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烟斗与花札牌
【获得奖励点“2000”，当前奖励点数“4400”】
早餐，及川律坐在餐桌前，接连咽下好几个哈欠。
少女坐在对面，优雅地用刀叉划开淋了黑胡椒的速冻牛肉。
及川律盯着她那张温润的嘴唇，无声地吃东西，嘴角有食物残渣。
“前辈，我去上学了。”
少女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
昨晚那个吻过后，她睡着了，及川律难以入眠。
她怕是又梦游了，事后也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将明智玉子摊在茶几上的粉色小书包收拾好，及川律拎着走出门。
黄金之后，是长达一星期的补课。
学生们在家一周，身体素质都有所下降，正逢气温攀升，操场上胶皮跑道的含盐量变高。
跑了一公里，及川律靠在大树下休憩，看着操场远端晃人的白腿。
一对穿白袜的运动鞋落在面前，及川律抬头看，是相叶凉。
“给。”她拧开宝特瓶装水。
旁边有几撮女生扎堆聊天，只要是面朝及川律这边的，就使劲盯着他们两看，甚至还有用手机拍的。
“阿凉，这样太惹眼了。”
两人是发小这件事在校园中传开，虽然绯闻变多，但毕竟没人见到他们有过什么出格的举动，论坛中也只有两人交流时的抓拍。
及川律打开手机，登录白川私塾会长的论坛官网账号，删除“刚刚发布”的照片。
照片上，是相叶凉给自己递水的图片，很糊。
当然，他架不住悠悠众口，毕竟无法24小时看着校园论坛。
要不然在学生会招一个书记？专门负责处理这类事？
不行，光是明智茉伊那一关就过不了……
及川律叹了一口气，观察照片的拍摄角度，看向右边的教学楼。
教学楼上的脑袋如地鼠一般缩回去。
生活在聚光灯下……还要陪这些无聊高中生演戏……
他当初和小早川玲奈成为男女朋友的事情在论坛上就满城风雨，但这段时间毕竟刻意保持了距离，很多女生猜测他们已经分手，这也是这次绯闻的烟雾弹。
其实对于白川私塾的学生们来说，即使及川律真的在恋爱又如何？相叶凉和小早川玲奈都太优秀，她们已经放弃了“会长是大家的，谁也不许私有”的口号，甚至她们还会找理由为他开脱：那可是及川会长诶……就算同时和两个女孩子暧昧不清也是情有可原吧……
比方说自己抱小早川玲奈去校医院这件事被很多人看见，但目击者都是这样解释的：完全是因为小早川同学突然晕厥，及川会长又恰好在她旁边，救人心切，这无可厚非，解释得通，甚至还有女生因此花痴：为了履行职责的及川会长并不排斥与前女友肢体接触，啊！工作的样子好帅！好希望自己也晕倒在他怀里！
于是，及川律那几天只要走在路上，女生左脚踩右脚摔倒的频率会大大提高。
可媒体向来不问前因后果，是嗅到任何线索就能编造出莫须有故事的家伙，两人一起亲密吃东西的合照已经流出，舆论没有理由不发酵。
换做别的偶像，可能还能用元气性格去粉饰，但少女是相叶凉。
及川律也挺头痛的。
他自认为藏得挺好，明智茉伊都没有发现，当然，明智茉伊有可能是不看新闻与论坛的那种类型。
阿凉说：公关已经压下去了。
说这话时，还有些小遗憾的样子。
“……”
她似乎丝毫不担心啊…好像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关系似的。
“月考的成绩，我是全年级倒数第三。”相叶凉的脚边爬过一只蚂蚁。
“……”有两个人没考？及川律想。
“明天是三方会谈，”少女红艳的上唇含住稍浅色些的下唇，“阿律，我们都没有爸爸妈妈。”
“……”
“大内院长，或者师娘，他们有空么？”
“晚上打电话问问吧……”及川律喝了一口水，发现水位不太对劲，“对了阿凉，你会音乐么？”
“虽然声乐不太行，声道没有认真开拓，”少女盯着及川律濡湿的唇，“但已经能吞下阿律的了。”
“……”
“阿凉，我认真的，cv还另说，我想要编一首曲子，你应该懂乐理，会钢琴或者吉他么。”
“好……我会补偿阿律的。”
“阿凉！这不是‘补偿’，是帮助！”
◇
生徒会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烟味。
明智茉伊以兰花指托着一只Pot罐式烟斗。
烟斗与雪茄的吸食方法一样，只入口腔，不入喉、肺；吸食的方法讲究自然呼吸，轻吸慢呼，这样才能充分感受烟草的香气。
对于喜欢烟斗的人来说，烟斗不仅仅是一种吸烟道具，更能彰显自身不俗的品味。
少女身着东京双排扣式黑校服，双腿交叠。
慵懒又贵气，让人怀疑她穿得不是校服，而是和服，就那样糜烂地躺在那里，看垃圾的眼神。
及川律将窗推开，将玉子的小书包放在会长办公桌上：“茉伊，你女儿的书包丢在我家了。”
他看向一旁书柜最上方的笔记本电脑，心想明天或许可以将数位板带来。
少女从兜里摸出一张花札，摊在办公桌上，笑吟吟地看着及川律。
“一起玩。”
“不会。”及川律老实说。
居酒屋的酒鬼们会玩花札来赌酒，他不想和明智茉伊赌什么，或是“赢了有奖励，输了有惩罚”看似平等的不平等条约。
“不会就学。”
“……”
“做我的男友，你需要学会很多东西。”
及川律叹了口气，听明智茉伊讲解规则。
完全是好胜心作祟吧……因为那天的台球输给了自己？
“听懂了？”
及川律似懂非懂。
面前浮世绘风格的花札牌如一团乱麻，主要是图案对应的月份太难记。
明智茉伊打了个响指：“来一局就会了。”
及川律：“那不能算我输。”
“那不是你说了算，”少女抽出一张代表九月的「菊」，“不太讲究技术，将命运交换给对方，哈哈~我喜欢这种游戏。”
及川律抽出了「小野道风」，代表十一月。
所以，他是「亲」，明智茉伊是「子」，他先摸牌。
“运气不错，”少女用花札牌遮住笑意的唇，“本来打算让让你。”
“……”
及川律心想：《白川私塾学生手册》中有明确规定学生不得玩纸牌游戏。
他听说歌舞伎町赌场聚众赌博的人眼见自己要输掉，会打电话警视厅，以此来搅局。
很可惜，现在白川私塾的统治者表面上是自己，实际上是明智茉伊。
及川律抽出手牌，还要看明治茉伊脸色，她指挥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果然指挥的最高境界是指挥敌人…及川律越看局势越觉得自己的赢面渺茫。
此时，生徒会的门被打开，铭牌撞在门框上。
明智茉伊的眉头皱了皱。
及川律回头就看见一个头发邋遢几乎遮住脸颊、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学生。
他如蒙大赦，放下手牌。
“同学，你好。”
“诶……诶！”女生受宠若惊般抬头，但看到及川律脸的一瞬间羞涩地低下头，“请，请问哪里是会长办公室？”
及川律嘴角抽搐：“出门先左转再左转再左转再左转就能找到了。”
“好，好的！谢谢！”少女拉开门，跑出去。
“诶，等——”
及川律突然理解了阿凉为什么考倒数第三，如果这位冒失少女是高一学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