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园丁
有道是：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自从道果化周天，群仙并起为灵鉴。
镇魔除秽乱因缘，空惹命途他日陷。
欲见倚剑长生路，须看《西门与镜传》。
各位看官，话说那英明神武的林大官人从医院出来以后，便……
可惜还不等林镜将内心戏演完，游戏系统的提示就姗姗来迟。
【你正在穿越泡沫裂隙，前往仙道世界】
【本次为正规渠道跨越世界，将根据玩家身份定位地点】
【你现在的位置是：因果道宗，寻仙台】
只见一抹白光闪过，林镜出现在了一个富有仙家气象的山峰顶部，周围白云飘飘，远处洪钟浩渺，实在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怎么样？交换生做得如何？”一只干枯的手掌突然搭在林镜身上，让他一个激灵，赶紧转过身来。
只见一个身穿黑袍、面色阴翳、手掌青筋突起的老者出现在眼前，周围还飘荡着些许黑气。
这人想必就是派自己留学的宗门大佬了，林镜自然不敢怠慢，恭恭敬敬说道：“弟子已对魔法世界略知一二，也可粗浅运用一些此间法门。”
没想到老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说话这么文邹邹的干嘛，泡沫碰撞几千年了，你还这么老套？”
林镜懵了一下，很快也反应过来，直起身子说道：“好吧，其实这件事出了些变故，简单的说，我被那边一些人搞失忆了。不记得这边的事了。”
“哦，”老头点了点头，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理由，“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封由尘，是因果道宗的宗主。”
？
林镜打量了一下这位鬼气森森，酷似邪修的宗主大人，小心翼翼问道：“莫非，我们因果道宗，是魔道？”
“当然，”封由尘指了指周围山清水秀的景色，“普通正道哪有这么美的领地？只有我们魔道才需要这样掩盖自己。”
“……”林镜嘴角抽了抽，已经猜到这个宗门名称的由来，毫无疑问也是哄骗入门弟子的。
“那敢问宗主大人，我因果道宗如今有多少子弟，可能一扫修仙界，成就无上荣光，将正道宗门踩在脚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封由尘诡异地看了他一眼，“谁告诉你魔道一定要跟正道对着干的？”
“我们魔道是崇尚随心所欲、极致追求个人利益的存在，像这个道宗，所有资源都是归本宗主所有，包括你在内。”
“只要我能成就真仙道果，就已经足够了，因果道宗覆灭都无所谓，但是又没利益冲突，闲的没事招惹名门正派干什么？”
林镜幡然醒悟，他和魔道讲什么道理啊？人家只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和思维逻辑。
于是他单刀直入问道：“宗主大人，我有一个问题，您派遣我去交换学习，究竟有何目的？”
“自然也是为了利益，”封由尘淡淡说道，“我在你身上种下了‘因’，期待着它成为‘果’的那天。”
看着林镜疑惑的眼神，他耐心解释道：“我所修行的大道，是为因果大道，寻因塑果、种因得果、由果推因……只要你们这些弟子不断按照自己的道路前进，我就能逐渐破除道障，成就真仙。”
这能力，有点强的可怕啊。
林镜咽了口唾沫，向山下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其他弟子的身影：“莫非，其他人都被您派出去开花结果了？”
“当然，”封由尘淡淡说道，“一万七千八百五十二个人，都是助我成就大道的牺牲品。”
按照一般套路，林镜这时候应该倒吸一口冷气，然后抓紧找机会跑路，寻找避免自己“开花”的手段。
但是……看封由尘这个样子，估计十有八九是不可能的。
于是林镜问道：“您想从我身上得到怎样的果？”
“不是我想，而是你想。”封由尘纠正道，“你们玩家是跳脱出四个世界以外的存在，我想看你们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
好家伙。
林镜有种开局直面大boss的感觉：“您不会，已经在四个世界洒满种子了吧？”
封由尘点点头：“除了序列世界比较特殊不好插手以外，你可以在任何地方看到我的种子。”
这下林镜真是倒吸一口凉气了，他想到西门雪最开始选择的身份：“我们这批玩家，您找到了多少个？”
“七个，有一个似乎是你的队友。”封由尘平静说道，“是叫西门雪吧？我把他派去当正道仙门卧底了。”
“我跟他面对面交流过，很不错的悟性和天资，如果一直走下去，很大概率能参透无上剑道。”
林镜挠了挠头，叹气道：“这样我们还怎么玩？感觉一切都被您老人家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不必担心，我一般不会插手你们玩家的行动。”封由尘淡淡说道，“必要时候，我甚至可以给你们浇浇水施施肥。”
最后给您老人家结个更漂亮的果？
内心吐槽的林镜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想必西门雪已经跟您说过我们完成任务的标准了吧？”
“是湮灭包括我们在内的三个世界对吧？”封由尘缓缓说道，“其实这事很简单，有两个办法。”
林镜眼睛一亮：“还请您指教。”
“那不行，你们要自己寻找。”谁知道，封由尘突然又改变了说辞，“这样结出的果才更有滋味。”
“况且，如果我开口，那些创造四个世界的存在就会不满，你们的游戏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我可不想，就这么轻易被抹除掉。”
“……好吧。”林镜叹了口气，“那您对我接下来的道路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封由尘刚要拒绝，忽然又顿了顿，打量了一下林镜，“我刚刚冒出一个奇特的想法，你要试一试吗？”
林镜心头升起危机感，谨慎说道：“如果我有选择权的话，不太想试。”
“那不行，我觉得这个想法很有趣，所以你必须试一试。”封由尘到底还是魔修，根本不由林镜抗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黑气缭绕，像是沸腾的水雾全部涌入林镜的身体之内，连带而来的还有大量莫名感悟。
林镜睁开眼睛，一抹精芒闪过，只觉天高云淡，周围花草树木尽在掌握之中，万物轨迹尽是心中明镜一般。
封由尘松开手掌：“我已为你灌顶筑基，并强行帮你踏入因果大道，接下来怎么做全看你的了。”
“……谢宗主大人……话说，我是不是该叫师尊了？”
“无所谓，我更愿意你称呼我为热心园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