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阮相怒其言辞离,白先生乃是自己人
“陛下,用我朝百姓之命换来得太平,这真的是陛下励精图治,所要之结果?”
“阮善几,汝是在质疑朕的决定?朕并未言之放弃,只是稍后再议罢了。”
“稍后?陛下,汝心中甚是清楚,这稍后是多久?三个月、三年?
就算往后能还之公道,可那不知尽头得日日夜夜,汝让那对夫妇如何入眠?
若是在年迈将死之前,未见之公道,他们该如何瞑目?”
“阮善几,汝是在教朕如何做事?”
“臣不敢,臣只是想言:他们只是想为自己息女之死,求个公道。
汝们却在讲什么两国之交,臣只知道,他们只是死者的父母。”
“阮善几,汝以为朕不想主持公道?汝以为朕想这般?
可这天子之位、这龙椅,且又是那般容易坐之?国家那么多事,哪一件不重要,哪一件能拖之?”
“所以陛下便舍弃了他们?臣知道,可是陛下所做得一切不皆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子民?
现在他们有苦难诉,有冤难申。陛下,汝守护的难道只是这个国家的一个空壳、一个繁荣假象?
若是如此,这右相之位,臣不要也罢!”阮相言之,大步离去。
九晖立于帝王身侧,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低头不语。
出了殿门的阮相,寻到安置在偏殿的夫妇。
二人见之阮相,皆慌忙上前询问:“阮相大人,陛下如何言之?凶手可否捉拿归案,处以死刑?”
那两束希翼的目光盯着阮相时,阮相突然眼角带泪,只觉喉咙干涩,张嘴许久才吐出话语。
“陛下,说……稍后一定会捉拿归案,汝们放心。”
“稍后?那这稍后是多久啊?阮相可否告知。”
“不久,也快。汝们一路奔波,且跟余回府,等陛下给判了案,再归家吧。”
“这哪行,我们随便找个地按脚就行,不必劳烦汝矣。”
“这怎么能叫劳烦?这乃是余之幸。不知汝今年贵庚?”
“回阮相,三十又四。”
“别整这些虚礼,汝比余大,余便唤汝林大哥、林嫂子,汝看可乎?”
便见林齐与其妻,憨厚得点点头,跟着阮相行之。
出了侧殿,远远瞧见一个黑色身影立于台阶之上。
正在疑惑着谁,待近始见,乃是封奇。
封奇见之阮相,轻松了口气:“封奇见过阮相。”
“汝怎在此等候?是瑾瑜出事矣?”
“不是,阮相安心。小的乃是奉阮娘子之命,在此等候阮相。见那几位官员皆出了殿门,小的差点以为等不到汝矣。”
“等余?”阮相见到封奇递到自己面前的紫丹膏,便晓然。伸手拿起。
“夫人得知余磕着额头之事?”
“回阮相,晓得了。在府中还给汝熬了川芎药膳,就等汝归府食之。”
“好,余现在便归府。汝留在这等瑾瑜和乖女放学吧。”
“是。”
送走阮相得封奇,匆匆赶回了上书房,立于门外等候,里面万分安静。
秋落悄悄来到封奇面前,低语问道:“药膏送去,阮相大人伤得如何?”
“伤得不轻,磕得怪重。”
“这沈玄和怎这般阴险?若是让小姐知其伤况,定要忧心难眠。”
“伤在额头,想遮也遮不了,小姐早晚知晓。”
“唉……”秋落轻声哀叹,偷偷瞧着屋内初忆执笔书写得侧颜,心中自想:为何这阮相府总是多灾多难?明明阮相与阮娘子皆是良善之人啊!
上书房内,白祈在风瑾瑜与初忆一旁转着,瞧着二人写得字迹,笑道:“汝们二人,这字怎像是一个模字刻出?”
风瑾瑜回曰:“忆儿写之字迹,皆是由学生教已。儿时甚是顽皮,总是不愿闲着。”
“那我下次检查作业可得仔细,免得混淆。”
“别呀,白先生。周夫子可给我们言之,汝是自己人不用这般苛刻。”
白祈笑曰:“也是。只是皇子们皆去加强武艺,瑾瑜不去,不会落人口舌、传以闲话?”
“不怕,余虽进宫陪读,但并未言之是谁之伴读。再者,潇将军曾是义父部下,所教武艺余皆融会贯通。”
“早就听闻风学生之美名,郎君果真不是一般人。”
“白先生也不差,乃为浊沙清流。”
昭和执笔之手一顿,言道:“这怎么聊着聊着,便成互相欣赏了?初忆,看来我们得回避下。”
正言着,白祈突然在昭和身旁停住,俯身轻点额间,曰:“昭和,汝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之,皆学会打趣老师矣。”
言罢,低头查看昭和练之字。
“汝们三人是不是一同玩耍时间长矣,怎这昭和之字好似少了三分温和,多了几分凌厉。”
昭和指了指摆在前方的字画反驳道:“白先生,汝莫要言我们三人,明明先生之字也颇为遒劲有力、笔势豪纵之感。
这可皆是由先生教导。”
白祈望之,还真有几分。无奈摇头,曰:“皆是这些日子被汝们带歪矣,老师写之字人人见之,可只夸朴茂工稳。”
“那不挺好,现在夸汝,可是又增了两个。”昭和莞尔一笑,眉目柔和。
“不见昭玉得日子,过得分外轻松、舒适。”初忆言之,放下手中笔柄。
“她好似也快要出矣。”
“若是我们能出去游玩一趟该多好矣,整日困于这房中,甚是无趣。”
“唉,七夕皆不放假,想何事。”
“也是。白先生,这屋里皆是自己人,要不我们今日不学《女戒》,可好?”
昭和疑之,问道:“汝皆把《女戒》背之烂熟,怎还怕学之?”
“昭和,这《女戒》乃是害人之物,虽是背熟,吾却不敢苟同所讲之物。
汝也不要深学,知晓但不一定照做。”
昭和慌忙查看四周,“初忆,以后这话莫要再讲,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去,定会给汝安个不满朝纲德戒之罪。”
“是是是,昭和莫气,吾往后不言便是。”
白祈见之,将昭和之字平稳放下,曰:“我看也就昭和能劝的了汝。
行,今日便不讲《女戒》,讲些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