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当我的毕业论文突然长出尖牙啃食功德值时

首都石油大学的图书馆在凌晨两点突然响起警报，徐广白握着自动铅笔的手悬在论文草稿上方，眼睁睁看着 Word文档里的“参考文献”四个字突然膨胀，化作青面獠牙的妖怪，爪子上还粘着未删除的“格式错误”红线。

“靠！”他猛地合上笔记本，功德手环发出刺耳的蜂鸣，“跳跳！把你的月刃借我切 Word！”

“自己没长手？”跳跳正蹲在暖气片上啃麻辣兔头，尾巴卷起两界淘宝的快递单，“再说了，本大爷的月刃是切鼠妖的，不是切你那堆破论文——”话未说完，它突然僵住，红瞳倒映着从电脑屏幕爬出的“参考文献妖”，“等等，这妖气……是永动机核心碎片！”

图书馆的日光灯开始闪烁，无数张“开题报告”“文献综述”从书架上飞起，每张纸都长出锋利的锯齿，在地面投下“查重率 99%”的阴影。徐广白想起三天前在妖界写字楼捡到的核心碎片，此刻正在两界淘宝的仓库里隐隐发烫——原来碎片吸收了人类的“毕业焦虑”，正在转化为新的妖怪。

“长生！”他掏出手机给李长生发消息，“带你的‘重点标注剑’来图书馆，这次的妖怪会背《知网查重规则》！”

李长生赶到时，正看见徐广白用 PPT的“切换动画”困住妖怪，每个“溶解”特效都在妖物身上留下半透明的伤口：“这些妖怪的弱点在‘引用格式’！”他挥舞长剑，剑尖划出“参考文献国标 GB/T 7714”的金光，“前世我见过类似的‘知识诅咒’，它们靠人类对学术的恐惧生长。”

“那正好！”徐广白调出 Excel，“我这里有辅导员给的‘格式模板’，正好治它们的‘悬挂缩进错误’！”金色的表格线如牢笼般困住妖怪，每道边框都刻着“首行缩进 2字符”的咒文，“跳跳，用‘月相弹幕・学术版’！”

跳跳不情不愿地甩动耳朵，月刃化作“引用标注”的小角标，精准地钉在妖怪额头：“愚蠢的论文妖，小爷当年啃过《淮南子》全本，比你们有文化多了！”

战斗结束后，徐广白看着满地的“参考文献”碎片，突然发现每片纸角都印着妖界写字楼的坐标——正是永动机核心碎片的藏身之处。他掏出白鲸道人给的“功德罗盘”，指针正疯狂指向两界淘宝的仓库方向。

“走，去仓库！”他拽起李长生，“这次带上澹台的‘格式刷灵茶’，防止碎片继续感染文件。”

两界淘宝的仓库里，澹台仙子正对着灵镜直播补货，看见两人冲进来，立刻举起新品：“家人们！最新款‘论文防啃咬符’上线，采用跳跳爪印加持，再也不怕参考文献长尖牙——”

“没时间听你推销了！”徐广白直奔仓库角落，那里的核心碎片正在吞噬堆积的“退货申请单”，表面浮现出“永动机・残”的咒文，“长生，用剑意切断它与人间的联系！”

李长生的长剑刚接触碎片，后颈的胎记突然爆发出强光，他猛然看见前世的自己站在月神身边，手中握着的，正是与碎片同源的月魂石：“广白，这碎片是月魂石的残片！当年月神陨落时，石片散落两界，鼠妖宗一直在收集它们！”

“所以永动机的真相，是用月魂石的力量制造恐惧？”徐广白想起过街鼠的计划书，“那剩下的碎片——”

话未说完，仓库顶部突然裂开，三只鼠妖扛着“病毒压缩包”闯入，为首的鼠妖戴着破碎的算盘：“徐广白，你以为毁了搬山集团就能高枕无忧？”它甩出尾巴，“看看你们的修真群——”

徐广白的手机疯狂震动，修真群里满是“文件已损坏”“聊天记录清空”的尖叫，华青剑客的自拍突然变成马赛克，就连跳跳的麻辣兔头订单都显示“商品已下架”。

“是‘数据清零咒’！”跳跳跳上核心碎片，爪子拍碎鼠妖的压缩包，“人类，用你的‘Ctrl+S守护术’！”

徐广白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保存”的金色图标，那是他熬夜改稿时的执念所化：“所有被删除的文件，都在这里——”他张开手，掌心躺着枚闪烁的功德结晶，“我们的坚持，就是最好的防删符。”

结晶爆发出强光，仓库里的妖怪纷纷化作“已保存”的提示音，核心碎片也停止了颤动。李长生趁机用剑意刻下封印，碎片表面浮现出“长生”二字，与他后颈的胎记遥相呼应。

“干得漂亮！”澹台仙子趁机举起灵茶杯，“家人们看到了吗？配合本仙子的‘手速提升灵茶’，Ctrl+S的速度能提升 300%——现在下单，送跳跳同款论文防啃咬符！”

深夜，徐广白坐在仓库地板上，看着重新正常运行的两界淘宝系统，突然发现核心碎片的封印图案，竟与李长生的剑形胎记一模一样。淮南子不知何时站在阴影里，斗笠下的声音带着欣慰：“三块月魂石残片，我们已经找到两块。”

“第三块呢？”李长生握紧长剑，“是不是在鼠妖宗的余党手里？”

“不。”淮南子转身指向窗外的月亮，“第三块，在月神陨落的地方——广寒宫遗址。”他顿了顿，“而开启遗址的钥匙，藏在跳跳的记忆里。”

跳跳正在墙角舔爪子的动作突然僵住：“老淮南子你又卖我！小爷当年只是贪玩溜出广寒宫，才不是故意弄丢月魂石——”

徐广白看着兔子炸毛的模样，突然想起它在妖界写字楼拼命保护零食库的样子：“所以，我们的下一站，是月球？”

“准确地说，是月球背面的‘社畜遗弃区’。”淮南子露出少见的笑意，“那里堆满了两界修士放弃的梦想，是月魂石最好的温床。”

离开仓库时，李长生突然停住脚步，望着仓库墙上的涂鸦——不知哪个修士画了只兔子举着麻辣兔头，旁边写着“摸鱼才是正经事”。他转头看向徐广白，后者正在整理被妖怪啃烂的论文草稿，突然觉得，比起拯救两界，此刻帮舍友找齐参考文献，似乎更重要。

“广白，”他举起长剑，剑尖挑起一片没被啃坏的草稿，“明天陪我去功德司换‘文献检索符’吧。”

“得了吧，”徐广白笑着收起笔记本，“你分明是想去澹台的直播间抢麻辣兔头优惠券——不过说真的，”他望向窗外的月亮，“月球之旅，记得帮我带包辣条当登月零食。”

夜风掠过仓库，跳跳的抱怨声再次响起：“人类！你们聊梦想的时候，能不能先给本大爷续杯麻辣兔头？在月球可喝不到人间的辣椒油！”

徐广白知道，新的冒险即将开始，月魂石的秘密、广寒宫的遗址、还有藏在跳跳记忆里的钥匙，都在等待他们。但至少此刻，仓库里的快递单还在沙沙作响，修真群里的华青剑客又发了张自拍，而他的论文草稿虽然缺了几页，却多了页跳跳的爪印——那是兔子在战斗时不小心踩上去的，像极了个歪歪扭扭的“必胜”手势。

这或许就是社畜修真的日常：在妖怪横行的世界里，总要留出改论文的时间，总要记得，在拯救世界的间隙，给兔子续杯麻辣兔头，给舍友递包辣条，给岁月留些不那么伟大，却足够温暖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