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没有钱万万不能
一天晚上，俩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里正好在上演一对新婚夫妇度蜜月的幸福场景。文兮触景生情：“其实我以前的梦想就是去马尔代夫度蜜月，水清、沙白、椰树林……唉！”
“以后有钱了一定带你去！”
“以后？说不定马尔代夫都消失了……”
“不会的。”
“怎么不会？人家有科学依据的，好像还有几十年就要被海水淹没了。”
“那就在消失之前去！”
“哼，你的意思是说还要等几十年再去啰？”
“不会的，很快。”
“唉，其实去马尔代夫也花不了多少钱，不知道在你那里怎么就那么难！”
“以后一定会去的！”
“唉，”文兮感觉说了也是白说，“结婚一生就那么一次，至少应该买一套属于自己的婚纱吧！难道婚礼上要穿别人的婚纱？”
“这个可以满足！明天就去买婚纱。”
“那么快？”
“说买就买！”
文兮开心起来。
第二天，俩人来到一家婚纱店，文兮开心的看起婚纱来。她对一件一字领的、拖着长长尾巴的白色婚纱情有独钟，就问服务员：“这件怎么卖啊？”
服务员走过来说：“我们这里的婚纱都是定制的，现在只能选款式，选好了款式再量身定做，需要十天左右才能做好。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需要啊？”
“哦，时间没问题。价格是多少啊？”
“这款属于低调的奢华，要18999。”
“啊？那么贵啊！”
“嗯，主要是它的拖尾比较长，更费时、费料。”
“哦！”文兮点点头，打算去看其他的款式。
服务员挑了另一款推荐给文兮：“这一款尾巴短一些，价格就要便宜很多，只要6999，而且上半身的样式和刚才那件都差不多。”
虽然这个价格比刚才那件便宜很多，但是文兮估计这个价格也是刘秋成所不能承受的。她就找了个借口推脱了：“感觉花几千块钱就穿一次很不划算呢！”
“就这一次是意义非凡的啊！人生就这么一次，肯定要把自己打扮漂亮点啊！”服务员劝说着。
“嗯，嗯，我们再看看。”文兮一边点头一边挽着刘秋成往门外走。
“我们还有更便宜的款式，你可以再看看！”服务员还在身后挽留。
“不用了。”文兮头也不敢回，她猜想再便宜估计也要好几千。
“这家太贵了，我们去找家便宜的吧！”
“好！”刘秋成内心很感谢文兮能这么体谅他。
走着走着，文兮看到一家“婚纱城”，是在二楼，没有豪华的装修，她猜想这个应该比较便宜吧！于是她拉着刘秋成走了进去。这里和刚才那家简直是天壤之别。这里有很多家很小的铺面，每一家铺面就十多个平方大小，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婚纱，层层叠叠地拥挤在一起。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个批发市场。文兮简单问了一下价格，基本上就是几百块钱，贵点的7、8百，便宜的两百左右。价格是挺便宜的，但是仔细看看面料、做工，和几千块钱的差距就很大，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文兮一开始想看在价格便宜的份上将就买一件，但是试了两三件后很不满意，就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将就啊？不能买到自己想要的婚纱，还不如不买。所以她最后决定不买了，生气地走出了婚纱城。
“怎么不买了？”刘秋成跟在身后问。
“都不是我想要的，买什么买？我想要的你又买不起！”文兮委屈得想哭。
刘秋成也有些难过，但是他脸上并未露出异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又继续坚毅地保证：“三年后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你嫁对了人！”
这话虽然听起来没有依据，但是文兮还是相信他的，因为他是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人生。
一天，文兮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喂？”
“张文兮！”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尖叫，“终于找到你了！”
“你是……”文兮一头雾水。
“你猜！”
文兮紧皱眉头，完全没有线索。电话那头给出了提示：“当年咱俩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偷玫瑰花……一起啃烧饼……想起来没？”
“郑晓莉！”文兮兴奋地发出尖叫。
“就是我！”电话那头也是尖叫。
“哇塞！多少年没见到你了！你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
“切！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一直想不起来我。”郑晓莉假装生气。
“哎呀，不要生气嘛！这么多年没见了，记忆难免有些衰退。”文兮好像一下回到了中学时代，“上高中以后就失去了联系，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今天我碰到你爸妈了！”
“啊？在洪城吗？”
“是啊！他们在我朋友开的婚庆店咨询。我看着他们好面熟，就试探地问他们，谁知道真的是你父母！哇塞，太开心了！初中以后就和你失去了联系，没想到今天能联系上！”郑晓莉开心地说个不停。
“你初中以后去哪里了？我去你家找过你，你家都没有人。那时候又没手机，根本没办法联系到你。”文兮回忆道。
“我们搬家了。后来我上了职中，又混了几年就开始工作了。”
“你一直在洪城吗？”
“是啊！”
“我怎么从来没碰到过你？”
“是啊！说起来洪城那么小，可是从来没碰到过。”
“不过我高中毕业以后就很少回洪城了。”
“那是，你这种高材生肯定是去大城市啰，怎么会瞧得起我们小县城！”
“哪有！你现在在洪城做什么呢？”
“做销售！”
“卖什么？”
“能卖的都卖！哦，最重要的事情都忘了！恭喜你了，新婚快乐！”
“呵呵，谢谢！”
“叔叔阿姨还在我这里订了几箱酒呢！说起来，你怎么这么晚才结婚啊？”
“还好吧！”文兮有点尴尬，“我们这里差不多都是这个年纪结婚的。”
“哦，大城市是不一样！你要知道我小孩都会打酱油了哦！”
“啊？你小孩几岁了？”
“7岁了！”
“天啦！男孩还是女孩啊？”
“儿子！”
……
俩人欢快地聊着天，这可能是这几天来文兮遇到的最开心的事了。郑晓莉是文兮的初中好友，她开朗大方，热心善良。除了学习成绩不好，什么都好，不过学习成绩对于成人年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婚期临近了，文兮向公司请了婚假，准备走了。
雨菲拉着文兮问：“你什么情况？这就走了？”
文兮感到莫名其妙：“我回家结婚啊！不走干嘛？难道留在这跟你结婚啊？”
“那不需要！我是说：我们同事多年，你结婚这么大的事，难道连一口喜酒都不请我们喝吗？”
文兮确实没打算请同事们去参加她的婚礼，还是那句话：那不是她想要的婚礼。但是雨菲问到了，总要给一个理由吧！她又不想直说原因，感觉那样说很丢脸，会让人看不起刘秋成，也会让别人为她难过或者是同情她，这些都是她不想要的。现在她只能赌雨菲不会跑那么远去参加婚礼，况且她还有孩子在家。文兮开玩笑地说：“我倒是想请你们去我们洪城喝酒呢，你们愿意去吗？”
“你根本没请，怎么知道我们愿不愿意？”
“我现在就请你们去！周雨菲小姐，请问你愿意吗？”
“切！现在才请，一点诚意都没有。”雨菲瘪着嘴。
“你看，请了你，你又说没诚意。”
“不过我们一大群人跑那么远确实不方便。”雨菲笑笑说，“其实我是想说：你应该在成都办一场婚礼！”
“算了吧！累死人了！我本来是一场婚礼都不愿意举行了，现在却不得不举行两场。如果还要在成都举行一场，那估计我得崩溃。”文兮避重就轻地解释道。其实如果实力允许，是可以把洪城和金平的亲朋好友全部接到成都举行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的，不过现在以刘秋成的状况，文兮是想都不敢想。
“确实是，办婚礼很累的。婚礼那天吃不好睡不好，纯粹是花钱买罪受。”雨菲深有体会的样子，“不过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总还是要留点纪念的。”
文兮点点头。
“那我就提前恭喜你啰！新婚快乐，百年好合！”雨菲依依不舍地说。
“谢谢！”
“婚礼那天你可要悠着点哦，小心肚子里的宝宝！不要太累了，一有机会就坐着。”雨菲叮嘱着，文兮有些感动，多少年的交情了啊！不能邀请她去自己的婚礼文兮还是很遗憾的。
收拾好东西，文兮和刘秋成回洪城了。路上，刘秋成接到一个电话：“妈！”俩人聊了一阵，只听到他说：“你看着办吧！”就挂断电话了。
文兮看他脸上虽毫无波澜但内心闷闷不乐的样子，就问：“什么事啊？”
“小事情。”
“是准备婚礼的事？”
“嗯。我妈问我要不要请表演队。我们那边红白喜事都习惯要请表演队庆祝。”
“哦。”文兮点点头，“她问你要钱？”
“嗯。”
“要多少钱啊？”
“两千。”
两千块钱并不算多，但对于刘秋成来说就不清楚了，因为他们从没有讨论过自己的财政情况，文兮也觉得不好意思问这些。她的初衷是婚姻和金钱无关的，但现在婚姻真的来了，金钱问题也一步一步地逼近了。文兮想了想问：“你为我们的婚礼准备了多少钱呢？”
“三千。”
文兮心里“咯噔”一下，像一盆冰水从头顶倒下来，心里冰凉冰凉的：三千？一个婚礼只准备了三千块钱？现在三千块钱能干什么呢？买一件婚纱？订一个钻戒？办一场婚宴？度一场蜜月？没有哪一项能办到。文兮心里好难过，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当然，答案是肯定的。心里一阵斗争过后，她只能面对现实，解决问题。她表情严肃地对刘秋成说：“就不要请表演队了吧！虽然我们这边婚礼不需要你掏钱，我父母会全权操办，但是我们往返金平的路费、餐费什么的不能再让我父母掏钱了吧？还要留些钱处理紧急事务什么的，花钱的地方还多，如果用来请表演队了，其他需要钱的时候怎么办？”
刘秋成点点头：“嗯，我跟我妈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