前令暗部将之扑灭！
木叶，并不存在“火影半袖”的说法，猿飞日斩的声望依然响亮，而旗木朔茂的威望与实力虽然甚至还在三忍之上，却和火影一系没有什么关连，对火影之位构不成威胁。
所以，他的死……或许仅是他公开宣扬了一种观点。
啪嗒——
猿飞日斩将情报拆开，看到第一条情报便是两眼一黑：
【入根文化测试：】
【1.羞辱团藏大人的狂徒在前往根部自首的路上被抓了还算自首吗？】
【2.如果你在拉屎，闯进来一个狂徒当众羞辱团藏大人，请问你是先拉完还是先逮捕狂徒？】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