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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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走

这一年,江淹依旧在张府做夫子,期间回家了八次,三叔,二叔来看望过五次,第一次甚至拿上了斧头,见着江淹好好的在张府,没受任何欺负,把斧头收起来,笑呵呵的吃了顿饭,之后再也没带过……

正逢张员外生辰,陈夫子来府上吃饭,张员外笑着向他敬酒:“多谢你了,给我送了个这么好的夫子来,把我那顽童也教出了几副书生气,我这会儿看着他,甚至有了你当初做太守时的风范了。”陈夫子原本还在笑,听到张员外的话,沉默了下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老张啊,现在的官场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你我体会过就好了,为何还要把沅儿往那坟堆里推啊!”张员外顿了顿,把手搭在陈夫子的肩上,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出来:“唉——,我就是不甘心啊!”又指了指另外几人:“你甘心吗?你甘心吗?”众人皆是不语,张员外又道:“不让沅儿去试试,我是不会死心的。”陈夫子也笑了,拍掉搭在他肩上的手:“滚吧你!别为难我们沅儿,你瞧瞧我们当初,哪个不是意气风发,老子我文武兼备,不会讨好那些小人,还不是受人排挤,如今回想起来,当初的日子哪里比得上现在当夫子来得松快,教书育人,我的学生可不会排挤我,是吧。”说完,冲江淹眨了眨眼,江淹点了点头,他又转头对张员外说:“人有所长,要我说,你要绑着沅儿去做官,还不如让他跟着你卖酒有出息,他本就志不在做官,这世道,孩子乐意做什么就什么呗,指不定哪天又换了皇帝,咱们连命都没有了。”众人哄笑,酒桌又热闹了起来。

张员外不再言语,只是那日之后,不知从哪里找了个武林高手,他只站在张府那个小台子上亮了几招,张沅就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师父师父的叫着,不过两年,还真让他学到了真功夫,打遍街头巷尾无敌手,张员外见他的确不错,竟把曾经当过将军的王老爷子找来想同张沅过几招,张沅也是丝毫不顾及,乒乒乓乓把人打趴在地上。张员外连忙上前去扶,心里却乐开了花,张沅见众人一窝蜂的围上去,自己悄悄退了出去。

“大夫,大夫!”柜子下钻出一个人:“喊什么喊,喊什么喊!”那人眼睛一亮:“小沅沅,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张沅扭扭捏捏的小声说“给…给我一些你那个伤药。”大夫惊喜:“呦!小沅沅这是要整谁,我同你一起去。”张沅连忙摆手拿出一锭银子:“不用。”说完,拿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我买,你无需多言。”

大夫接过银子也不过问,拿了三瓶伤药给他,张沅揣上药,一个飞身走上屋顶,大夫追出去,大声喊道:“嘿——,小沅沅呐,学会了武功也不要光走屋顶啊———,像贼~~~,我告诉你爹,你爹又要打你~~~~”已经走出去好远的张沅,倏地又从房顶跳下来……

……

张沅回到房间关上房门,走到床边,收拾了些衣裳,揣上银子和药,把包袱系好,下人来叫吃饭,张沅把包袱藏进柜子里,吃过饭,江淹抽背了篇文章,各自回房歇息……

午夜,月高悬在空中,张沅将包袱系在背上,跳上屋顶,想到了什么,又回房,拿出纸笔,写了封信放在桌上用杯子压着,又跳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清晨——

元宝拿着一张纸着急忙慌地从张沅的屋内跑出来:“老爷,不好了,公子他不见了,我今早进门,人已经不在屋里,桌上就留下了这个。”张员外接过信纸,上面写着:

爹,娘,师父,江夫子,元宝你们不比担心,我已经学会了武功,要出去闯闯了!

张员外气的手直抖,张夫人着急得紧,也急忙凑过来看,刚看清上面的字,就气的晕了过去,张员外立刻丢下信纸,扶住她,让下人找大夫,自己把张夫人抱进屋,江淹捡起掉在地上的信纸,看清之后不免也皱了皱眉……

这边张员外正小心翼翼的将张夫人放上床,元宝把枕头撤掉,江淹走到屋外等候,大夫从江淹身旁急急的走过,“怎么样了,大夫?”张员外问,“无碍,只是一时着急,大怒则形气绝,使人薄厥,我这写药方,你让下人抓了药熬着给夫人吃下,就好了。”张员外点头,又突然想到什么:“这个逆子,把她娘都气晕了,待捉他回来,一定好好惩治一番!”大夫眼睛一下就亮了:“怎么了这是?小沅沅又犯事了?我来帮你惩治啊!”张员外看了他一眼:“哼!张沅,真是翅膀硬了,等抓他回来,这次随你处置。”大夫的眼睛更亮了,“好啊好啊,不过,他去哪了,昨儿个下午还来我这拿了伤药,喏,还给了我一锭银子呢。”张员外冷哼一声:“倒也是准备齐全。”一转头,瞧见外头站着的江淹:“夫子不用担心,你且歇息几日,待我将那逆子抓回来,定让他将功课补回来。”江淹点头,见张夫人确实无碍,便回了自己房间。

以往两三日就能找着人,这次足足花了半年也未找到,张府内气氛低迷,张员外头上也长了许多白发,这天张员外敲响了江淹的房门:“夫子在吗?”江淹打开门,张员外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夫子啊,眼见着这逆子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回来,我也不愿误你前程,你师父早给你寻到了在安王府教书的好差事,你实在是不必在此处空等,这是这个月的薪俸,你拿着。”江淹怔愣着,没有伸手,张员外把钱袋塞到他手上,回了自己房间,把门锁上。

江淹见状,只好回房收拾行李,半个时辰过去,江淹收好,还是来时的那个书箱,他背上,却不如曾经那般沉重,三年多的时间,曾经半大的小孩也长成了大人,江淹走到张员外门前,敲了敲门,没人应答,江淹只好拱手做了个揖:“员外,这些时日,多谢你照顾,江淹就此拜别。”门内传来闷闷的,带点呜咽的声响:“嗯…你走吧。”江淹抬起头,嘴角带上了一点笑意,转身走出了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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