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离去
秋日晨景,阳光柔和而明亮。气温逐渐降低,带给人们一种舒适的感觉。慢慢地,阳光穿过破败的叶隙,洒落在满地的落叶上,映照出一片片橙黄色的颜色。树叶变色脱落,大自然呈现出一种绚丽多彩的景象。一只只飞鸟在枝头翱翔,仿佛在享受这宁静的时光。一阵微风吹过,树叶便开始发出沙沙的声响,轻盈地欢舞。在这片宁静之中,人们的心情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下来,仿佛能听到内心深处那渴望丰收和踏实生活的声音。此时的秋日晨景仿佛在提醒我们要珍惜现在,感恩所得,并面对生活中的变化。这是一个值得留恋,也值得期待的时刻,因为它预示着新的开始和机会的到来。
李修崖正坐在田老爷子跟前,旁边是一个棋局,棋局边上的茶水还飘着热气。
“没什么传给你的了,我不用再等了,也就沉不住那口气了。”,田老爷子端起了茶水杯子,吹了口气,小嘬了一口,说道。
“爷,您可真叫人佩服。”
“我看你把行李收拾好了,你要走?”
“嗯,我也该走了,这些日子可是够麻烦您的了。”
“你走了,我家君茹怎么办?”
“爷,我不是……你别搞……”
田老爷子也不听李修崖解释,转身回到身后,拿出了那一面掉了色的红色旗帜,递给李修崖。
“留个纪念吧!”
“您埋烈士陵园吧,我想,那些个回不来先辈们,需要个引路的东西,就像战争冲锋时,总要有个旗帜的。”
说着,田老爷子点点头,又把红旗叠好放了回去,又在箱子拿出了一个金属物。
“这是抗倭时期,我缴获的狙击枪中的子弹壳,我打磨了一下,钻了两个孔,穿了根绳子,算是个饰品吧。你留下做个纪念,也算我替陵园那些个老兄弟们给你个谢礼。”
“您这样说我可就收着哈!”,说完了,李修崖拿过来挂在了脖子上,藏进了衣服里。
“老爷子,您保重!”
“哈哈,臭小子,我劝你还是跟君茹说一声。”,田老爷子看着李修崖离去的背影,喃喃说道。
田老爷子并没有去送李修崖,因为他知道,他们家会有人送,田老爷子倒是不怕自家的白菜被拱了,他很喜欢李修崖的秉性。田老爷子不断的幻想着,越想越远,最后感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这个重孙女结婚的一幕。
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上一把棋局一样,他等来了要等的东西,便等不了了多久了。
秋季地里没有活计,秋风撩起叶片,又送来微冷的感觉。秋风的吹拂,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沉淀和时光的流逝,又仿佛代表着大自然的馈赠和生命的意义。无论是在唐诗中“长空雁叫霜晨月,芦荻萧萧秋风里”的描绘,还是曹操的“秋风萧瑟,洪波涌起”的豪情壮志,都让人对秋风产生了深深的敬意。李修崖裹紧了衣服,拉着行李箱默默的走着。
“嘀嘀!”,李修崖并没有回头,他疑惑一下,又往马路旁边挪了挪。
“嘀嘀!”,李修崖疑惑的往后面看了看。看到了一个电动三轮车,往上看去,看到了让李修崖惊恐的面孔。
“又要不辞而别呗!”,田君茹这次说话很冷,一看就是真的生气了。
“小朋友,您这是哪里话,我不是看你家里有事情,让你专心解决嘛。”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滚上来!”
“我走上来不行吗,非要滚上去吗?”,李修崖依旧坚信伸手不打笑脸人,笑着脸在这插诨打岔。
李修崖把箱子放在了三轮斗子里,迅速的爬上了斗子里。
“我数三个数,滚到前面!”,田君茹看到李修崖的动作,当即大怒道。
李修崖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三轮车前面。
“还会再见吗?”,田君茹弱弱的问了一句,眼中似乎含了些东西。
“小朋友!你不记得了,我也在蒙阴大学,而且,你的大学离我的大学只有两条街,你不知道吗?幺幺幺,你舍不得我啊!”
“嗯!”,田君茹眼泪落下了。
李修崖以为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会说舍得,可是她一反常态。李修崖看着那个流泪的女孩,眼泪在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身上显得更加格外贵重。
李修崖用手为田君茹揩了揩眼泪,接过电动车,亲自骑着。
“小朋友,蒙阴有什么景点呢?”
“去蒙阴山吧!”,田君茹抽泣着说。
“我说小朋友啊,别哭啦,又不是不能见,这是干什么啊!”
“我没哭,你真是铁石心肠。你可真是一点都不伤心,那我算什么?这些天的回忆算什么?”
“唉,小朋友,你别搞啊,你怎么整的我跟我抛家弃子一样啊!行了,我会常来看田老爷子的,这行了吧。”
“噗!怂包!”
是啊,一公里走的时间为什么这么慢,恍惚间只看到电动三轮车的的迈表上只有一个数字:5。
可是,路只要走,总会前进,也终会到终点。
电动三轮车停在了主马路旁边,田君茹就默默站在车子旁边,低着头。看着李修崖在把行李箱卸下了三轮车,看着低着头的田君茹。
“小朋友,你再这样我就真的走不了了。”
田君茹什么都没说,转身去了三轮车里的工具箱,拿出了笔和墨,小心的把宣纸铺在了三轮车的车座子上,用毛笔在墨瓶子里沾了沾。
阳光打在了少女的虎牙上,树边的鸟儿也听到了少女的声音。
“你写字好看,你写给我看看啊!”
李修崖看着女孩映着阳光的眼眸,笑了笑,摇了摇头,摸了一下少女柔顺的头发,缓缓的接过了少女手中的毛笔。
微风拂过宣纸,纸角抚摸着李修崖的手指。
李修崖写完字,用嘴吹了口气,待到完全风干之后,递给了田君茹。
田君茹正想打开看,李修崖拦住了,并没有说什么。
远处的客车看到站点有人等待,在站牌前停了下来,李修崖上了车,她并没有回头看一眼,顺着坐在了空位上。隔着窗户挥了挥手。
鸟儿似乎也好奇,站在了肩膀上,看到宣纸上的文字歪了歪头,它当然不认识。
宣纸上的字在田君茹的喃喃自语中传入了鸟儿的耳朵。
“十七岁少女的眼泪便胜过了这世间一切离歌。”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