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勇敢的哈莱特
当玛莎做好了接受手术的心理准备，来到鸦羽医坊时，浮现在她面前的并不是想象中的三四个壮汉。
看着维萨里和他身边不足一米四的小莱昂，玛莎陷入了沉思。
“维萨里医生，这位小朋友是骑士吗？”
听到玛莎的问题，维萨里摇了摇头：
“莱昂没有接受过任何骑士训练，他只是个普通孩子。”
“那……那他该怎么按住我？总不能您亲自上场吧？”
玛莎疑惑地问道。
听到按住这个词，维萨里顿时明白了玛莎的误解，他解释道：
“手术过程中不需要有人按住你，我会使用一种特殊的药物麻醉你，也就是让你暂时失去意识，手术中你感受不到丝毫痛苦。”
玛莎瞳孔一缩，常年混迹灰色地带的她马上发现了这种药物用在犯罪上的巨大优势。
“那……这种药物维萨里医生您可要好好保管啊，它如果流落出去恐怕会很危险。”
维萨里笑着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这种麻药我一直是严格保管，谨慎使用。”
简单检查了一下玛莎的患病处，确认没有任何病原残留后，维萨里将玛莎推进了手术室。
随着地刺苔藓的毒素逐渐注入身体，玛莎的意识逐渐模糊。
维萨里将玛莎的患处充分暴露，随后开始教导莱昂：
“莱昂，你要看好，我接下来要开始手术了。”
虽然嘴上说着教导，但维萨里使用的猩红巫术根本不可能通过观摩被学习。
维萨里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刺激一下莱昂，让他开始浮现一丝对力量与神秘学的向往。
这样能为莱昂提供力量的维萨里就能截取更多命运眷顾。
随着巫术的运转，玛莎的血肉犹如黄泥一般在维萨里的手中再造形体，迸发出新的生机。
角化死亡的细胞自动脱落，露出粉嫩可爱的新肉，细胞间淤积的组织液渗透而出，只留下健康而有序的滑嫩皮肉。
异常增生的基底膜回归正常，肿块中黄绿色的脓液被分解为基础营养物质。
玛莎原本黝黑而凹凸不平，长满各种病灶的患病处顿时换了一副容颜。
维萨里掐好了玛莎醒来的时间，将她送到旁边修养，转头问起了莱昂：
“怎么样，看懂了吗？”
莱昂的脸色带着一丝茫然与紧张，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摊肉在老师手上跟活了一样。”
维萨里微笑着安慰起了莱昂：“没事，我们可以慢慢学，你可以先把我给你的那些书看了，这样有了基础也好学习。”
时间缓缓流逝，玛莎清醒了过来。感受到浑身的无力，玛莎轻轻叹了口气。
为了治疗那些脏病，把自己往年最珍重的部位切掉，到底值不值呢？玛莎暗自想着。
犹豫了片刻，玛莎伸手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一层布，打算悼念一下“遗迹”。
玛莎的手僵住了。
浮现在她面前的不是一片血肉模糊，而是一个几乎崭新的粉嫩器官。
玛莎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甚至伸手去触摸了一下，熟悉而陌生的感触，就像二十多年前自己还没投身这一行的时候。
大悲大喜之下，这位芳华已逝的妓女头子甚至有些哽咽。
“诊金？我想想啊。”听到玛莎询问价格，维萨里摸了摸下巴。
“嗯，考虑到耗材问题，就收10个金币吧。”
十个金币不是一个小数目，但玛莎淘出这笔钱的时候甚至觉得有些少了。
“十枚金币远远不足以表达我对您的感谢，您和您的助手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往东去，那里是我的产业。”
“维萨里医生，您要是肯赏光，到时候我免费给您安排最年轻漂亮的姑娘。”
“银手”玛莎承诺道。
“当然，我也会在客人之间帮您宣传生意，您的医术简直是被天父亲吻过！”
目送着玛莎远去后，维萨里继续开始了他的“莱昂养成计划”。
莱昂不是蓝血者，自然只能走骑士这条路。不巧的是，维萨里手里确实没有骑士呼吸法。
如今只能暂时让他锻炼一下体魄，为后面修炼呼吸法打好基础。
时间渐渐来到傍晚，当昏黄的日光打在街上时，一道枯瘦的人影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鸦羽医坊。
顺着光线，维萨里简单打量了一下这位患者。
尽管全身包的严严实实的，但仍能在不慎露出的皮肤上看到明显的红色斑块。
维萨里讶异的挑了挑眉，又是一个脏病患者？不会是玛莎介绍来的吧？
果然，来者的话语证实了维萨里的猜测。
“您是维萨里医生吧？我叫哈莱特，是玛莎大姐介绍来的。听说您这里可以治疗……那种病？”
哈莱特掀开兜帽，露出了一张年轻却长满红斑的脸。
听到哈莱特这个名字，莱昂震惊的张开了嘴巴：“哈莱特！您是那个传说中的勇敢的哈莱特？”
听到自己被认了出来，哈莱特明显局促了许多，开始坐立不安起来。看起来如果不是因为病痛的困扰，他几乎要跳起来逃离诊所。
维萨里挑了挑眉头，论起消息灵通他当然比不过莱昂这个贫民区孤儿。
莱昂也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当着病人的面谈论他们，只得低下头，讪讪的说：
“对不起，哈莱特先生。”
“勇敢”的哈莱特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开口道：
“没关系，小先生。您说吧，这些东西我实在有些羞于开口。您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
莱昂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那……我说了？”
哈莱特点了点头。
“我……我真说了？”
哈莱特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捏紧的拳头：“你说，不用考虑我的面子。要治病就不能在医生面前隐瞒。”
听到这句，维萨里眼前一亮，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心头对这名羞涩的年轻人有了一丝欣赏。
莱昂开始讲述起了哈莱特的故事：
“哈莱特先生是利斯特子爵的几十个孙子之一，不过不知为什么并不受宠。”
“他经常混迹我们贫民区，偶尔也会给孩子们一些面包，我就吃到过他分发的食物。”
“因为哈莱特先生独特的爱好和性格，我们都叫他勇敢的哈莱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