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富商-贾斯珀
维萨里正想着，一名身穿黑袍，大腹便便却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便鬼鬼祟祟的走入诊所。
维萨里顿时大喜过望，难道终于有黑市患者来问诊了吗？
‘我是该给他推销珍珠质骨刺增殖服务，还是异种肌丝改造？或者百相无面皮肤异化？’
维萨里兴致勃勃地想着，各种新奇的改造灵感不断涌动，几乎要从大脑中满溢而出。
但伴随着来者掀开帽子，失望便涌上了维萨里的心头。
眼前的患者是一位富态的中年人，和善的脸上却隐约有一丝蛮横凶狠。最关键的是——他的脖子上有经典的红斑。
还没等患者开口，维萨里便轻叹一声，为了自己还没诞生就已经夭折的改造计划叹息。
这倒把眼前的患者吓了一跳，他犹疑的问：“医……医生，我这病没法治了吗？您怎么一看到我就叹气。”
维萨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摇头解释道：
“不，你这病不就是个脏病吗？很好治。我叹气是因为其他原因。”
富态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开口道：
“维萨里医生，我这病可以先放放，不知道您有什么烦恼？”
“我叫贾斯珀，有几个闲钱，在这周边人脉也不错。”
“您要是需要什么东西我可以帮您撮合着去买，想要消息我也可以帮您撮合。”
贾斯珀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您要是金币够，杀人我也有渠道”
原本失望的维萨里顿时提起了兴趣，看来自己是遇到一个中介了。
维萨里试探着问：“我这里什么都好，就是缺些伤患。听说这附近有个黑市，不知道你能不能撮合一下？”
贾斯珀皱起了眉头，慢吞吞地说：“嗯……您也知道，我平日里就指望着这一张脸讨生活了。”
“这如今我也不知道医生您的医术怎么样，也没法介绍给黑市的弟兄们啊。”
维萨里笑着摇了摇头：“这你大可放心，我最近治好的患者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贾斯珀赞同的点了点头：“您治疗脏病的手艺绝对是大师，我也听玛莎大姐和夜莺街上的妹妹们说了。”
但转瞬，贾斯珀却摆上了一副担忧的脸色：
“可您是医生，您也知道脏病和黑市弟兄们受的伤完全是两码事……”
维萨里认同的点了点头，眉头却皱了起来：
“唉，你说的不错，可这突然之间，我也没法子找来一个受伤的人治给你看呀。”
贾斯珀却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维萨里医生，这有什么难的？”
说话间，贾斯珀掏出腰侧悬挂的匕首，冲着自己的手臂狠狠来了一刀。
一道狰狞的伤口绽放在贾斯珀的手臂上，鲜血就像小溪一样潺潺流淌，滴落在地上。
贾斯珀忍着痛楚，笑着说：“您看，这现成的伤员不就有了吗？”
维萨里惊讶的挑了挑眉头，没想到贾斯珀能有这样的魄力。
维萨里取过一根针管，在贾斯珀的手臂处注射了四分之一份量的地刺苔藓毒素。
几乎是瞬间，贾斯珀就惊讶地发现自己感受不到手臂的存在了，原有的痛觉也烟消云散。
考虑到眼前的患者是一个中介性质的人，维萨里顺便进行了对自家诊所的推销：
“贾斯珀先生应该感觉不到疼痛了吧？我刚才给你注射的是诊所的‘麻药’可以避免患者受到痛苦。”
贾斯珀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维萨里取来一份掺杂了特殊调制噬菌体的清液，仔细的涂抹在贾斯珀的伤口
“贾斯珀先生你也知道，平常身体受伤了的话，伤口会发红发热，有时候还会流出黄绿色的脓液。”
“我刚才给你涂抹的是特制‘消毒剂’，可以消除空气中的某些毒素，让伤口能安全的愈合。”
维萨里没有在意贾斯珀心中涌动的想法。
为了诱导黑市成员来自己这里接受实验（划掉）治疗，维萨里决定多露一点杀手锏。
维萨里装模做样的掐了法决，念动咒语，摇头晃脑的叽里咕噜一通，随后一指点在了贾斯珀的伤口上。
随着猩红巫术的悄然发作，贾斯珀的伤口慢慢蠕动，肉芽组织开始生长，很快便交织在一起。
几乎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贾斯珀的伤口就愈合的差不多了。
“这……这……”贾斯珀没被麻醉的手微微颤抖，几乎讲不出一句话来。
尽管对于巫师与骑士来说，疾病是个不存在的词，但这个世界的下层医疗状况相当堪忧。
医生们痴迷于放血与灌肠，伤口感染最好的结果就是截肢。
头疼脑热怎么办？医生会劈开患者的头颅，寄希望于让患者迎接天父的恩赐。
咽喉肿痛怎么办？医生会扳开患者的嘴巴，将神圣的十字架立在咽喉里祈祷。
面对这样神乎其技的治疗方法，贾斯珀的震撼可想而知。
看着贾斯珀震惊得说不出话的样子，维萨里心头一惊，自己好像做的太过火了。
维萨里赶忙找补道：“咳……咳，贾斯珀先生，你看我这医术足够你信任了吗？”
贾斯珀这才回过神来，语气尊敬的说：“维萨里医生，您的医术简直是让天父都要感动得流下泪水。”
“我在黑市里的兄弟能被您治疗，那简直是拥有被天父亲吻的好运！”
维萨里面上带着微笑，心里却有些凝重：‘教会，不，哲尔曼帝国的势力已经在诺拜王国有这样大的影响力了吗？’
不过天塌下来有阿道夫公爵顶着，这种两个国家之间的事不是维萨里一个男爵有资格考虑的。
将凝重的思绪抛开，维萨里笑着对贾斯珀补充道：
“贾斯珀先生，我还擅长血脉有关的仪式学，要是黑市里有人想融合血脉，又或者想要获取更强的力量，你可得把他们介绍到我这里来啊。”
“一……一定，我会记住的，维萨里医生。”
贾斯珀显然还是难以控制激动的情绪，甚至于连自己的脏病都忘了治。
看着无知无觉即将走出诊所的贾斯珀，维萨里摇头失笑。
“嘿！贾斯珀先生！”维萨里扔出了一盒病菌汇聚的特效药膏：“回去后记得把药膏抹满全身，你的脏病很快就会痊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