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節　外界之要素

要素中所謂個體性質者，謂物質固有之性質，如水有水之性質，火有火之性質，養氣、輕氣、元質、分子、動物、植物，亦各有其固有之性質。若細分之，不可不分有機、無機、動物、植物、物理的、化學的等。而此等諸物質，雖非無多少奇異之性質，當其一性質孤立獨存，未至於現示純然之妖怪。及其有他物之分合關係，而始現種種之變化有奇異之現象者，謂之自他關係。乃由種種之元質，互結合，互分解，而生化學的變化。由種種之物質及勢力之相互作用，而生物理的變化，是也。今夫合養氣、炭氣則發火，加濕熱於水為蒸氣，而其間自然生奇變特異之現象。如此之類，對於心理的妖怪，而謂之物理的妖怪。若欲知此妖怪之道理，不可不先詳個體之性質，次明自他關係，而是皆諸科理學之所研究也。理學中有天文學、地質學、動物學、植物學等之科目，皆為究明妖怪現象之所要。其中尤要者，為物理、化學。先依物理學，知運動及勢力之性質，應物質之諸事情，而究變化之狀態，明光熱音響電氣等之性質狀態，以說明妖怪的現象，則從來不思議異常而一般妖怪視之者，必將非復妖怪。又依化學，究知元質之性質，明其化合分解之狀態，以說明妖怪的現象，亦且舉昔日不可知的視之者，而得依化學以說明。其他現於天文之妖怪，依天文學究之。關於地質之妖怪，依地質學講之。動物的妖怪，依動物學說明。植物的妖怪，依植物學說明。現於人身上之妖怪，依生理學說明。於天地萬有之上，從來視為妖怪之現象，必盡非妖怪，是學術與妖怪之所以不能並行，學術明則妖怪漸絕其跡也，是謂妖怪與學術為反比例。雖然，其所謂妖怪者，即余所謂假怪。假怪絕其跡，同時真怪愈開顯其實相，是謂學術與真怪為正比例。既學術與妖怪有如此之關係，然則妖怪之講究，一任諸科之學，不必別置妖怪學之一科而講究之與？然外界之現象，有常象（即普通的現象）及變象若異象（即妖怪之現象）之二種，今之學術，專究常象。兹欲別於講究異象者而組織之。抑常象與異象，其道理雖一，而於外見上示常異之別。專研究異象，而開示其內部所包有之常理，亦不可謂非學術之目的也。今物理的妖怪現象，雖要照物理、化學等諸科而講究之。余專修哲學者，暗於理學諸科，其講究讓於專門之人。兹惟揭外界要素之名稱而已。至理學部門之說明，亦僅摘示其一端。而外界之妖怪，必待我感覺思想而呈現象者，余特以心理學說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