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金戈铁马终末了,铁马冰河入梦来。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梦入江南烟水处,游尽江南,谁羡骖鸾,人在舟中便是仙。黄梅时节的江南总是让人陶醉,提着扁担的挑夫和撑着油纸伞的风尘女子,一眼望去,像水墨画一般印染面前。世人皆说江南好,雨茫茫,桥弯弯,白云深处是江南。江南多水,水如轻纱薄雾,随风起舞,变幻无穷。滋润得江南的景物风姿绰约。每逢秋日,北田已是蒹葭露冷,水瘦山寒,江南却仍似:“草长莺飞二月天”。此时我愿化作江南的采莲女子。徜徉于“日出江花红似火”的水面,莲花荡一脸笑意,簇我而行,我便似端坐于花蕊中的仙子,低眉抬眼之间,望不尽的绿水透迤,芳草长堤。天地已瞑,且不忙离去,独行于江畔,于水天相接处,尽赏:“落霞与孤鹜齐飞”。江南的景啊,怎能不让我痴迷!不觉中,晚霞散尽,远远的,水面飘来几点闪烁的渔火,几声古朴的渔歌,兴之所至,带一壶好酒,一支洞箫,两三好友。乘着一叶扁舟,载一舱明月,携一帆柔情,循着闪烁如星的渔火,静听渔舟晚唱,此乐何及?
常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江南水乡,养育了多少才子佳人,在江南大地上留下多少生命的足迹和美丽的传说,莫愁湖畔莫愁女,西冷桥边苏小小,还有西湖的断桥,绍兴的沈园,秦淮河上的桃花渡……抬眼望去,烟雨米梦处,飞起一座如虹彩桥,桥畔有红袖女儿悄然独立,一汪清眸如水,一抹黛眉如烟,独倚栏杆无语,眉间锁一起浅浅哀愁,那份清纯,那份哀婉,似春水碧于天的湖面上,有落花点点。
江南人讲话吴侬软语,情真意切,唱起来就更让人心神摇曳。江南的歌,江南的曲,道不尽几多缠绵。黄梅戏的悠扬,越调的婉转。最爱江南曲艺代表苏州评弹,唱词娓娓如诉,弦乐清丽委婉,就像曲水清流,清澈又韵味悠长,又好像细雨淋铃,杏花佛面,那番醉人的情韵似我这笨拙之笔何以形容得尽,还是引诗作答:“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我愿佛一袭长袖,唱一出“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
江南的景,江南的人,江南的曲,江南的点点滴滴织成我的一帘幽梦,我欲因之梦江南!不知今生可有缘,晨伴荷花香,画船听雨眠,游尽江南,了却夙愿,倘若无缘,我愿是江南为梦,且让江南长寐中。
“若是讲江南的好,哪怕是讲到晚上都讲不完了。”清水桥头飘来一叶扁舟,舟上有一老叟,怀中一柄三尺青锋斜于身前,左手一串菩提珠玉,右手举一酒壶绕指。脸上疲惫满面但不失风雅,银白色的发丝被狠狠挤在发箍里,一支碧玉簪子横插在顶。“说书的,今天不想听你说什么烟尘往事,今日想听个赤壁周公怀古。”
“哪来的叫花子装什么文化人,你叫我讲我就给你讲吗?。”万事通推了推鼻梁的眼睛。看向那个老叟。“想我当初都是给当朝大员讲过书的,你这等人真是有眼无珠啊”。
“莫要装像,老头我没多大本事,但是世面还是有点的。想当初我在兖州府当差时啥没见过,你这厮分明就是猪鼻子插葱装象。快走快走,莫要惹我生气,不然我把你给当狗宰了。”老叟套上了一件灰色道袍,收起了手里的菩提手串。吧酒壶挂在腰间,提着那柄长剑跳下小舟。“着江南的人本事没多少,吹牛本事倒是不小啊。”
“你。。。。。。你等着,哼。”那说书人被说的老脸一红。拂袖愤然离去,嘴上骂骂咧咧。“真的是现在什么人拿吧剑就是当自己是侠客了,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话还未说完,只听见一声清脆蜂鸣声,那老叟手里长剑瞬间出鞘,反射疾驰而去,擦着说书人脖子上贴边而去,直直的定在木头柱子上。说书人已经不敢说话了,呆呆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转眼望那柄长剑,也露出了他翡翠色的剑身,剑上赫然精雕玉啄着两个字:
“清虚”。
建康城郊,两队人马相遇,一队二十骑精步卒与三个边军打扮的汉子相遇。
“韩廷是吧,开元四年我们在边军见过面,那时候你还是一个百夫长,而今你不如从前了,虽然落魄但是还是透出富贵之气啊。”领头的黑甲骑兵牵着缰绳,腰上挂着长剑,右手一对狮子头咯咯作响。“我们很欣赏你的性子,我在边军校场上见过你的能力。”
“多谢洛将军夸奖,小的自幼家贫,不得已参军入伍,得洛将军提携才有今日,在这韩廷谢过将军,将军今天是奉命来杀小的吗?”韩廷微微笑着,手里的长刀握的死死的。“我想我应该难逃了吧。”
“你和李雄都是我带的兵,我们在辽东战场上出生入死,为何你不能顺应新朝而反其而行之呢?。洛道。“韩廷你也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我想你会懂得很多的。”
“你我皆为活不下去才参军入伍的,但是有些事我们必须明白,食君之禄,当以忠君之事,是为大义。”韩廷道。“然而你不懂,我记得洛将军乃是名门之后,又岂会懂得我这么蝼蚁的痛。”
“自古有句老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这么一直对抗下去,最后都是徒劳,没有人会记得你。”洛道。“你们本来是难得的栋梁之才,却不懂的看清局势,你们的才能无用武之地呀。”
“今日非杀不可吗??”刘川突然说道。
“我记得你,你有个未婚妻在兖州吧?其实你大可不必跟着前朝余孽白白送死,你在军中也是威望极高的人,而立之年的人了难道不想好好抱着老婆孩子热被窝吗?”洛将军微微闭着眼,脸上满是坚毅。
“洛将军能记得我是小的荣幸,在下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刘川道。
这话让洛凌来了兴趣,他似乎开始对刘川来了兴趣,韩廷也没想到刘川会这么问。洛凌随即对着刘川说道:“你问吧。”
刘川看着洛凌缓缓道:“究竟是谁想杀我们?”
“你觉得呢?”
“是杨坚?还是你背后那不可告人的氏族组织。”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就连洛凌身后的铁甲骑兵都面面相觑。
“真让人意外啊,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不过是辽东总督的一个常侍,刘川你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
“刘川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这事我都不清楚,你怎么知道?”韩廷道。
“大哥,八年前你南调皇城,边军来的新统领,就是当初北周丞相杨坚的堂弟,杨坚一直受关陇集团的资助,杨坚得势以后,每年向朝廷收取六百万两白银,但是当时北周本就名不聊生,税收无几,哪来的钱给他们,大哥你知道那个钱最后哪里抽出来的。”刘川突然看向洛凌,眼含泪水,道:“这些白银都是我们三十万边军的军饷,开元七年以后,我们边军将士一份军饷没有拿到。这就是他们朝廷干的好事。”
刘川说完,韩廷被惊得抬起头,他不敢想边军的将士是怎么过得,同时他也无法想象这样的情况边军将士为了没有反抗。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军队没有哗变对吗?”刘川抬起头,对着洛凌说道。“那是因为他们控制了将士们的亲眷,将士们不敢兵变只能在辽东高原上哭哭坚持,现在你知道先帝告急,为何三十万边军丝毫未动,不是不想动,是根本不敢动。”
洛凌拉了下屁股下的枣红马,脸色显的有点难看,他试图通过一个动作来掩盖真像。
“你说的确有此事,但你们最好是把这件事带到棺材里去了。”洛凌突然板着脸了。“时候不早了,该送你们上路了。”
洛凌手一挥,身后玄甲卫兵立刻拔剑便刺向刘川。玄铁剑带着寒光如疾风般刺向刘川,刘川拔剑格挡住侧身上前,立刻收刀回撤,随后一剑斩断马腿。那士兵立刻从马上摔下,一命呜呼。另一卫兵随后而来,一剑斩向刘川,刘川右手横置长剑在额头,挡下卫兵的一记重劈。卫兵也是边军或是常年在外征战之人,一记重劈震的刘川户口一麻,剑立刻从手上脱落,刘川见势,立刻飞身向前,伸手去抢卫兵身上佩剑,怎料卫兵看穿刘川的伎俩立刻抽身收剑,反手握剑,一记反身正中劈砍向刘川,刘川见状立刻回撤,但还是被锋利的剑尖划到胸膛,身上皮甲立刻被画出一道裂缝,鲜血沿着血痕流出。
“是边军的功夫,你也是边军的?”刘川大惊。
那卫兵带着黑铁面具,眼睛似乎没有什么光芒。
“在下有幸在边军待过,开元四年,辽东铁骑南下,我为洛将军抗辽先锋。斩有六十五个颗辽军人头。”
“哈哈哈,到底还是我们还是要自相残杀。”刘川无奈道。
“各为其主罢了,刘大人莫要怪我们,我们也有家人的,人在军中身不由己”卫兵道。
这时,刘川明显不服,还欲再战,却被韩廷拦住。
“让我来,你不是他的对手。”韩廷道。
韩廷拨出长刀,横于胸前,月光照在刀身发出寒光。“让我来会会你这个被誉为辽东战场上的杀人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