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呆在树上第二天,树枝凹凸不平的缘故,一早起来我就哈欠连天,(脖子被搁得生疼,夜里好像有什么巨大的飞禽越过去了),留下帐篷顶上小石子般坚硬的鸟粪,鹌鹑蛋大小,非常滚圆,可以抛到火里面烤,势头生得特别旺,(至于我为什么要用烤这个词?因为这些特别鹌鹑蛋,表层烧干净之后,内里会结出紫色的厚茧,就如珍珠般大小,我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功用,但我绝对可以担保一件小事儿…那只鸟肯定消化不良。
我理所当然的也把这些侵扰住所的怪异鸟粪都收集当做炭火,还抓了一些类似于腰果的果实,(这种果实包裹在带有许多密密麻麻的荆棘从中,成熟了自然会炸开来),味道也和腰果很像,带有一股哈喇味,由于油含量高,所以储存时间长,容易成为这样苦涩的食物。那会儿,我一边咀嚼一边思考,牙齿咯嘣咀嚼像一只土狗,晚上觉得太冷了,就将几颗腰果投入到火堆里面,不出所料,在清冷的夜色中,火堆变得明光闪闪,用火上浇油这个成语来形容此时的状态再合适不过。
到了后半夜,剩下腰果还有很多,我用藤鞭和树叶做了一个小袋子,把这些腰果都装了进去,在此期间,山林中这些鸟儿看我的眼神带着贪婪,由于袋子阻隔,这些鸟盗也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难以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哦,我也终于能够安享胜利的果实了,(分别把它们钉在树梢上,彼此之间细绳将串联起来,间隔着分布,像是一张补梦网捉了几只苍蝇,原因无它,榕树实在是太大了,袋子不足以使它臃肿,绳子不能够令他凝滞,他是天空中的亥伯龙树,生长在万米高空。我只是他碑记的篆刻者,而在苍天的碑记面前,将那些原石人便成了一个个棚盖下面的石匠。
这些食人族也是够糟糕的,闲着没事就带着他的族人每天都会来我树下游荡一次,同时,他们似乎带有什么祷告的习性,在饥饿发慌的时候,就会把手中的长茅插在地上,而后张大嘴唇,用厚厚的嘴唇对着天空歇斯底里的吼叫,那会儿,我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慌忙避到树枝背后,结果这些猴子只是在对神进行某种交流,神神叨叨,手舞足蹈,等他们走后,我可以看到地上他们吃剩的果核像是拼盘一样摆成了一个模模糊糊女子的轮廓,又把我丢掉的品相不是很好的腰果全都带给走了!我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他们竟会将腐烂的物质当成是信仰的源泉,还是我钝迟的感官所不能理解他们的用途呢,这可真是些古怪的果子呀!
坐在树梢上,我不免疑心起来,萌生出了同这些土著接触的心思。在此之前我从未和原始人打过交道,但在打交道这方面,我可是颇具有自信,在我年仅十八岁时,就被麦考恩伯爵就带着出席大大小小的宴会,结识各种的上层名流,那里面的人有:肩上挂着猫头鹰的将军,有拿着字典胡子拖到地上的大臣,也有年轻漂亮的王室公主,各式各样的人,凡是有点儿影响力的大人物,麦考恩这个驱利附势的家伙都会邀请过来,并在某种面子上尽足个东道主之谊。
关于我学习打交道颇具自信的第二件事儿就是,我曾经在帝国图书翻到过一本《宠物领养手册》里面就记载了几点如何向可爱的乌龟表达友好方式的论述:
书中说,乌龟是一种非常敏感的动物,它们对周围环境的变化也很敏感,因此我们在接近乌龟是要尽量保持安静,避免声响或者其他动作惊扰到它。其次在于乌龟互动是,要注意自己的语言和动作,尽量使用柔和的语气和动作,例如我们可以轻轻抚摸着它的壳,或者轻轻挠他们的脖子,让他们感觉到舒服和放松。最后当然是喂食来表达对乌龟的友好之情了。
通过我的试验,我发现乌龟身上的东西放在人身上同样适用,我借此可以很好的勾搭上舞会中同一个少女发生关系,或者和哪个兄弟勾肩搭背去马场赌球。这对我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哪怕是此刻某个当地人突然向我袭来,我也想到了应对的万全之策……那就是,模仿他们的动作,跪在地上,对天空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去朝拜他们的神。
此番举动虽然是违反了之前我所说的几点原则,但是面对这些蛮子,着实为妥当的方式,他们的头脑简单,用肢体语言去增长他们那点可怜的脑袋显得更具有说服力。
趴在树上我这样想着,今天已经非常晚了,这个思考要彻底付诸实践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在此期间,我必须非常的谨慎,甚至不能离开树梢半步。
我也必须给自己预留充足的活动环境,比如说对着这棵树开口,将它做成一个舒适的树屋,或者用藤蔓丝带和其他枯枝败叶捆绑成一个巢…这是另外一个大胆的想法,所花费的时间也会少上一些,就像某些笼子一样编制起来,用藤蔓扎紧,再在上面铺写防水的枝叶。
在树上下来的时候,整个晚上我都在想这件事情,以至于忘了夜色之深,下坡谷口的瘴气涌了上来,不到十分钟就包裹了整片森林,除了树干,我什么也看不到,哦,视线的距离感被拉得很近,我又一次被森林的伟力给震撼了,应验我那愚蠢而又不能离开树梢半步的想头,我只能又爬回了树上。
这该死的,被蒙蔽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