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击
秦高梵靠在控制台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脑海中依然充斥着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片段，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低语，每一个声音都是他自己，却又不是他自己。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呼吸，试图理清思绪。
“秦队，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小张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陈建军的人可能还在外面。”
秦高梵点点头，但他的目光却停留在控制室的监控屏幕上。屏幕上显示着实验室的各个角落，其中一个画面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陈建军倒下的地方。然而，此刻的画面中，陈建军的尸体却不见了。
“不对劲……”秦高梵低声说道，手指迅速在键盘上敲击，调出更多的监控画面。然而，无论他怎么切换，陈建军的身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张，你刚才确定打中他了吗？”秦高梵转头问道。
小张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确定，他胸口有血，倒下了。”
秦高梵的眉头紧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操作控制台，调出实验室的出口监控。果然，在其中一个画面中，他看到陈建军的身影正踉跄着走向实验室的紧急通道。
“他还活着！”秦高梵猛地站起身，“快，我们得追上他！”
两人冲出控制室，沿着走廊向紧急通道奔去。实验室的灯光忽明忽暗，警报声虽然停止了，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秦高梵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那些陌生的记忆片段，仿佛有无数个自己在指引他前进。
“秦队，你没事吧？”小张注意到秦高梵的脸色有些苍白，忍不住问道。
“我没事。”秦高梵咬了咬牙，“只是……有些记忆在干扰我。”
“记忆？”小张疑惑地看着他。
秦高梵没有解释，只是加快了脚步。他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陈建军还活着，而他的计划显然还没有结束。月圆之夜即将来临，如果不能在之前阻止他，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冲到紧急通道口，发现门已经被强行打开。秦高梵探头看了一眼，发现通道内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传来微弱的脚步声。
“他往下面去了。”秦高梵低声说道，“下面是什么地方？”
小张迅速拿出平板电脑，调出实验室的结构图，“下面是地下三层，有一个废弃的能源反应堆，已经停用多年了。”
“能源反应堆……”秦高梵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他从克隆体的记忆中看到的场景：无数个克隆体被连接在一个巨大的装置上，装置的中心正是能源反应堆。
“不好！”秦高梵脸色一变，“他的真正目的是利用反应堆的能量完成意识融合！”
“什么意识融合？”小张一脸茫然。
“没时间解释了，快走！”秦高梵冲进紧急通道，顺着楼梯向下奔去。小张紧随其后，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地下三层的空气更加阴冷，墙壁上布满了锈迹和裂痕。秦高梵和小张小心翼翼地前进，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机械运转声，伴随着微弱的蓝光。
“是反应堆！”秦高梵低声说道，“他果然在这里。”
两人悄悄靠近反应堆的控制室，透过门缝，他们看到了陈建军的身影。他正站在控制台前，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复杂的代码和数据。
“他在启动反应堆！”小张低声惊呼。
秦高梵没有犹豫，一脚踹开控制室的门，举枪对准陈建军，“停下！否则我开枪了！”
陈建军缓缓转过身，脸上依然带着那抹诡异的微笑，“秦队长，你果然来了。不过，已经太晚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高梵冷冷地问道。
“我想干什么？”陈建军轻笑一声，“我只是想完成人类进化的最后一步。月圆之夜，能量达到峰值，所有的克隆体意识将融合成一个完美的存在。而你，秦队长，将成为这个新世界的起点。”
“你疯了！”秦高梵怒吼道，“这种实验只会带来毁灭！”
“毁灭？”陈建军摇了摇头，“不，这是重生。人类已经走到了尽头，只有通过意识融合，才能突破极限，迎接新的未来。”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秦高梵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然而陈建军的身影却突然消失了。
“全息投影！”小张惊呼道。
“没错，你们太慢了。”陈建军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反应堆已经启动，月圆之夜即将来临。秦队长，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刻吧。”
控制室的灯光突然熄灭，只剩下反应堆的蓝光在闪烁。秦高梵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反应堆中传来，他的脑海中再次涌现出无数个记忆片段，仿佛有无数个自己在争夺控制权。
“秦队！”小张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秦高梵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知道，如果现在离开，陈建军的计划就会得逞。而如果他留下来，或许还有机会阻止这一切。
“小张，你先走。”秦高梵低声说道，“我必须留下来。”
“不行！”小张坚决地摇头，“我不能丢下你！”
“这是命令！”秦高梵厉声说道，“快去通知总部，让他们派人来支援！”
小张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秦队，你一定要小心。”
看着小张离开，秦高梵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反应堆的控制台。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那些陌生的记忆片段，仿佛有无数个自己在指引他操作。他知道，这是克隆体的记忆在发挥作用。
“既然你们是我的一部分，那就帮我一次吧。”秦高梵低声说道，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
反应堆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整个地下空间开始震动。秦高梵的额头渗出冷汗，但他的手指却没有停下。他知道，自己必须在能量达到峰值之前关闭反应堆。
“没用的，秦队长。”陈建军的声音再次响起，“你阻止不了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秦高梵咬牙说道，继续操作。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清晰的画面——那是陈建军的秘密控制室，位于反应堆的正下方。秦高梵猛地明白过来，陈建军的真正目的是利用反应堆的能量启动一个更大的装置，而那个装置才是意识融合的关键。
“找到你了。”秦高梵低声说道，迅速调出反应堆的结构图，找到了通往秘密控制室的通道。
他冲下楼梯，来到秘密控制室的门口。门被锁住了，但秦高梵没有时间犹豫，直接用枪打坏了门锁。推开门，他看到了陈建军的身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装置前。
“你果然找到了这里。”陈建军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赞赏，“不过，已经太晚了。”
“不，还不晚。”秦高梵举枪对准他，“停下装置，否则我开枪了。”
陈建军摇了摇头，“你做不到的，秦队长。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的意识已经开始融合了。很快，你就会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秦高梵感觉到一阵眩晕，脑海中无数个声音在低语，仿佛有无数个自己在争夺控制权。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他艰难地说道，手指扣在扳机上。
“那就开枪吧。”陈建军张开双臂，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看你能否杀死自己。”
秦高梵的手指微微颤抖，脑海中无数个记忆片段交织在一起。他看到了自己从未经历过的场景，听到了从未听过的话语。每一个声音都在告诉他，陈建军是对的，融合才是唯一的出路。
“不……”秦高梵低声说道，“我是秦高梵，我不会成为任何人……”
他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陈建军的身影倒下了。然而，装置并没有停止运转，反而发出了更加刺耳的轰鸣声。秦高梵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装置中传来，他的脑海中无数个声音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原来……这就是融合的感觉……”秦高梵低声说道，缓缓走向装置。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融合的进程。但他也明白，融合并不意味着消失，而是新生。他将成为无数个自己的集合体，拥有他们的记忆、他们的情感、他们的力量。
“月圆之夜……终于来临了……”秦高梵低声说道，闭上了眼睛。
装置的能量达到了峰值，整个地下空间被刺眼的蓝光吞没。秦高梵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中，仿佛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