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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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黄土葬风华(全篇完)

柏林摩瑞德生化研究所地下七层,三十吨重的水晶计算器泛着幽光。

薛杨的手指在控制屏上舞蹈,全息地图上代表被控者的红点已覆盖亚欧大陆。

他喃喃自语“蝼蚁终究是蝼蚁”

但人类的正义之光从未熄灭!也未放弃过抵抗!

国家生物安全四级实验室

科院首席院士沈沐仪将磁控手套贴在无菌舱外壁,看着纳米机器人在患者脑脊液里猎杀猩红色病毒簇。全息屏上清除率跳至87%时,她扯下防护面罩冲向走廊

“老师!”她将加密芯片拍在江辰院士的虹膜识别器上,“纳米机器人能识别病毒蛋白的量子纠缠态,这是三百次模拟实验的数据...”

既然找不到路西法的本体,那就在蛋白阻断上下功夫,效果一样。

很快阻断纳米机器人的疫苗通过绿色通道极快上市。

薛杨的阴谋第一次被动摇,当他得知这个突发事件时,他没多吃惊,“挑战迟早会来的”

他像个玩火的小孩,愚顽试探着人性底线。

随后摩瑞德医药投资的6G信号发射塔陆续在全球拔地而起,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为了网络通信的方便时,全世界只有几个知情人心里清楚,连点成网建成之日,摩瑞德能以6G融合网络刹那实现全球感染者脑波同步。更可怕的是,看得懂形势有脑控技术的除了薛杨,还有各方势力的有心人,他们也在抢建信号塔,风起云涌,乱世渐起!

那时的战场,可不是血浮楼船千里焦土那般简单,只需要一个百尺核焰,王孙百姓荒冢遍地。

江南的梅雨一场场绵绵柔柔,刚与三五知己喝完诀别酒的兰怀安坐在乌篷船中,拿着手机给郑清辉留言:大厦将倾,点点微光犹自燃,孤身踏破黄泉路,但等故人归,共赏明月光。

郑清辉清楚蹦跶在前线的兰怀安早晚有这天,看到信息后只浅浅说一句“以身入局?你又何必逼我至此。”

再后来兰怀安杳无音信,传说他亲自去了欧洲。

数月间郑清辉都未出过苍露山皓虚府,

终于等回了感染的兰怀安,白衬衣领子里露出的颈间红纹暴起,双目失神。

郑清辉一边准备金针,一边念叨“从薛杨手里抢个人还真不容易”

七星阵内,风云乍起,青铜星图被摇得叮当作响。

郑清辉染血的道袍下摆扫过他膝头,三十六枚金针正封着他的奇经八脉。

“路西法的本体是炽焰草”郑清辉以自己鲜血为引将炼制好的丹药喂入他口中,“唯有本体灵血可解。”兰怀安在灼痛中眯起眼,看着对方锁骨处随灵力波动的炽焰草印记,像团锁在皮肉里的火。

稍微恢复点意识的兰怀安“你大可用注射器...”

郑清辉翻个白眼“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一颗丹药六滴血,你还嫌少啊!”

检察官的冷笑被骤然靠近的气息堵回喉间,郑清辉腕间符咒化作金链缠住两人相扣的十指:

“路西法控制你的中枢神经很久了,专心”

很快兰怀安陷入昏迷,不知等了多久他悠悠醒来,颈间暴起的红纹已经消失不见

兰怀安在满地散落的星象图间找到张染血的便笺。

郑清辉的字迹压着紫薇斗数盘:【命宫七杀,当断情绝爱】。

他将便笺翻过来,发现那句判词被血改成了【七杀照命,亦照相思】。

兰怀安的嘴有点打颤,郑清辉这相思是赋予了谁呢?

欧洲实验室里比薛杨更疯狂的偏激派研发出感染性侵入性更强的病毒。

然而,过量的刺激意外引发病毒线粒体突变,使部分受控者进化出心灵感应能力反噬控制者。

在无人察觉的时间里,这股能量渐渐强悍。

薛杨的玛莎拉蒂突然在隧道里画起S型,蓝宝石王冠在他额前迸溅火星。那些被他植入神经病毒的进化者,正通过他的大脑反向输送着自毁欲。

“薛哥哥!”副驾驶的蓝小花扯开珍珠旗袍高开衩,将大腿外侧的应急药剂扎进薛杨颈动脉。她用染着丹蔻的指甲抠进王冠接口,“你说过要一起看新世界诞生的!你给我回来!”

薛杨猛打方向盘撞向隧道壁的瞬间,蓝小花终于拽断王冠的神经接驳线。

反噬带来的痛苦承受更多的是郑清辉,毕竟薛杨可以随时摘掉王冠,而郑清辉绝不能重新投胎。

滨州的郑清辉情况就糟很多。讲着课他突然踉跄着扶住讲台,锁骨下方浮现出熔岩流淌般的纹路——“先生!”前排女生尖叫着抓住他腰封。

学生们看见他们谪仙般的道门魁首正拿着铅笔刀划向颈动脉,三五个男生压住他痉挛的身体时,听见他喉间滚出薛杨特有的气音:“杀了我...就和杀他一样难呢...”

郑清辉缓和过来后知道肯定是薛杨又再搞名堂,他能做的只有找到薛杨,将这场闹剧彻底终止。

柏林塔顶层的玻璃幕墙映出漫天红霞,薛杨把玩着装有暗红液体的试管,西服袖口露出半截炽焰草纹身。监控屏幕突然闪过青色道袍的残影,他勾起嘴角“警报系统对你而言果然形同虚设。“薛杨转身时,郑清辉的剑尖已抵住他喉结。道门魁首的银白发带在空调气流中飘荡,周身浮动着八十一道炽焰草幻化的符咒。

剑刃在薛杨颈侧压出血线:“把神经病毒母体交出来。“

“师弟还是这般...”薛杨突然握住剑身向前半步,任由鲜血染红雪白衬衫,“不识时务。”他眼底猩红光芒暴涨,整座柏林的感染者同时仰头发出嘶吼。

玻璃幕墙轰然炸裂,纳米孢子形成的红雾涌入室内。郑清辉并指抹过剑锋,炽焰草化作烈火凤凰清啸而出。烈焰舔舐过薛杨的西装下摆,却在触及他胸口时骤然温柔。

“你舍不得。”薛杨笑着扯开领带,锁骨处的炽焰草纹路开始发光,“我死了,那群感染者也就死了。”

郑清辉垂下手,继而又马上抬起头“也不一定吧,没有炽焰草本体,路西法病毒很快会被清除”

他像下了很大决心“现在世界上拥有炽焰草本体的人只有我们两个,一起下地狱吧”

“你要用业火焚身?!”薛杨终于变了脸色,他戴上控制感染者的王冠用尽力气阻止他“你不能毁掉炽焰草!”郑清辉在漫天金焰中轻笑,恍如当年那个在月下为他束发的少年:“你总说我算不准人心...等闲抛却故人心的难道不是师兄?“

当金色火焰吞没世界时,薛杨突然扑过拽过他的手臂:“你才是我的药...”最后的叹息消散在纠缠的灵气中,十五年前为郑清辉解毒的炽焰草,原来早已把他们命运的羁绊在一起。。。。。。

数月后

兰怀安将最后一捧雪洒在墓碑上时,苍露山的第一枝寒梅正傲立枝头。

他摩挲着墓碑上“郑清辉”三个字,指尖停留在薛杨名字的刻痕旁——

那抹朱砂色还是用两人交融的血描的。

他从怀中拿出沾着郑清辉血迹的信笺,隽秀小楷上书“吾友怀安亲启”。。。。最后的落笔是“薛杨亦当同葬”,兰怀安将这封信点燃,任那灰烬飘散在空中。

他想起郑清辉临行前夜,那人倚着最高检的国徽浮雕问他:

“若法律审判不了超出人类认知的恶,我们该信仰什么?“

兰怀安当时答了“正义”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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