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立场和对错
斯莱特林的长桌旁，没有一个人愿意坐在罗素身边，仿佛他是某个灾星一样，只要靠近他就会横遭厄难。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有些犹豫，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过来跟罗素搭话。
但看着周围人对罗素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她最终还是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跟莱芙莉·亚历克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马尔福并没有出现在礼堂中，高尔和克拉布战战兢兢地坐在罗素对面，看上去很是担心罗素会突然拔出魔杖，给他们两个每人一记开锁咒。
“你们两个，不用那么害怕。”罗素皱着眉头看向克拉布和高尔，“我不会在礼堂随便施展魔法的，我可不像马尔福那样，以给人念锁腿咒来找乐子。”
克拉布的脸上露出生硬且谄媚的笑容，就像是罗素逼他不得不笑一样。
罗素叹了口气，往自己的餐盘里拿了几块煎羊排，开始享用起自己的午餐。
没有斯莱特林愿意坐在罗素身边的好处是，真正愿意跟罗素坐在一起的人可以随便跟他说话，而不用担心有人偷听。
罗素刚吃了两口羊排，奥莉维亚就从礼堂外面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她的蓝色袍子在身后飞扬，吸引了比罗素更多的注视。
她一屁股坐在了罗素的身边，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好奇：
“怎么？我听说你把你的级长给……咒进了校医院？我只是回寝室呆了一小会儿而已，你应该找我对付他的，我可以给他扣分。我问过麦格教授了，我有扣分的权力……”
“事情紧急。”罗素耸了耸肩，“要不是我反应迅速，那现在躺在校医院的人大概就应该是我了。”
“这个高夫确实有点……飞扬跋扈。”奥莉维亚低声说道，“或许我在火车上不该修改他的记忆，那样他还会长点记性。”
“谁知道呢。”罗素继续对餐盘里的羊排发起了进攻，“我倒是认为斯莱特林从级长到新生，都应该长点记性。说实在的，我真的很讨厌单方面的霸凌。”
“嗯……没准你们那个老蝙蝠一样的院长在纵容他们这样呢？”
奥莉维亚提出了一个猜想。
罗素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但很显然，奥莉维亚并没有说错。
斯莱特林跟格兰芬多之间的情况变成现在这样，绝对跟斯内普脱不了关系。
大概是上学的时候被格兰芬多欺负惨了，所以斯内普才会纵容自己的学生跟格兰芬多作对。
就连他本人，也对格兰芬多意见很大。
据说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每学期都要在斯内普那里丢五十分以上。
现在看来，哈利或者纳威大概率会接过双胞胎的衣钵，成为斯内普最喜欢扣分的学生。
“你后面的日子大概会有很多麻烦……”奥莉维亚低声说道，“如果再有高年级的学生找你麻烦，千万别冲动，记得喊我来帮忙……”
“是吗？”罗素看起来毫不在意，“我认为有麻烦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我，奥莉。斯莱特林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他们肯定不愿意头上戴着一个【被一年级新生击败】的标签……”
……
罗素的话没说错，不管是马尔福还是高夫，在那天之后都老实了很多，马尔福在任何地方看到罗素时，都会收起脸上的表情，假装对自己的袍子纽扣很感兴趣。
而高夫就更奇怪了，不知道斯内普关他禁闭的时候跟他说了什么，他现在变得极度沉默寡言。就连韦斯莱双胞胎当面取笑他时，他也不说一句话，只会满脸愤恨地走开。
……
一个早晨，韦斯莱双胞胎再次捂着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地从斯莱特林的长桌前经过时，罗素喊住了他们两个：
“嘿，弗雷德，乔治。我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庞弗雷夫人说过，嘲笑别人的病痛是不对的。就算高夫有错，他也付出了代价。”
高夫掩不住脸上的惊讶，回头看了罗素一眼。
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帮自己说话的竟然是罗素。
韦斯莱双胞胎跟高夫同样惊讶，他们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
“如果是别的斯莱特林跟我们说这种话——”
“那我们会骂他多管闲事——”
“但如果是你——”
“我们也怕被咒得屁股开花——”
两人一唱一和地讲完这些话，就头也不回地朝格兰芬多的长桌旁走去。
坐在长桌对面的马尔福震惊地看着罗素，仿佛看到了一只正在跳毛利战舞的巨怪。
“为什么？”
这是一个周以来，马尔福第一次主动对罗素说话。
“开动你的脑筋吧，德拉科。”罗素讽刺地说道，“这是最简单的对错问题，你可以回家问问你亲爱的爸爸，但是大概率他也想不明白。”
一般来说，罗素提到德拉科的爸爸时，他都会表现得非常激动。
但今天不一样。
他在思考。
最简单的对错问题……
罗素没理马尔福，继续喝起了自己的燕麦粥。
他不指望马尔福轻易就能想明白，毕竟这个小少爷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对立和屁股决定脑袋。
根本没有正确的善恶观和是非观。
在马尔福的眼里，只要跟自己不是同一个阵营的人，那就都是敌人。
能让他思考自己哪里出现了问题，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仅仅是马尔福，绝大部分斯莱特林都是这样。
眼里只有立场，而没有是非善恶。
罗素喝完自己的燕麦粥，拿起书包准备去上魔咒课。
刚出礼堂大门，就遇到了脚步匆匆的纳威·隆巴顿。
“你好吗，纳威？”
罗素礼貌地朝他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罗素。”纳威也回应道，圆脸上汗涔涔的，像是刚跑过一段不短的距离。
他的手里还捏着一个红得发亮的水晶球。
“哦……记忆球。”纳威注意到了罗素的眼神，有些尴尬地说道，“用来帮你提高记忆力的，如果它在你手里发出红光……就像现在这样……那就说明你忘记了某件事情……”
罗素倒不是对记忆球感兴趣，他只是觉得，这颗水晶球散发出来的红光很熟悉。
似乎跟自己的红鸦很像。
“我觉得你大概是忘记吃早饭了。”罗素把眼神从记忆球上收回来，笑着对纳威说道，“没准吃过早饭之后它就不亮了。”
纳威感激地朝罗素点了点头，往格兰芬多的长桌旁跑去。
红光……
罗素想不出来记忆球跟红鸦之间可能有什么关系。
或许邓布利多知道。
但这关乎自己身上的最大秘密，罗素绝不可能贸然请教邓布利多。
他摇了摇头，转身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