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话：救世主

这是一条充满蹉跎的道路。

这是一场抗争天命的幻想。

这是一个早已写好的结局，却被那超越命运之人斩断命定锁链的殊途。

2023年6月22日

黑暗坍缩，无上降临，附身于那打破宿命枷锁之人。

终焉的主宰莅临，虚无的混沌在千年之后再次全面侵袭这个蔚蓝的星球。

现世与苍界的负者们殊死抵抗，死伤无数，但地球依旧岌岌可危。

无星的黑夜，破碎的城市。

百般的死寂，却凸显出那献出一切来阻止湮灭的负者们运用天予力而散发出的点点星芒。

福海市

一柄身长千米的赤红流焰龙纹大刀径直插在大地之上，闪耀着的光芒宛如照世明灯。

这尊巨物所散发着的如同寰宇般的天予力震慑着世间一切妖魔奸邪。

此乃一位负者所释放的构筑界域的外侧展现标志，而此刀的内侧则是一个无垠广阔的死斗战场，无尽的业火充斥于战场的每个角落，昏黄而赤红的压抑空间中，吴杰曦与那降临之物对峙着。

那是所有生物都畏惧的存在，是千年以来灾厄的源头，此乃万物的终结。

吴杰曦公然不惧，红与蓝的神秘天予力交织于他的全身，这正是进入【超限】状态的标志。

【生灭剥离】

破

【湮焱混沌】

破

【黑死切绝】

破

【繁星洞灭】

破

【术式掠夺】

破

“吾被封印的这十二天内，你，不，应该是你们，不论是天予力的总量还是运用效率都有着显著的提升。你们在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降临之物身披黑色长袍，白色长发如同冷月倾泻而下。无须咆哮，他的平静本身就是一种威胁，仿佛并未将自身所处的每时每刻都在焚烧着业火的界域放在眼里。幽邃眼眸中，万物的生死早已被他视作尘埃。

“你管我们做了什么，你只要知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就对了，迪厄斯。”

赤色长发直冲冠顶，吴杰曦不羁狂傲的眼神直瞪那声音的源头。

“看来吴玄霄的遗物派上了很大的作用啊，但是如果是想要站上他那种境界的话，你现在还不够。”

“你挺幽默啊，刚才一直被我压着打，现在还锐评起我来了？你那副身躯的术式全都废了，该用自己的东西了吧？还是说太垃圾了不敢用？”

“呵呵呵，吴杰曦，如果你们败了，一切都会归于虚无，你是背负着这种使命与我在战斗的，就别强撑了，给我看看你的全部吧。”

压倒性的虚无能量从迪厄斯体表溢出，这股能量化作万丈黑潮冲天而起，界域内的上空像被泼了墨的宣纸迅速腐朽。迪厄斯脚下的业火大地突然塌陷成环形深渊，黑恶的能量正贪婪地吞噬着火焰。

“无视天予力的强度，直接将其抹除，这就是灾厄的根源之力————究极悖论吗？这种无孔不入的终焉气息，有点意思嘛。”

“来吧，向我展示你的究极吧，吴杰曦。”

“用不着你多说！”

吴杰曦所构筑的界域突然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随后整个业火战场被瞬间消逝，屹立在城市中心那巨刃也化作星火散去。

二人回到了现世之中。

“主动解除了界域，你是想————”迪厄斯话音未落，就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剧烈的天予力波动。

【炎煸龙现】

“轰！”

巨型的烈焰火柱以吴杰曦为中心升腾而起，直冲云霄，喷涌的烬火瞬间点燃整片黑夜。

耀眼的火柱之中，远古巨兽苏醒的喘息声传出，千米长的赤色应龙撕开火焰帷幕，每一片龙鳞都在迸发着岩浆瀑布。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吴杰曦，跟吴玄霄一样，想以天予力输出来决定胜负吗？来吧！龙之烬系！”

吴杰曦所化作的应龙并非实物，而是类似能量体的存在，但在造成伤害的能力上与实体并无差异。

龙爪按着迪厄斯撞碎数十栋高楼大厦，龙尾扫过的街区顿时化作沸腾的玻璃海。迪厄斯黑袍尽碎，苍白皮肤下浮现出蠕动的黑色经脉，他抬手召来遮天蔽日的虚无能量团。

【神杀】

数十枚能量弹尽数轰在应龙身上，但并未使其后移半步，应龙昂首长吟，城市中所有残存建筑同时炸成齑粉。他一口咬住迪厄斯，以全身天予力驱动，直冲九霄，高空云层被烧出直径百公里的赤红空洞。

“不够，还不够，这样的输出杀不死它。”身躯化龙的吴杰曦不断地思考着，“得再加上撞击地面造成的二次冲击和烬火爆炸，不过这样的话，方圆千百公里必将被我的业火焚烧殆尽，鸿宇村也会————”

吴杰曦脑海中脑海里浮现的，是遥远的曾经。

“管不了那么多了！”

应龙在冲破大气层后的第八秒突然调头向下，龙角划破苍穹，当坠落开始的瞬间，天地间响起百万口青铜古钟同时破碎的悲鸣。

那龙化作红与黑纠缠的陨星轰入地壳，绯红蘑菇云升起时，千百公里内的江河湖海全部倒悬空中。冲击波扫过之处，群山如同融化的蜡烛般扭曲瘫软，钢筋混泥土建造的城镇在千度高温中汽化成毒物。

龙炎焚世，天地崩毁。

待一切烬火散去——————

“原来如此，用龙之烬系所带来的热量来产生的爆轰迁移到我的身上，那一瞬间产生的高温，冲击波，减压，最后是超增压，外加上坠入地面时产生的二次伤害和龙齿的咬力。这就是你的最终手段了吗？吴杰曦。”

爆炸的中心，吴杰曦半跪在地面上，大口喘着天予力化作的氧气，以他为原点的数百公里内已经成为了无氧的环境，而他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前方。

迪厄斯的半边身体已经消失，但它依旧挺立在吴杰曦的前方，紫色的虚无能量迅速化作他的另一半躯体，不过片刻，这位终焉主宰的外表就好像没遭受过任何攻击一样完好无损。

“在这几天内你确实精进了不少，但很可惜，你天予力的运用效率仍然不及吴玄霄，不然你的输出还能再上一个档次，像你们这样的命定之子，拥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本该变得更强才对，实在是悲哀。”

“呵，别太想当然了，老子还能打！”吴杰曦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再度站起，“我和那群家伙约定好了，他们守护苍界，而你由我来解决！所以————”

“明知赢不了，却仍然挡在吾的身前。你们这种已经时日无多的物种，为什么就不能安心地接受已经注定的现实，为什么就不能以这种渺小又卑微的身份活在这个即将陨灭的世界上?为什么要这样百般阻扰前仆后继地来送死?只为你们心中名为【活着】的丑陋欲望。”

“你这个傻逼，因为老子是负者，一个不认命的负者罢了，就这么简单！”

“是吗？死吧。”

迪厄斯抬起手臂朝向吴杰曦，其指尖凝聚着黑色奇点，那是万物终末的最终虚无。

—————

2014年春

故事的伊始。

灯火阑珊，梦境斑驳。

白云千载，苍狗肆意延伸。

沿着福海市中心南下，顺着新舟大桥过了乌龙江，就到了。绕过师谙山下，三面环山之处，便到了青城镇。这里有这城市的些许气息，也混杂着农村的朴素风气，对于生长于此的人们来说，是一个值得怀念的地方。

青城有着众多家生产汽车的大工厂，那些工厂的汇聚地，有着东海汽车城的美誉。其对面是鸿宇

即便有临近工厂，但仍然有着大城市无法比拟的静谧与安宁。

“假若真的如此，那么，那么这样的话，我们的年费和VIP不就有着落了！”吴煉一脸夸张地淫笑，脸部因为过度高兴而扭曲起来。“接下来只要搞懂买彩票和看彩票的流程，我们就发了啊老曹，一万多块钱呐！”

“你先别激动，我连术式的全部形式都没搞清楚。”曹辻咏嘴上这么说着，但浑身也在跟着微颤，“这术式也太复杂了吧，光是术法的分类好像就有十几种，超级费神。”

“先别管你的【尘封天命】了，【御眼】！你的眼睛才是关键，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以后考试的时候小抄记得多传给我一份。”吴煉越说越激动，一半是因为自己的朋友就在昨晚一起散步聊天时偶然觉醒的双重术式，一半是因为以后的小抄和钱都有靠山了。

“现在就去彩票店，直接用眼睛看就彳亍啦！”吴煉拉着曹辻咏就要往彩票店走。

“等等啊煉，现在都快九点了，估计店都关门了，后天就周六了，后天吧，你作业还没写完吧？”辻咏抽出被拉着的手，“现在才三月份，时空圣龙的强度还能持续好久，别这么急，你先把自己阵容先完善了再说吧。”

“这样啊。”吴煉显得失落，右手情不自禁地娆起绑在后脑勺的一扎小辫子。

“对了，你这发型是咋回事啊？”

“啊？啊！心血来潮，头发长了也不想浪费时间去剪，干脆就扎起来了，我爷爷还骂我说是女生的发型。”

“女生的辫子应该是又直又长的吧，你这短短一小戳还炸毛了，可以，带劲。那么明天见啦！语文的古诗赶快去背了。”

“背哪来着？”

“独坐敬亭山。”

“OKOK，那我溜啦！”

“再等等！”

“嗯？”

“你的术式叫啥名来着？”

“几落星霜，冰系术式。”

“还挺难记的说实话。”

“你的不也是，不过我这术式是我师傅给我起的。”

“挺深奥的，寓意是什么知道吗?”

“嗯，他说我今后的路途会很艰难，但只要坚定信念一直向前，便不怕落入寒霜封尘中。他的原话应该更长一些，我给简略了。”

“这样吗，现在来看是挺不顺的，你上周被罚抄了两次，前天玩跑跑抓还摔了一跤，再前几天------“

“够了老曹，你够了。“

“那就明天见吧。”

曹辻咏拍了拍吴煉的肩膀。

“明天见。”

鸿宇村的主要结构是六个长排接连房栋，再往里走有一个大榕树和一个老人馆，再往里走些许又是与先前六排呈垂直方向的五个长排。

吴煉沿着路灯亮光，伴随些许狗吠，走过一排又一排。曹辻咏住在第一排，而他住在第五排，前后相距走路仅仅只需三俩分钟。

“真强呐，老曹，就算是整个世界，双重术式的负者也不超过万人吧。”他抬头看向夜空，繁星闪烁着，点缀回家的路途。“双重术式，为什么不是我?如果我也是这样的话。。。”

吴煉加快了步伐前行。

沿途，几乎每一排都有老人家几个搬椅子做在一起用福海话聊着杂事。

到了第四排，吴煉匆匆地经过映入几个老人家眼底。

“那孩子也是孟雨的同学吧，四年级个子就好高了。

“对，是叫吴煉，听说他已经觉醒术式了。”

“是啊，现在的孩子觉醒术式都早。”

“嗯，据说是冰系术式。”

“啊，冰系术式啊，说实话这种系的术式还是挺普通的。”

“的确，不过这代的孩子术式觉醒都提前了好早啊。”

“是啊，第一排的像那个数学老师家里，她的两个儿子都是负者，大的那个都已经成为职业负者了，她侄子甚至还是天生负者，可以算是天赋异鼎了。”

“还有林熙他家，就是祖上是龙息分系的那家，虽然是很偏僻的分系，但他儿子继承的术式可不得，自从觉醒之后，前前后后的我们这个村子来了不少龙息家族的人呐。”

“这个我见过，个个都是西装笔挺，气宇轩昂的职业负者，毕竟是国家最强盛的家族之一嘛。”

“不过你们难道就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就算是继承了龙息家族的术式，可那可是龙息啊，居然会搞这么大的阵仗!”

我还听说龙息家族的族长都亲自驾到了，还挑了个夜深人静的时候。“

“究竟觉醒了什么术式啊?“

“烬系。”一个貌似对术式传承颇有研究的老奶奶纠正道，“龙息家最最引以为傲的术系，那个家族已经近百年没有人觉醒这个术式了。“

“jin系?哪个jin?“

“不会吧，你们不知道龙之烬系?“

“拜托啊，我们几个里面就你们家是有负者历史的，话说你家的孙子也是继承了家族术式了吧?”

“对，风系术式。”

“是直系的祖传术式吗？你们家不是还有音系和气系的。”

“对，就是最直系的。但我看那小子上学那么不认真，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

“放心啦，你孙子至少长得很俊啊，肯定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哈哈哈哈哈哈，那臭小子的事情我也不怎么知道。”

在连续打了三下喷嚏之后，林孟雨写完了学校布置的作业，懒散地躺在床上，任由四肢肆意摆开。右手往枕头下一伸，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娴熟地解开密码，打开了一个名为捣蛋猪的游戏。

里面的猪其实就是愤怒的小鸟里面的反派猪，但这款游戏的玩法和愤怒的小鸟完全就是两码事。利用游戏中给的各种像是汽车零件的东西，组装成可以让猪顺利通过关卡中地形障碍的运输交通工具。

林孟雨已经在一个看似简单的关卡卡了快一周了。

“真是魂淡，为什么每次都会在最后的上坡翻车，明明我设计的那么完美。”他把平板电脑抬向天花板，用双手撑着，刚好遮住了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

紧接着，孟雨松开双手，平板电脑并没有因为重力而砸在他脸上，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在空中般。

他一直手枕在后脑勺，一只手点击着屏幕。不时皱着眉头。最后，经历13次失败之后，孟雨对这款游戏失去了希望，刚要再次开口抱怨时，一种触动神经般的感觉遍及他的全身，“唉，老爹回来。不过看来这术式还真挺好用，以后也不怕查房了。”

林孟雨将平板电脑藏好，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坐到椅子上，将自己又长又乱的淡蓝发捋了几下，将仍然崭新的语文课本随意翻到一页字比较多的面，开始应对接下来的查房时间。

他用自己的术式将气流遍及一楼，任何稍微大一点的动静他都能立刻感知到。

上个月初，也就是除夕，林孟雨在闲逛的路上觉醒了自己的术式，没有媒介，也没有机缘，他只是单纯在那一瞬间感受到全知与全能感遍及全身，撞击着他的神经。忽然想起自家的祖传术式后，孟雨也有模有样地凭感觉操纵着体内刚诞生的【天予力】，虽然非常不精细，但是他在刚觉醒后的第一次释放天予力就可以促使他的同样刚刚诞生在他身体里的术式也得以绽放。

虽然仅仅只有一瞬，四周的气流都随着他意志而躁动起来，形成漩涡与长流，又或是剑身和刀刃，样式不一。

“风系的术式吗？”林孟雨感觉到一丝恍惚感，就像是脱离了现实的轨道，不受自然科学的束缚，世界都尽在眼中。

至此，成为肩负重任的负者。

“负者，可笑至极。这些如同蝼蚁般的存在，千年前那被称为全盛期的唐朝，负者普及率高达百分之二十的时代，千百号人讨伐我，但依旧全都给吾切成碎片。”声音源自林孟雨灵魂深处，不同于双重人格，是类似外来物的存在，在他一出生就寄居于灵魂之海中，不时的打压，嘲笑，羞辱着林孟雨。

但他已经习以为常。自从结识了那几个一同打架，一同罚站，一同搞七搞八患难与共的家伙们，曾经由于那个声音而变得厌世的他也不再消极。

只是，不知为何，这份痛苦，林孟雨还是决定由他自己承担。

“哇哦，那又怎样，你不还是死了，到现在还死皮赖脸地苟活在我身体里面。”林孟雨不以为然地嘲讽道。“寄生虫。”

“呵呵，小子，你对死亡的理解太浅显了。我现在不还是存在于你的灵魂之中吗？我会一直一直地折磨你，夺取你的灵魂，占为己有，再次血染这世间，就像先前你家族好几代的传承吾血脉的倒霉蛋一样，呵呵呵。”

“闭嘴吧，别整天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老子会变强，然后亲手解决掉你这个污点。”

林孟雨的话简言意骸。

唯一的优点是，那个声音的打压使他逐渐拥有远超同龄人的心智。

“我静候你的佳音，林孟雨。但是你要记住，如果你摆脱不掉我，那我会一直一直屹立在你所触及不到的地方，看着你的堕落，看着世人得知你是是非戮魔的身份从而背叛你，讨伐你，看着你屠尽你所重视的一切。”

一阵来自咋暖还寒的春风吹过，拂起林孟雨淡蓝色的长发。他的双眼已经有些许暗淡，眉头紧锁着，透露出些许迷茫与慌张。刚要回敬般地说些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话语：

“老孟？哟吼还真是，新年快乐嘞！”

楚叶非打了声招呼，并象征性地拍了下林孟雨的后背，“站在这发什么呆啊，不冷吗？”

眼神中的悲伤与迷茫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没什么，只是发呆罢了，你干啥呢？”

“找杰曦他们打了会拳皇，总不能呆在家写那个傻逼寒假之友吧？”叶非咧嘴笑了，“一个人闲逛？”

“是啊。”

“那你是真是无聊，走吧，我去我姑妈家那，顺便去看看老曹，说不定煉也在那。”

“好。”俩人沿途聊了许多，灵魂深处的那道声音似乎知道现在的林孟雨已经听不进他的话语，逐渐平息下来。

“不管怎样，我一定不会让你附身于我，我也永远不会消沉，是非戮魔。所重视的一切，定会完好无损存于世间。”林孟雨暗暗立下超越生死的誓言。

“对了，我刚刚觉醒了术式。”

“哈?真的假的啊!”

“对啊，感觉非常的，呃，怎么说呢，奇怪?但又感觉非常的超脱，你懂吧?”

“听你这描述我是更不懂了，不过真得恭喜你啊老孟，现在算上你我们班就已经有七个负者了!“

“本来就已经算非常反常的人数了，就连我也觉醒了，一个班这么多负者放在整个福海市都算多的了吧?”

“想那么多干嘛?说说你的术式，具体是这么个效果?“

“风系的，好像是操纵类型的，不知道能不能用于强化身体。”

“听起来还挺强的，可用范围很广是个很有深度的术式。”

“我啥都还没说明咋就强了，再说比你那个【时间转轮】等级低好多了吧。而且你还是天生负者。”

“可别这么说，虽然时间类型确实是高级术式，但是实在是太难用了，而且贼累人。家里人对我期望很高，还给我报了术式培训班。”

谈到术式培训班，楚叶非感到些许烦闷，习惯性地按压棕黄卷毛上的唯一一根屹立不倒的呆毛，结果还是压不下去。

“我记得杰曦说过，术式这个东西就应该靠自己慢慢摸索出来，这样才有趣。“

“哈哈，所以那家伙到现在都打不过我呢。“

走着，笑着。冬去春来。

周五的清晨，村里路口交汇处有一家拌面扁肉店，生意火爆。

吴杰曦单肩背着脏兮兮的黑色书包一步跳上台阶，简短地对老板说道“拌面一碗。”

“嗯，好。”老板是一位中年大叔，外表看起来很凶，但其实和善得很。

快步走进店的内部，拉开塑料帘，里面四个桌子都坐满了人。

吴杰曦走到一个背着书包的束发学生背后，揪起他的突出来的那一小戳头发。

“哎哎哎哎我擦哪个逼搞我？”吴煉嘴中咀嚼的拌粉干差点喷出来。

“是老子啦。嘿你这发型真的有够傻的。”吴杰曦松开手，“好了不闹了说正事。”

“究竟是谁在闹啊？”

“嗯？”

“诶诶疼疼疼，扁肉！扁肉！扁肉快喷出来了啊！”

“所以叫我们六点半多就在这集合是咋回事？”林青浩吞下最后一口茶叶蛋并说道。

“吴志昨天捡到了一块紫色的石头。”

“没了？”林孟雨的左眼皱右眼张。

“当然不是，吴志在QQ上跟我说，那个石头昨天晚上伸出来了一只很长的手，跟怪物一样。”

“那家伙就喜欢吹牛逼，上次还说哪个明星是他亲戚呢。”吴煉吃完了拌粉干，把装着扁肉的碗移到面前，又加了俩勺辣椒。

“那你不还是信了哈哈哈哈哈哈。”林青浩一笑起来就显得很淫荡，这跟吴煉没半毛钱区别。

“咳咳。总之，作为兄弟，朋友，手足，同班同学。我们应该伸出援手。毕竟他没有术式，遇到这类超自然现象－－”

“还是打电话给警察和职业负者吧。”青浩爆杀完吴煉又来打断杰曦的慷慨演讲。

“滚滚滚。是交给我们的啦，年轻又“专业”的负者！”

“唉，就知道没啥好事，彳亍！走吧。毕竟是兄弟。”三人已经吃完早饭并起身，这时杰曦的拌面才刚刚端来。

“等等等等等等，我拌面还没吃啊喂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