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英国早期农业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构建者

英格兰拥有一个开放性的等级体系。罗伊·波特如此描述18世纪的英格兰：“尽管这里的社会等级制不是平等主义的，并且生发出特权（其中有一些是世袭特权），但是它既非坚不可摧，亦非一碰就碎。它能够不断地适应挑战和适应个人流动，包括上下左右的流动。较之任何其他国家，金钱在这里更是一份穿越阶级边境的护照。”[1]它的入门条件是美德和能力，外加大量的不断调整的策略和经济力量。

而对于“农民”这一称谓，通常是用来界定那些以农耕为生，很少离开自己耕种的小块土地的人。然而，谁又是英国农业现代化的启动者呢？是领主、商人还是工业资本家？人类社会发展史上始于英国的资本主义的产生与发展，是在其自足的自我经济循环的环境条件下完成的，那么其“自足的”内部经济发展变化必然有一个策源地。在王权主导的农业作为经济活动主要构成部分的封建农业国家中，这种发生于经济领域的活动与变化只能产生于广大乡村的农业生产活动中。因此侯建新教授认为，农业是资本主义的策源地，所以农业资本主义的发生也就是英国整体资本主义的启动[2]。笔者也同样持这一观点。农业是英国资本主义的基础，这个社会农民群体中的富裕阶层，即富裕农民就是农业资本主义的发动者、是农村社会的“脊梁”，也是推进英国农村资本主义发展的核心力量。在英国农业资本主义发生的时候，掘到第一桶金的是富裕农民，因此激发了他们不断推动向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巨大热情。他们经历了由颇受束缚的采邑制度下的农民向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租地农场主的演进。他们是社会转型时期英国农村的精英群体，他们在经济、政治、教育文化、农耕经营生活等方面的日常活动长期的汇聚，对英国的发展走向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为英国率先成为第一个资本主义工业化国家提供了最初的、最基本的经济结构基础和政治推动力量，是英国资本主义的启动者。因此，有必要对富裕农民这一群体作出进一步的深入研究。