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恋人未满（二）
小早川玲奈，可能是对他动心了。
及川律不傻，从她今天的异样举动完全可以看出来。
即便没有明智茉伊的威胁，及川律觉得自己大概也会向对方提出分手吧。
他们，虚以委蛇的关系，本就不该产生不必要的情愫，是对方失了职。
及川律从一开始就接受不了对方的身份，即便她再可爱，他也喜欢不起来。
那样，还不如早点断掉联系，免得最后事情不能收拾。
及川律仰望星空，感慨一星期的租赁女友，到此也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吧？
【4】
指的是地雷数。
并没有变少？
嗯？
系统有延迟？
回到家，及川律远远地闻到空气中飘散的霉味。
他三步并两步，果不其然在阳台看见了长出霉菌的褥子。
“……”
衫山司站在旁边，忸怩的样子。
“你干啥了？”记得前天，及川律可是又洗了一遍褥子，将其重新晾晒起来，可现在怎么又变成连汤带水的“抹布”了？
“感觉还有点脏，”衫山司撇了撇嘴，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但那一块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有痕迹嘛……”
那一块，指的是被衫山司污染过的那一块，是羞耻的那一块。
废话……过了一整夜，你耻辱的痕迹怎么可能轻易洗得掉啊……
“如果你本意是想毁了这床褥子，那恭喜你做到了。”
“……”
晚餐是糖醋排骨，还有及川律从居酒屋带回来的吃了一半的炙烤明太子。
及川律看着少女，她吃饭时完全没有形象可言，姿势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oioioi别自己一个人把拼好饭都吃光啊。
及川律坐下来。
两人的筷子同时落到最后一块糖醋排骨上。
“……”
“……”
最后，那只糖醋排骨谁也没吃，丢掉了。
从浴室出来，及川律意外看见少女手里的书本不再是什么苦大仇深的文学与哲学。
而是轻小说。
《我的地雷系女生徒》
大概讲的是：一位女校的老师，总被班级里的一位问题少女为难，但老师并不恼怒，而是主动去了解少女，发现其内心敏感又柔弱，得知原委如此的老师救赎了少女，期间上演“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戏码。
“怎么样？”
“你家里的书太少了，其他的，我都看完了。”
“好吧，”及川律挑了挑眉，“看到第几卷了？”
“我舍不得读完。”
及川律“嗯？”了一声。
衫山司抬头看及川律：“你不要笑。”
“笑也不让？”
“嗯，”衫山司点点头，认真地说教，“‘我不愿意人家粗心大意地读我的书，因为在这些记忆记下来时，我承受了太多的悲伤’。”
“读轻小说也会悲伤吗？”
“嗯，”衫山司的睫毛在灯光下如蝶衣扑棱，“有的，作者在写下女生徒这个人物的时候，写她的过往，一定是悲伤的。”
洗完澡，两个人躺在床上。
衫山司的头发是茉莉花味的，身子是橙子味的，还挺好闻。
及川律：“明天要不要给你买点书？”
“不用了……”
“有钱。”
“诶？骗人？”
“睡吧。”
夜里，睡眼迷蒙的及川律睁开眼睛。
少女不安分地扯着脚上镣铐，嘴里嘟囔着什么。
她睡觉向来很不安稳，除了梦游以外，也会半夜惊醒；如果想要起夜，那就不得不叫醒及川律。
现在是梦话时间：
“女生徒……先生……”
“你们……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快地在一起啊……”
“……”
【获得奖励点“2000”，当前奖励点数“19900”】
还是“4”？
“我昨天梦游了吗？”衫山司摸了摸后脑勺，感觉有些晕。
“在床上打滚算吗？”
反正是哼哼唧唧的……没有前几天那样可怕就是了。
是手铐桎梏的功劳。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去享受。
学校
今天又是伪装学生会长的一天。
走在路上，女学生会看呆，或者忘记走路，或者撞到大树。
及川律走进会长办公室。
明智茉伊指了指桌上的棉签盒，及川律会意。
及川律掏出一支棉签，往她的耳朵里探去。
“深一点。”
“嗯……”
“啧……”
狭窄的甬道，及川律小心翼翼地握住棉签棒，他心想万一不小心捅破了对方宝贵的膜，她大概真的会杀了自己。
“另一边。”少女闭着眼睛。
及川律走到明智茉伊右耳边，正要深入。
“棉签，丢掉。”
“？”丢了我用什么给你掏耳屎？用手指吗？
那不行，那也太恶心了。
“我说，换一只棉签。”
好吧。
很爱干净，双头棉签绝对不会用第二个头！
“呵呵……”明智茉伊发生有些可怖的好听笑声，“歌舞伎町的案件你听说了？”
“你别乱动……”及川律是真的怕一不小心就把棉签给捅进去了。
“……没有留下充分有用的线索，”少女说道，“这就是完美犯罪。”
“……柯南来了行吗？”
“你觉得，想让一个人人间消失，是什么很难的事？”
“这是东京……”
“哈哈哈……”
“……”
这个女人，果然很可怕！
回到教室。
及川律的桌上放着一盒便当。
少女刚哭过的样子，梨花带雨的小脸微微有些红肿，眼球也涨得像小金鱼。
“玲奈……”
“律，这是我亲手做的便当……”
“玲奈，你很好，”及川律说，“只是我突然觉得，谈恋爱不是这个年纪的事情，我想考东京大学。”
“至少，至少让我还清债务……”少女委屈的样子，让人不忍叱责，“十三万日円……让我用便当的方式还给你……”
“不用……真的。”
“我只有这一点要求……一星期，一星期也行。”
及川律很无奈，他也没办法就这样无视对方……
有些卑微的请求。
打开便当盒子，是烤肉饭，只不过可能是让刚出炉的水蒸气浸湿了些，导致卖相变差。
“很好吃。”依旧说着违心的话，及川律却感觉今天烤肉的风味特别奇怪。
在他埋头吃饭的时候，小早川玲奈的五官微微扭曲。
眼神迷离，唇却病态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