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被霸凌的冒失鬼
岛国的霸凌乱像几乎贯彻人生的始终，从校园到职场，霸凌无处不在。
这种霸凌并不一定都是暴力的形式，还有孤立排挤的冷暴力，前者可以惩戒，后者更普遍也更可怕。
原先及川律以为在厕所门牌上贴“禁止吃饭”是玩笑话，但事实就是这样，真的有学生因“课间要好的朋友会一起吃饭，因自己交不到朋友，在意别人的看法，怕被别人发现”而不得不躲到厕所隔间吃饭。
“苍蝇不叮无缝蛋”的道理放在岛国并不适用，就比方说“大家都会在开学交朋友，如果开学没有交上朋友，之后再也交不上朋友了”这样畸形的交友规则，难道转校也是人的错？
及川律想起自己国中那会，仅仅是因为优秀与一些在哪都会有的小特权而遭到同性的排挤，当然他不甚在意，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国中那三年确实过得没有一点色彩，也没交到任何朋友。
所以进入白川私塾之后，他保持节能的同时也尽量融入群体，会和别人说一些普通人的无聊话题。
他不是明智茉伊，他只是个优秀的帅哥，他要在意自己的生存环境。
霸凌源于不对等的关系，而这关系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大概还会一以贯之整个校园生涯。
他走到校舍前的鞋柜，找到F班的那列。
及川律深恶痛绝：明明鞋子是私人物品，有的学校鞋柜却没有锁，于是就会出现情书这类东西。
当然也会出现——
打开标着“田中香织”铭牌的柜子，果不其然是一派狼藉：图钉、胶水、以及——
写满谩骂和诅咒的纸条，鞋子里不怀好意地插了代表悼念的花束。
突然，及川律的腰被从后面狠狠抱住。
“玲奈？”
“啊……被猜到了，没劲。”
她耸耸鼻子，觉得律好好闻。
“好，下次我就先猜别人。”
“不行！”小早川玲奈还急眼了。
“唔……可是玲奈说‘没劲’。”
“有劲有劲！不能猜别人！”
“玲奈居然是跟踪狂。”及川律笑着想要转身，无奈少女的体力太强。
“嗯哼！就是跟踪！律当时也是这么做的吧？”
“在这里可不行哦。”及川律察觉到少女的手隐隐有下移的趋势。
小早川玲奈羞红着脸，用脑袋抵住及川律的背，一动不动了。
“玲奈你看。”及川律让出身子。
百孔疮痍的鞋柜，小早川玲奈瞪大了眼睛，宛若丛林中的小鹿，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缠着及川律的手臂不撒开。
“……玲奈，不必要在我面前刻意维持女子力……”
小早川玲奈鼓鼓唇：“人家真的被吓到了嘛！”
“好好好，”腻歪一阵，及川律严肃了表情，“玲奈，这件事太恶劣。”
“律想要怎么办？查出来是谁做的话。”小早川玲奈扑棱着睫毛。
“如果是我的话……严重警告，批评教育吧……”及川律做不到“劝退”那种程度，他没那个权力，更不能对一件事太过武断。
◇
今天周六，不需要去居酒屋。
及川律早早回家，前辈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她使用的编程软件是“Unity”，是实时3D互动内容创作和运营的平台。
相比于专门制作galgame的“Renpy”软件，显然“Unity”的难度更大，除非需要引入3d效果，否则用“Unity”来制作纯静态图片的galgame属于杀鸡用牛刀。
哪有人喜欢代码编程，通过轻松的图形界面操作就能实现大部分galgame需要的基础功能吧。
及川律走到她身后，好奇看一眼。
屏幕太小，前辈拖动文件的鼠标都看不太清楚。
看清楚了他也不懂，照猫画虎式的学习终究只得皮毛。
及川律自觉走进厨房。
半小时后
“吃饭了。”天还不暗，不用开灯。
前辈进食。
“怎么样？”及川律问。
前辈抬头，嘴里还撑着一只红烧鸡腿。
“没事。”及川律说。
对美食真正的认可不会像何炅老师一样作出夸张表情说“哇太好吃了”。
看一个人，要看他做了什么，而不是说了什么。
吃完饭，及川律给干爹、也就是大内院长打去电话。
“莫西莫西，老头。”
“什么事。”
“明天有空没有？”
“有啊，清闲的很。”
“学校里有三方会谈，我不是和阿凉同一个学校嘛，你来。”
“呃，”大内院长迟疑了会儿，“去你学校？”
“嗯。”
“嗯……”他迟疑了，发出摩擦声带的声音都像是电话忙音。
“顺带一提，我是年级第二，还是学生会会长。”
“哈哈，早说啊，我去！”
“……”
老头真是好面子。
只不过他高兴得太早了。
相叶凉可是另一个极端。
经由前辈的首肯，自己获得了电脑的暂时使用权。
地雷系少女的基础图层素材已经完成，夸张的粉色头发，黑色口罩，伸出剪刀手。
在基础图层的基础上，创建多个差分图层。
所谓“差分”就是拆分不同的场景、人物表情、微姿态、服装等要素，组合出数种图片，以达到减小CG体积，展现更多内容的目的。
由于地雷系立绘少女戴着口罩，所以只需要关注眼神和动作的细节，本来这能节省很大的作画工作量，但及川律思忖后决定，还是精益求精地画一组摘下口罩的差分图。
作画两个小时，画了几组差分图，到八点了。
及川律再预习两小时课程，去洗个澡，推开卧室门。
看前辈已经躺在床上，卷着被子，只有脚露在外面。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看脚踝上的红色深度，昨天应该是右脚？那今天应该是左脚。
总是戴一只脚上，会摩坏掉的。
当然，其中包括对称美学。
及川律动作放轻。
少女白里透红的脚掌裸露在空气中，脚指甲盖晶莹圆润，似珍珠般透明。
及川律的手指不小心剐蹭到了她的脚心。
“嗯~”脚丫条件反射地向后缩，少女身体敏感，装不下去了。
及川律爬上床，给自己盖被子。
假装不知道对方醒着。
无奈这时，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