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界淘宝开业当天我卖给仙子十个键盘
首都功德司天台的风水宝地被改造成了露天直播间，澹台仙子的汉服裙摆扫过临时搭建的绿幕，美颜滤镜在她脸上堆出三层下巴，却依然对着镜头笑得甜美：“家人们！今天是‘两界淘宝’上线首秀，我手里的‘珍珠筑基茶’限量一千份，点击下方功德值链接即可抢购——什么？华青哥哥你御剑送外卖撞进肯德基了？”
徐广白看着手机里疯狂刷屏的弹幕，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他面前的折叠桌上摆满了从地球搜集来的“修真界硬通货”：机械键盘、奶茶粉、荧光笔，旁边还贴着张歪歪扭扭的价目表：“10功德值=1杯珍珠奶茶，50功德值=1个机械键盘（青轴限定款）”。
“下一件商品！”他举起个U盘，“由白鲸道人亲自开光的‘防撤回符’，可锁定聊天记录三小时——特别适合给女朋友发消息怕被撤回的道友！”
弹幕瞬间炸锅：“新人主播居然卖防撤回符！本剑修要买十张，再也不怕给仙子发消息后反悔了！”“@华青剑客你不是说自己从不撤回吗？”
天台另一侧，华青剑客正对着镜子调整剑穗，死活不肯承认刚才送外卖时把御剑许可证落在交警那里：“本剑修这叫深入人类社会调研！你们知道吗？凡人的‘电动车’居然比我的飞剑快！”他突然看见徐广白手里的键盘，眼睛一亮，“等等！你卖的键盘能御剑吗？”
“不能，但能让你打字更快。”徐广白憋着笑，“比如你给仙子写情书时，青轴的段落感能提升30%文采——”
“买了！”华青立刻扫码支付，“给本剑修来三个，要粉色限定款！”
直播间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功德司的灵气防护罩泛起涟漪。徐广白看见远处天际线飘来上百个灰色包裹，每个包裹上都印着鼠妖宗的logo——又是快递轰炸！
“家人们！”他立刻切换战斗模式，“前方高能预警！鼠妖宗正在派送‘病毒快递’，现在教大家如何用功德值鉴定包裹——看好了！这招‘Ctrl+鼠标右键’商品详情解析术！”
随着他凌空划动，包裹表面浮现出半透明的属性面板，红色的“内含鼠瘟病毒”字样格外刺眼。弹幕里的修士们纷纷效仿，功德金光在天台上此起彼伏，像极了演唱会的荧光棒。
“跳跳！开工了！”徐广白大喊。
跳跳正蹲在零食堆里狂啃麻辣香锅，闻言不情不愿地起身，爪子上还粘着没擦干净的红油：“知道了知道了！小爷今天用‘快递拆箱术·月刃版’——”话未说完，它突然盯着某个包裹眼睛发亮，“等等！这个包裹里有麻辣兔头！是鼠妖宗新品‘毒药兔头’？管他呢，先拆了再说！”
“别！”徐广白阻止不及，跳跳已经劈开包裹，却见里面蹦出只巴掌大的机械老鼠，嘴里叼着张纸条：“徐广白，你破坏老子的搬山生意，这是给你的见面礼——来自鼠妖宗少主·过街鼠”。
机械老鼠突然自爆，无数细小的鼠毛漫天飞舞，每根鼠毛上都刻着“系统崩溃”的咒文。徐广白感觉脑袋发晕，笔记本屏幕上的商品详情页开始疯狂闪烁，功德值计数器也出现乱码。
“不好！是‘数据污染咒’！”白鲸道人祭出罗盘，“这些鼠毛会干扰功德灵根的转化，快用‘文档修复术’！”
徐广白强打精神，想起给辅导员修复损坏PPT时的技巧。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无数金色的批注框，每个框里都写着“删除异常代码”“恢复格式设置”。随着他挥手，批注框化作光箭射向鼠毛，竟将咒文逐个拆解，变成了“麻辣兔头兑换券”。
“漂亮！”澹台仙子趁机推销，“家人们看到了吗？搭配本仙子的‘杀毒灵茶’，数据污染咒治愈率提升50%！现在下单买二送一，还送跳跳同款兔毛挂件哦！”
战斗结束后，两界淘宝的首秀销售额突破十万功德值，最畅销的居然是华青剑客代言的“御剑防摔护膝”——尽管他本人根本没用过。徐广白看着后台订单，突然发现有个匿名买家拍下了十个机械键盘，收货地址竟是“月中广寒宫”。
“该不会是……”他想起淮南子的神秘身份，正琢磨着，跳跳突然跳上他的键盘，爪子拍在“确认发货”按钮上：“人类别发呆！本大爷的麻辣兔头订单呢？还有，刚才拆出来的鼠妖宗兔头味道不错，记得让他们批量生产！”
“你居然帮敌对方打广告？”徐广白气笑了，“信不信我把你挂到商品详情页当‘吉祥物’？”
“你敢！”跳跳炸毛，“小爷可是上古月兽，信不信我让淮南子把你的PPT模板全换成‘鼠妖尖叫版’？”
傍晚，徐广白抱着最后一箱键盘去发货，路过功德司档案库时，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他悄悄凑近，只见李长生正和白鲸道人对峙，后者手里拿着块破碎的玉简：“孩子，你后颈的剑印越来越明显，再不想办法恢复记忆，长生剑意就要反噬了！”
“我说了我只是个普通大学生！”李长生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颤抖，“什么仙君转世，什么镇守两界，都是你们的幻觉！”他突然转身，后颈的剑形胎记在暮色中发出微光，“还有徐广白……他明明只是个凡人，为什么要卷进这些破事？”
徐广白心头一震，突然想起昨晚看见李长生对着月亮打坐，指尖划过空气时留下的剑痕——原来他早就知道一切，只是在拼命逃避。
“叮——”
手机弹出条新订单，来自“淮南子”：“买了十个键盘，地址发你了。另外，今晚十二点，带跳跳来天台，我有事要告诉你们——关于月神复活的真相。”
天台的夜风比平时更冷，跳跳罕见地没有吵闹，乖乖地蹲在徐广白肩上。远处，淮南子的斗笠在月光下投下狭长的影子，手里捧着本泛黄的《淮南子》，封面上的玄兔图腾栩栩如生。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跳跳是月神座下的玄兔，千年前月神陨落时，它带着月魄逃到人间。而我……”他摘下斗笠，露出额角的月牙形胎记，“是月神留下的一缕分魂，负责守护跳跳和月魄。”
跳跳突然僵住：“所以你当年把我丢在人间，就是为了让我当诱饵？等着鼠妖宗来抢，好激活月魄之力？”
“对不起，跳跳。”淮南子第一次露出歉意，“但只有这样，才能引出躲在暗处的鼠妖宗，彻底摧毁他们的搬山计划——他们想利用月魄的力量，在两界之间打开永久裂缝，到时候凡人世界会被灵气反噬，变成第二个荒芜的妖界。”
徐广白突然想起检测灵根时，功德司墙上的预言：“当福报金灵根现世，玄兔与月魄共鸣，两界之门将现。”他看着自己掌心若隐若现的金纹，突然明白为什么鼠妖宗一直盯着他——因为他的功德灵根，正是激活月魄的最后一把钥匙。
“那我们该怎么做？”他握紧拳头，“总不能让跳跳去当祭品吧？”
淮南子沉默片刻，翻开《淮南子》，内页浮现出星图：“月神陨落时，将力量分成了月魄、月魂、月华。跳跳是月魄，月魂在长生仙君的转世体内，月华则散落在人间——而你的功德灵根，能凝聚散落的月华。”
他抬头看向李长生的方向：“长生剑意现世，说明月魂已经觉醒。只要我们集齐三者，就能在不复活月神的前提下，修复两界裂缝。”
跳跳突然跳下来，爪子按在淮南子的书上：“所以重点还是要揍飞死老鼠！人类，明天开始教本大爷打游戏！听说你们的‘手速练习’能提升月刃速度——”
徐广白哭笑不得，却又感到一阵温暖。不管前方有多少阴谋，至少他不是一个人：有会吐槽的兔子，有嘴硬心软的淮南子，还有看似普通却背负着长生剑意的舍友。
回到宿舍时，李长生正对着电脑打游戏，听见他进门，头也不回地说：“今晚功德司的夜风挺凉的吧？”
徐广白愣住，看着舍友微微颤抖的肩膀，突然笑了：“是啊，不过有人在旁边打游戏的声音，比月光暖和多了。”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着两人的倒影，李长生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半秒，轻轻按下了“保存”键——就像他悄悄决定，不再逃避那个关于长生仙君的梦。
窗外，两界淘宝的订单提示还在闪烁，跳跳的鼾声从衣柜顶传来，带着麻辣兔头的香气。徐广白打开笔记本，新建了个文档，标题写着：“月神复活计划·社畜版——第一步：教会兔子打音游练手速”。
他不知道集齐月魄、月魂、月华需要多久，也不知道鼠妖宗的下一次袭击会是什么时候。但至少现在，他清楚地知道，所谓的修真冒险，从来都不是孤胆英雄的故事——而是一群画风清奇的伙伴，在快递轰炸和PPT特效中，慢慢拼凑出属于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